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眼眸一压,“那你……”
燕灼摩挲着曲砚的下巴,“痛感只是一时的,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况且我的身体异于常人,很快就会恢复。”
曲砚盯着他,确定他没有撒谎以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向后仰了一下问:“你说的变异植物是怎么回事?”
燕灼没有隐瞒,简单总结道:“五天之前,一个异能者小队出任务时发现了一株奇怪的植物,是一朵带着奇异香味的白色巨花。”
开在冬日里的巨大花朵,曲砚面露思索,“那些异能者也受伤了?”
“不。”燕灼摇了摇头,声音依旧低沉,“他们死了。”
异能者,身体机能得到优化并获得异能的人类,末世后被称为世界的宠儿,就这样因为一株花死了,而且死的不是一个,而是整整一队,无论谁听了都会震惊。
“他们的血肉被腐蚀,然后成为了巨花的养料,被找到的时候只剩下沾满蓝色液体的衣服和碎成小块的头骨。”燕灼一口气说完。
看来这就是燕灼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原因,曲砚的手还搭在燕灼腰上,他抬起下巴问:“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燕灼不假思索地回答:“闻奚和秦迹。”
目前只出现一株变异植物就损失了一个异能者小队,如果更多的变异植物出现,几个基地都会出乱子,曲砚十分理智地思考,然后窥向燕灼,“我想回越山。”
两人对视,曲砚重复说:“燕灼,我要回越山。”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燕灼眉间阴鸷顿生,又被他刻意压制,他缓了缓,温声说:“阿砚自己答应的,不会再走了。”
他眼底充斥偏执,映着烛火的瞳孔又是温暖的,曲砚忽然意识到他回来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在用蜡烛照亮,明明电力早就恢复,燕灼却一次都没有开过灯。
失神之间,像前几个夜晚一样,他又一次掉进燕灼的怀抱,胸膛紧密相贴。
燕灼下巴抵着曲砚的颈窝,“我刚才说谎的,其实伤口很疼。”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阿砚,我好疼。”
嘴里说着疼,像在讨人怜惜,放在曲砚腰上的手臂却越来越紧,在曲砚看不到的地方,这个说着可怜话的人面无表情,悄无声息地亮出獠牙。
他也是个骗子了,骗曲砚说自己可以忘记两年前的丢弃,事实上他不仅无法忘记,甚至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每天夜里他都会点燃一根蜡烛,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亲吻曲砚,仿佛一切都未发生,只有妄图独占这个人的野心日益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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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地板上堆着几件衣服,上面沾着不知名的蓝色液体和血液,它们显然是被匆匆丢下来的,在渗着凉意的洁净地板上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