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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29岁的阮筝汀绝不会在清醒状态下近乎使性似地问:“你今天怎么没对我笑啊?”

盘错龙骨间,猛然爆出一大团花苞,连带着把喻沛的理智爆掉了大半。

石膏板夹杂着花叶扑簌簌往下落,他偏头躲避的间隙,对那人扬起个笑。

散漫,从容,但眼角眉梢带着点拒人千里的矜傲,同平常相差无几。

“不是这种笑容。”阮筝汀不满意,说罢又垂头埋怨般地嘟哝道,“真是和某人待得久了,笑容都变得招人厌……”

“嗯……介于梦外常不记梦里事,我权当没听见某人说我坏话。”喻沛试图同尚未认出自己的向导转移话题,以单方面维系这岌岌可危的固搭情谊,“这里为什么不能使用精神力?”

“精神力?”阮筝汀静静盯着他,少顷,抓过他手掌放于自己胸口。

宽大袖口垂下,露出腕间自血肉中挣扎长出的尾羽。

向导声音平静:“你想离开的话,和之前一样,杀掉我就好了。”

“什……”喻沛没来得及说完。

下一刻,眼前光华大盛,阮筝汀周身红线悉数木质化,遍生倒刺,碗大的月季群自心口怒放。

世界分崩离析,急风呼啸,每一块碎片都是一面旋转的镜子,照出千万张错愕非常的脸,那是——

“砰砰砰——”

阮筝汀惊喘着醒来,窗外暴雨如注,敲门声还在继续。

他喉咙干涩,撑着额头,嘶哑问道:“谁?”

对方莫名其妙:“成蕤啊。”

不认识,他揉着太阳穴,怀疑对方敲错门了,耐着性子追问道:“什么事?”

对方沉默片刻,怒道:“你睡懵啦,还回不回喀颂了!?”

阮筝汀尚未清醒的大脑像被钎子凿开,搅成团的脑花在空气里晾过几秒,神经元堪堪一炸,这人才捞起终端——

2631年3月20日,凌晨2:05。

喀颂

“还好还好,总算赶上了,差点就困在星港了。”成蕤系安全带的间隙,瞟过阮筝汀一眼,“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啊,呆不拉几的,向导素打了吗?”

阮筝汀虽然偶尔也会看点闲书打发时间,但对于目前的状况依旧无法理解。

一觉醒来处于五年多以前——消化太久没应声导致陌生哨兵破门而入——稀里糊涂以“喻沛”的身份在暴雨里赶赴星港——过检对答时由于太过磕巴差点被请到警务室喝茶——一番折腾后终于坐上了前往喀颂星区的飞船。

他举着安全带,没在状态地回看过去:“什么素?”

成蕤那头姜黄色的乱毛很形象地又炸了,双颊的雀斑开始蹦哒:“你没打吗!?要命了要命了,这一路可是有八个跃迁点。前庭紊乱、感官过载、情绪反复、狂躁发作、诱发性精神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