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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展到该组织被联邦打为异端、带队清剿负责人是退籍转业后的喻沛、且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唤出雪豹把他扑进学院池塘的地步……

有人在无拘无束的风里跑过来,裹着云蕊与雪花的清冽气息,笑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阿翡!欢迎回家!”

他短促地应了一声,难掩惊讶,却因为套着旁人的壳子,内里升起一点顺理成章的幽微喜悦。

而后是第二位,第三位……

喻沛的家人多且热情,或者说,城镇的17户人家互为家人。

喀颂的居民大多是前线退下来的将领,以及各英烈亲眷。

他们骨子里就是盛阳与皎月的集合体,热烈纯粹,令人心向往之。

阮筝汀罕见地在话家常环节放松下来,没有感到厌烦或者喘不过气。

他甚至有些久违的艳羡,当然,只有一点。

小二十分钟后,向导恢复本性,借口躲去别处。

这人枕臂躺在草地上,盯着天空发呆,少顷在心里问:那是什么?

四下无人,却有声音淡淡接道:“地脉倒影,一种蜃景,在喀颂很平常。大概神性充沛的地方,总归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

阮筝汀点头点到一半,后知后觉被吓得一蹦三尺高。

不是夸大形容——

草地变得富有弹性,他在形如蘑菇的建筑间姿势滑稽地被迫弹跳,甚至能碰到流云。

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手头的事,看样子在操备一场盛大晚宴,总之没谁注意到这边。

“这也是平常吗?”向导大喊,旋即以一种颇有解脱意味的口吻喃喃,“我终于出现脑部病变了……”

“不是,”那声音叹气,“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话落,松软云层里扑出只格外神气的雪豹,一爪子把人按停在屋顶上:“阮筝汀,凝神,你开始影响我的梦了。”

檐边的雪盖掉下去,被砸个正着的成蕤在跳脚:“喻沛,管管你的精神体,是不是想明天打架!”

兽瞳注视下,阮筝汀不由绷起肩背:“喻沛?”

雪豹懒洋洋应过成蕤——虽然听上去根本就是在挑衅——而后居高临下睨他一眼,抬起右前爪,迤迤然走开:“这位先生,你有时过于迟钝了。”

“……”阮筝汀心下百转,“这是你的梦?”

“嗯哼。”雪豹打过哈欠。

阮筝汀眨眨眼:“要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