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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幸存者。

救援军一茬一茬搭进去,踏着同胞的尸首,找到的全是已感染人员。

耳信里,结束搜救任务的士兵在报情况。

“f9清查完毕,幸存人数0。”

“g1清查完毕,幸存人数0。”

“清查完毕……幸存人数……”

“幸存人数……”

“……0。”

有人掩面崩溃大哭:“轻度感染带回去吧,我们不是有血清吗?!”

有人哽声回道:“试过了,没有用,毒素变异了。”

那头环境音里,有古怪人声在嘶叫:“给我一枪!快啊!!!”

“砰——”

群鸟齐哀。

耳信里整整沉默过两分钟,才有声音续上。

喻沛就这样,忍受着一句又一句凌迟,击杀完一个又一个熟悉之人,打空了随身向导素,于绝望边缘,找到了那个女人。

“母亲?”他愣怔过一瞬,抱着枪踉跄扑过去。

霞光正向地平线收束,琴房流淌着灵动美妙的钢琴曲,那名女性哨兵背对着他坐在琴凳上,十指跹飞,嘴里跟着调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哼歌。

她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赤脚踩着地毯,身上的居家服仍是柔软干净的。

喻沛跪在那里,探手按上落地窗,在失序的心跳声中,近乎小心翼翼地唤道:“母亲……”

曲音中断,女人怀里的小雪豹拱出个脑袋,眼瞳钴蓝,盯着他喵嗷叫唤。

她扶着琴架侧过身来,半张脸沐于霞光中,温婉圣洁,恰如霞光本身。

女人认真注视过喻沛片刻,倏而展颜笑道:“阿翡。”

喻沛心劲几乎松弛,整个人卸力般去开窗栓,没有注意到雪豹咬住他衣角,前肢趴地,企图将人往后拖。

就在锁扣咔哒开启的瞬间,有子弹破开双层玻璃,相继击中了女人的心脏和脑核。

雷鸣般的两声枪响,或许更多。

战术目镜框出的狭窄视野里,碎玻璃折射的光芒像是彩虹,支离破碎的彩虹。

喻沛死死盯着那束扭曲虹桥后喷溅的血线,及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女人摔下琴凳,断裂的头颅骨碌碌滚过来,撞停在落地窗前。

“你看清楚!”成蕤给他扎针的手都在抖,声音哑得不行,“它到底是什么!”

阮筝汀不想看,但喻沛没有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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