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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以前的照片,无关紧要。

过去的记忆和眼前的一切交织,燕灼话音不稳而沙哑地问:“为什么没有烧掉?”

他的神情流露出些微的小心翼翼,曲砚则要坦荡许多,他说:“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它。”

烧毁自己的过去,却偏偏留下只占据照片一角的燕灼,后来的很多个时刻,曲砚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此刻有了答案,他和燕灼对视,“你在笑。”

笑得眼睛弯着,藏不住的欢喜溢出来,曲砚曲解过质疑过,最后才意识到燕灼一直都没变,他的爱意也是。

爱和被爱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可惜他唯一得到过的母爱终结于懵懂的童年,往后许多年,他或被赞赏或被仰慕,因为生来就获得的美丽躯壳和伪装出来的假象,再然后,他变成一个为了复仇而存活的疯子、一个世俗眼中的残废和六亲不认的畜牲,更无人爱他。

所以他不相信爱,这种如浮萍一样脆弱的东西不堪一击,但燕灼全盘接受他的恶劣和误解,回报以最纯粹的爱。

他醒悟得迟了一点,但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燕灼,我太坏了是不是?”曲砚低语地问。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曲砚两年前问过一次,燕灼那时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次他却摇头,“不。”

曲砚没有意外,他知道燕灼会给出这个回答,正如他明明可以轻松地挣脱开缚住他双手的红绳,却还是任由了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

他解开绳子,燕灼的手腕被磨得发红,红痕叠在凹凸不平的伤疤上,似是又添新伤。

燕灼半点不在意这个,他把曲砚拢进怀里,小声说:“我喜欢你对我坏。”

我见不得这些

急切的敲门声在清晨过于刺耳,燕灼放下刚掀开的锅盖去开门。

门外是成然,看见开门的是燕灼,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烦,“我找曲哥。”

说着便作势往里走,没迈出一步就被挡住,燕灼两只手撑在两侧门框上,姿势随意轻松,“什么事,我可以替你传达。”

“不需要!”成然的眉毛拧在一起,他比燕灼矮了半个头,不得不踮起脚往里面望。

曲砚正坐在餐桌上吃饭,他一眼就看见了,挥着手告状说:“曲哥曲哥,他不让我进来。”

曲砚放下汤匙,偏头看过去,燕灼收起手臂,冲曲砚笑得阳光开朗,“阿砚,味道怎么样?”

汤是燕灼早起熬的,味道浓醇,他应道:“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