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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汀,”喻沛艰难唤着他的名字,手臂和肩颈都因为吃力而抻出了细碎的金痕,像快被整个扯碎了,“阮筝汀……”

鹩莺们期期艾艾一阵,接连飞过来,叼起了他的衣角。

阮筝汀没看见休曼的抓捕器械,他甚至连鹩莺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现状不知所措,稍微挣了一下,陡然被突如其来的丝线缠住了。

那是一匝一匝的络丝,自喻沛不断皲裂的身体里抽出,穿过时间与空间,缓慢而坚定地,牢牢绕在了阮筝汀的手臂上。

又因为太过用力,嵌进了皮肉,血液稀释向上,转眼漫延出剔透扎眼的梅子色。

哨兵领域内,沉寂许久的精神誓契遽然嗡鸣发亮。

向导的羽翅屏障首次自肩胛处伸展而出,带着些许水汽,滞涩又笨拙地扇动过几下。

而后喻沛借着那点轻微的腾空力,终于把人拽了上来,相携着摔在地板间。

“阮筝汀,”他惊惶无着,爬起来后却又碰不到人了,只能半跪在地,虚虚揽住对方,试图用下颌去抵那处发顶,不断汲取微末体温以求确认什么,边后怕又无助地反复嗫喏道,“求求你,活下去……”

他的手臂抱不住人,但红线千丝万缕,回缩缠绕,慢腾腾地把两人都圈住了,像是一个温暖的巢。

阮筝汀跪坐在狼藉一片的房间里,正对着大大豁开的窗口,以及不断灌进来的、透着腥气的风,后于花叶摇曳的月季群里,恍惚听见了两重心跳声。

他眼瞳僵缓转动,大梦初醒般,怔怔流下泪来:“大猫猫?”

雪豹矮身靠过去,安抚性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对不起……之前打了你对不起……”鹩莺落回他肩头,他抱住雪豹,语无伦次,总算像个活人般真切而委屈地哭起来,脸颊皱成一团,眼睑红透了,“对不起……”

由此,安全物板上钉钉,至死不休。

忽明忽暗

那之后,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抽血、药物试用与检验、各种领域极限测试、精神力测试,以及药引容量转换。

转换对象甚至加入了普通人——休曼开始利用其能力批量生产低阶,再用于活体实验,或卖与黑市米肉肆。

而在精神稳定或思维清醒时,阮筝汀开始计划着逃跑。

他精神力异化下的种种能力终于派上用场——鹩莺能够脱离向导远距行动,避开所有监测设施与特殊人类,飞去研究所各处探查情况,再把信息断断续续带回来。

虽然他精力极差,视觉共享的可持续期锐减,连带着那段时间记东西也很费劲,一条通道要摸上许久才能完全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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