感世十分佩服宗正这种能把私心上升到家国高度的人才,以及他私底下管舰队长叫“安安”的超人勇气。
于是他们一行人把驾驶员换成了哈布斯。
再冲破大气层的时候就平稳地跟在地表飞行一样。感世扶着季秋去休息室躺一会儿,留下还有点懵的莱巴龙在外边和隋遇他们说话。
隋遇:“房东先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干完这票我请你吃饭。”
哈布斯重点错:“谁是房东?阿世跟你说我是他房东?他是这么形容我跟他关系的?”
隋遇有求于人,立即反口:“不是不是,是我顺嘴这么叫的。阿世说你可厉害可能干了,家里家外全靠你这个顶梁柱。”他适时加点私料:“开起战斗机来也可帅了。”——好好开,大兄弟,他对你评价可高着呢别歇菜哈。
哈布斯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哪个点,当司机都当得特别有干劲。
他们三个人都围在驾驶室看星图,估测着什么时候能到白羊星与舰队会合。照顾病秧子的重担就落在了感世身上。他等航路稳定了才有心思给季秋看看伤。
这孩子本来就是玻璃人的体质,停药之后虽然已经渐渐好转,可从二楼滚到一楼屋檐再顺着斜坡掉到地上一路折腾,还是落下了一身青紫。感世把他的袖口裤腿都卷起来看了,一处处给他涂化瘀的药水。
季秋很配合,让抬腿抬腿,让伸手伸手。
确定自己不会被丢掉之后,季秋明显放松许多。他明明身量比感世还高一点点,蜷在人身边的姿势却毫不违和。
感世不像隋遇,没和季秋在一个屋檐下住过。饶是季秋表现得这么温和无害,他对此人依旧存着一丝怀疑和戒备。要不是这人看着实在难受,他还要追问一番。星盗们选一个看着这么单纯无害的人来当奸细,怎么看都有点脑子进水的嫌疑,十分不符合常理。
季秋蜷在床上,显然是被宗正那糟糕的驾驶技术折腾得够呛,哼哼唧唧好不可怜。哼了两声之后,他毫无预兆地现了原形。
一棵巴掌大的小草骤然伏倒在床上,不甚粗壮的草茎上长着五片叶子。杨柳形的叶子软趴趴伏在枝干上,顶端一朵黄色的小花都蔫蔫地耷拉成一团。季秋显然是没预料到自己会突然显形,“吱”地一声滚进了旁边的被褥里死命往里钻,一边钻一边徒劳地拿叶子盖住自己的花。
两岁的宝宝也有羞耻心,他说话都颤抖出了绵羊音:“不要看!”
对草本植物来说,光溜溜一棵草等同于裸体,露出花来更是堪比自荐枕席。羞耻程度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