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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贇当年“傻”了整整一个月,差点被遣返。

喻沛盯着向导的瞳孔,确认道:“能走吗?”

对方慢吞吞地点头。

两人绕过异种的尸块和体液,往林子外走过一阵。

阮筝汀突然抓住喻沛手臂,神情惊惶,语无伦次:“还有一只!还有一只在后——不,在前面!”

身边没有镇定剂,喻沛肩颈处的外骨骼“化”开了,露出其下温暖的皮肤层。

他微微倾身,让对方半靠着自己,同时抚上那人仍在细微颤抖的脊背,尽可能语气温柔地说:“已经死了,我来的路上顺手杀掉了。现在很安全,你面前是人类,阮筝汀。”

向导的右耳稍稍挨着哨兵温热的颈动脉。

一下,两下……

他听着耳边沉稳规律的搏动声,渐渐安静下来。

一点二十九分,311医院的火势得到控制。

交流网里每五分钟汇总一次情况,目前没有任何异常。

时绥精神力耗费过度,现下有些发烧。

之前有人扔下来一针防护剂,他打完之后开始犯困,头脑发昏,眨眼的频率越发慢下来。

就在向导眼皮黏重得几欲撑不开时,不远处的麋桩突然响了几声,自行启动了。

时绥目光一凛,瞌睡眨眼间散去了八分。

【有情况,警戒!】

那东西活像故障一般,叫着转过几圈,而后缓缓对准他停下来,激光发射口开始蓄能。

时绥紧绷的脊背一僵:“什……”

战术靴沾地的声响轻而快——有人自他身后侧方飞扑而来,将他按倒在地的同时,将人严实地罩在身下。

接着白光盛放,粲然照亮夜空。

时绥没有力气掀开那人,只能探手去检查对方后背,摸过一阵,才想起来明明有浅域结合这回事。

“……起开。”向导没好气道。

两股不同个体的络丝碰在一起,首端缠绕编织,缔成指甲壳大小的麦穗状,而后细弱一亮,散进风里。

两人以精神力粗略互检过身体状况,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时绥瘫在地上,放空了一会儿,猛然起身看向来人,破口大骂:“埃文!你是没有常识的新兵吗?不知道交锋时不要背对异种吗?还敢只身遛感染源,看把我大队长能的。我真的日了狗了,你特么的是不是活腻了!”

埃文给他顺气,云豹贴在一旁,去蹭向导的腰:“不要骂脏话。”

时绥越说越后怕,越后怕声音越高,引得楼上众人纷纷开窗,探出个脑袋看热闹。

“还看还看!”向导气得情绪扫射,“刚刚看热闹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于是那些人又悻悻地把头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