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嗯,我和埃文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他与一位野生向导来救人。他俩配合超有默契,堪比神兵天降,特别帅气。”

“野生向导?“阮筝汀想起病案资料,“米饶?”

“怎么会是他!”时绥皱皱鼻子,“可惜那位向导牺牲了,死前给队长下过暗示,阻止了一次精神潮。”

阮筝汀看向天空。

“没事,我借了彦歌的屏障。”时绥抱着外套,声音渐渐低下去,“阮向别生气,战场上哨兵都是易燃易爆品,我记得有一次……”

事实证明,时队辅甚少干此类谈心工作,切入点生硬不说,聊着聊着还能把自己聊困,一脑袋歪在阮筝汀肩上。

“……”

天色大亮后,几人安顿过npc,摸去彦歌住所。

大楼很安静,目之可见,连游荡的异变体都没几只。

哨兵们正在确认房间位置,时绥举枪随意一扫,瞄准镜里框进来大半张脸。

鬈发打结,面颊高度腐烂,勉强可辨的杏眼里,正钻出蠕虫状的菌群。

他耳中嗡然一声,屏息去调焦距,手指却使不上劲,稍一恍神,对方又从视野里莫名消失。

离他最近的阮筝汀在问:“你怎么了?”

时绥放下枪,未及开口。

十步之外,埃文突然毫无征兆地瘫软下去,被喻沛一把接住。

后者不知看见什么,匆忙把人交到大步跑来的时绥怀里,状若疯狂地冲进了大楼。

阮筝汀想也没想,胡乱提过枪就跟了上去。

“等——”

“拦不住的,”彦歌垂眸看着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时绥,“没有高阀值态的已浅链哨向,在遭遇突发情况时,总会下意识以对方为最高优先级。”

时绥抱着埃文,狠力闭了下眼睛,他用力攥着无事牌,声音在不受控地发抖:“这场月测……到底在考核什么?”

阮筝汀追着人绕进楼道。

全封闭式,上下不可窥,踏步陡而窄,只转角挂着盏灯,陈旧不堪。

【喻沛?】他在心里唤道。

“咚咚咚——”,他跟着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往上跑,空气间蓬起细小灰尘,墙粉落于掌心,在光线下显出黄渍,作战靴落地的动静无限放大、交叠、重合,钻进他耳朵里,保持的呼吸频率临近失控……

“咚咚咚——”,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爬上来,或者只是步伐回音,他抓着枪托,被自己的脚步声所追赶、所吞吃。

再一个转角后,瓷砖消失,水泥路延伸,电路不稳间灯光闪烁,消防门赫然现于眼前。

阮筝汀勉力加快脚步,伸手一推。

阳光洒落的同时,向导身体被突然出现的巨力抛飞,发丝和衣摆却失重般地向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