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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小毛忙不迭地把狼捉猎物的事情告诉他哥,方予听了也很惊讶,“我听人说过,以前闹饥荒的时候,有家人就是靠狗抓来的猎物才活下去的。”

小毛不想听他的故事,“哥你快看啊,好肥的一只鸟。”

方予蹲下看了看,无奈说:“这不是鸟,是野鸡。”

小区后面靠山,他不是没想过进去捉点东西吃,只是他身体素质不行,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下了几个陷进,结果也一无所获,久而久之他也就放弃了。

还有小毛带回来的那些蘑菇,他一个个挑出来,“这些都是有毒的,不能吃,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

“我下次一定记住。”小毛立刻应道。

又是这样敷衍的回答,方予心好累,果然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很招人烦,他自我疏解了一通,抬眼看见曲砚正拎着野鸡皱眉,上前说:“我来处理吧,这个我拿手。”

“好。”曲砚没有推诿地点头,“正好一起吃饭吧。”

方予:计划通!

蹭饭什么的虽然尴尬但是很香,这只野鸡确实很肥啊。

夜幕降临,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卧室,熟悉的软垫就放在床边,它满意了,看来曲砚还是很识相的。

曲砚压根不知道就因为昨天没让狼进卧室这件事,狼会产生这么多想法。

他此刻困得不行,异能使用过度,他现在只想睡觉。

被子里没什么温度,盛夏在向秋天过渡,他觉得更冷了,或许再过两天他就要穿上毛衣。

狼趴在软垫上,眼睛在暗处发出幽幽绿光,它盯着曲砚的后脑勺,然后又看他紧紧裹住的厚被子,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脆弱,明明其他人都不这样,狼想不明白。

有鸟从窗外振翅飞过,狼听得清楚,但让它醒来的不是这个,它再一次听到了曲砚的呓语——含糊的,带着鼻音的。

曲砚又哭了吗?

狼从软垫上起身,像捕捉猎物时那样,它悄无声息地绕到床的另一边,卧室里没有任何光亮,但它还是看清了曲砚的脸。

他的睫毛在颤抖,鼻梁下的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呓语从被子的缝隙里溢出来,他在呢喃:“燕灼……燕灼……”

狼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他又一次感到熟悉。

睡梦中的人攥紧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有滴清亮的泪自他眼尾滚落,凐没于耳旁的鬓发中。

狼想起了泪水的味道——它曾品尝过一次,凉且咸。

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不是一只正常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