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布满了虚汗,窝在宽大的轮椅上显得愈发瘦削,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几乎一只手就能折断。
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仍旧是漠然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我出去找食物。”把曲砚推回卧室,燕灼半蹲下身说,“待在这里不要离开。”
“燕灼,你可以走的。”曲砚说,睫毛下打落一片阴影,是分明的疏离,“你不用管我。”
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
燕灼站在阴影里,对这句话没有回应,只在离开之前看了曲砚一眼,语气认真:“我马上回来。”
“等一下。”曲砚在最后叫住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把尾巴藏起来,还有……注意安全。”
燕灼愣了愣,很快点头:“好。”
卧室门关上,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咔哒声,曲砚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灯光下自己一动不动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晚安!东北下了雨夹雪,冷飕飕的。
你的太紧了
厚重的窗帘遮去了外头的一切,卧室内一片安静,只能隐约听见些许呜呜的风声。
曲砚在心中默数,不知道第多少个六十之后,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气,已经过去五个小时,燕灼没有回来。
也许他遇到了危险,亦或者是他离开了,曲砚总是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胃部疼久了,带来的痛感因为习惯趋近于零,神经已经麻木,走廊的血腥味飘进来,曲砚抬起手,缠着纱布的掌心碰到脸颊,指尖冰凉,他忽然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意味不明的轻笑在黑暗中漾开,曲砚缓慢地挪到床上,在柔软的被子下蜷缩成一团。
打开门的声音很轻,整栋公寓浸泡在夜色中,像被怪物吞噬一般,燕灼没由来的心中慌乱,即便黑暗与他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电路彻底损坏,没有一丝光亮,他在黑暗中前行,几秒后忽地放慢脚步,心也跟着平静下去。
他听见了,卧室里轻浅的呼吸。
放轻动作推开门,床中隆起一个小包,毛茸茸的头顶露在外面,呼吸声在寂静中分明,燕灼舒了一口气。
带回来的东西很多,塞了满满两袋子,其中有两盒在超市货架上落灰的蜡烛,是他以防万一一股脑塞进来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蜡烛猝然亮起,橙黄色的小火苗跳跃舞动,毫不吝啬地在卧室内映出一小片暖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