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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打了个惊嗝,挣扎着要下地,“不要抓我,放过我……”

下一秒,那两人却像流沙一样散掉了,抱着他的手臂一松,他跳下去,落地时双腿发软直接扑在了地上,挂件摔出去老远。

灰尘蓬起,周遭所有事物都在飞速消失,恍惚间有只手穿透迷雾伸过来,虎口落着旧伤,掐住他下颌用力往上抬。

“看着我!”枪茧磨得他唇腮发疼,对方另一只手捧过他侧颈,焦躁喝道,“阮筝汀!你看清楚我是谁!”

叮咚。

那像是风铃被撞出的动静。

他像是这一刻才真正开始呼吸,胸腔闷堵倏然一散,鼻间尽是风雪轻甜的味道。

阮筝汀瞳孔僵缓一动,又在逐渐清晰的视野里捕捉到某个熟悉的面孔,撇着眉毛,小声确认道:“喻沛?”

“嗯。”旋即被对方握着后颈按进怀里,一点一点捋过脊背,“你在搞什么,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

阮筝汀只是呢喃着这个名字,数十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是……”

“我知道,她是茧术的人,已经敲晕押回警署了。”喻沛听他呼吸趋于平缓,说着便要松手离开。

“他还好吗?”有警员取完证,上车时友善问道,“需要去医院吗?”

阮筝汀没说话,只是突然发起抖来,更深地躲进他怀里。

喻沛有些不知所措,悬于他背上的手僵过几秒,又落回去:“不用了,我等会带他回署里,你们先走吧。”

警用悬浮车拉着警笛飞远了。

“阮筝汀?阮向?房东先生?”喻沛腿都快被他压麻了,不得不拍拍对方后背,出声提醒,“都走了。”

“喻沛,”阮筝汀肩背仍是紧绷的,手指有些痉挛,堪堪抓过他外套背部的防风片,略显无助地嗫喏着,“雪豹呢,你把雪豹放出来好不好?”

片刻后,有尾巴盘上了他的腰。

种魇与鱼

青马炸得只剩下一条腿,留在雪地里噗噗冒着烟,阮筝汀不仅要折进去花钱,还得赔马钱。

驿站前台做完登记,领着两人去挑马时提醒道:“阮先生,这匹要是再损毁的话,我们可就不租了。”

“不租了?”喻沛今天没有伞具装打字机,只好单手搭在向导肩膀上,跟在对方身后侧走,“驿站每人限额多少匹?要不今天一起租完当备用吧。”

哨兵脸颊落着点擦伤,外套又被刀刃划破了,走动间,填充物正断断续续飞出来。

一言蔽之,看着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