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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状态还没恢复,羽毛没之前有光泽,甚至无法维持颜色,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喻沛垂眼看着掌心里的飞羽,好一会儿没有动。

第三天,他们遭遇了一波蒙昧期异种,埃文为救平民,左眉峰到颧骨被划了一道口子,同时减员4人。

修整时,阮筝汀犹豫片刻,走近焉嗒嗒的时绥,俯身拍过他肩膀,又坐下来:“怎么了?被吓到啦?”

后者摇摇头,以一种很难捉摸的口气问:“哥,你觉得契合度会影响择偶观吗?”

阮筝汀瞟一眼打过血清正发烧的埃文,和如临大敌始终举枪蹲守在旁的时贇,笑了笑:“会啊,但不是决定因素。”

时绥皱眉:“可是……”

“那你觉得,”阮筝汀打断他,“血缘会影响亲眷观吗?”

时绥一脸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

“我以前觉得,亲眷的相处方式只有一种——你要迎合他们的期待,靠近他们的设想,才能有被注视、被爱的可能。”阮筝汀目光飘远,回想起什么,“导致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养母也不甚亲近。”

时绥小心确认着:“养母?”

“嗯,她是一位骄傲、闪光、又很理想主义的向导。”

在塞路昂纳一众研究员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她不擅长与幼崽相处,她接手……”阮筝汀顿了顿,改口,“她救治的几名孩子里,只有我活下来了。”

塞路昂纳有个闲置很久的小型游乐园,后来又加了些健身器材,改得不伦不类的。

最开始,被救下来的未成年实验体会在那里放风。

阮筝汀那时候看上去营养不良,年岁十分显小,又常在一旁呆坐着。

瑞切尔以为他抢不赢一众有病的青少年,又被人欺负,有天居然休了年假,一大早带着他去抢跷跷板。

“你能想象吗?”阮筝汀现在回忆起都很好笑,很无奈又很温柔地说,“一个平时成熟靠谱的高阶向导,居然带一个快16岁的孩子去抢跷跷板使用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后来才明白,父母和父母是不一样的,”他目光轻轻一转,落在喻沛身上,片刻又悄悄滑开了,“幼崽和幼崽,自然也会长成截然相反的结果。”

“它只是一个渠道,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增益,至于结果如何,是看双方的选择。”

“契合度也是如此,你总不能因为哨兵和向导的相遇方式不符合预期,就直接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吧。”

时绥一方面觉得他就是在诡辩,一方面又觉得还真挺有道理,遂举着枪蹲在时贇身边,齐齐盯着埃文。

第一次成功做完思想辅导工作的阮筝汀见状,不由长出一口气,结果转头就见喻沛撑着下巴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啦?”他以口型问。

那人没回话,只转开了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连鹩莺玩他头发都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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