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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母亲也是。”

阮筝汀瞬间警铃大作,领域里熟睡的精神体绒羽炸开,吧唧从枝头滚下来。

喻沛却像谈论今日天气般,继续道。

“晚期,她的精神体甚至有一部分和失落体融合了。”

“我父亲走后第二个雪祈日,她孤身在墓地待了三天,说是听知更鸟唱歌。”

“她以前爱写日记,自那回来后却是再没动过笔,日记末页被撕掉半截,裹着花种埋在墓穴附近。”

“那上面写着——”

喻沛以喀颂当地语念过一句话。

阮筝汀听不懂,轻声问:“什么?”

喻沛垂下眼来,以通用语缓慢复述道:“如若死亡能将我们分开,那一定是因为,我不够爱你。”

那段褪色于年岁的字句早已挣扎着蕴出花枝,经年枯荣,寂于茫茫星海。

而今被人平静念出来,剖去丰满血肉,摒绝长短誓词,尾音轻低,落在阮筝汀耳朵里,平白无故,像是闷出了一场潮湿的雨季。

每一枚雨丝浸润脉搏的声音,都藏着院方客观敲下病程记录时的键盘音,那是借由旁人之手写予伴侣的遗书。

他心情复杂地皱皱眉,转身之际被人一把捉住手腕。

喻沛使过巧劲拿回菜刀,懒声道:“这个不准放回去。”

阮筝汀甩开他的手,忍无可忍:“你买这么多刀具干什么?”

喻沛笑容无辜:“我现在连配枪都没有,弱小又无害,还不准我备点防身的东西?”

然后他俩就因为这点防身的东西,大半夜进了警署谈心。

岁尾狂欢

当地时间21:24,平崎分警署。

“姓名?”

1014质询室内,审讯灯被警员哐嚓一掰,直直打在嫌犯脸上。

哨兵被白光晃花视野,眯眼不耐烦道:“喻沛。”

隔壁质询室内,向导正襟危坐,老实道:“阮筝汀。”

他身前,女警面无表情:“先生,别害怕,我星对非自愿犯罪者适用从轻发落。”

阮筝汀以及听力过好的喻沛:“……”

有截络丝攀上灯架,企图调整方向,警员见状敲敲桌子:“端正态度。年龄?”

喻沛啧声道:“27。”

“29周岁。”阮筝汀抬手做了个下扣的姿势,“劳驾,有些晃眼,请问可以……”

女警调过灯光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