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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疑惑地嗯了声:“怕输?怕输什么?”

秦段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什么都怕,怕输掉比赛,怕输掉名次,不是第一心里就不好受。”

秦韵微嗤了声,她太了解自己弟弟了:“你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得过太多第一,所以觉得自己理应第一,一旦不是第一了你那个自尊心哟就受挫了。”

秦段笑了笑:“但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会永远是第一。”

“是这样的。”秦韵微赞同。

她的人生轨迹几乎和秦段一样,也是天之骄子,曾经也经历过强烈的自尊心被狭隘的眼界冲击的阶段。

“那现在呢?你现在不怕输了?”她问。

思考了一会儿,秦段摇摇头:“还怕。”

然后又说:“不过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秦韵微笑了声:“我也是。”

一阵风吹来,巨大高耸的祈愿树在两人身后发出沙沙的叫声,祈愿牌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的声响,牌子底下坠着的绿色穗子像摇动的绿色树叶。

秦段忽然想起他之前什么时候见过萧越穿绿色衣服了。

那是在他保送考试的前一天。

下午放学那会儿校园内人流量很大,到处都是背着书包来来往往的学生。

秦段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了,老师正在嘱咐他明天参加保送考试的注意事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问他:“有把握吗?”

秦段那会儿还没有后来那么会藏情绪,自信与狂妄总能从眉眼间流露出来。

“有的,老师。”他说。

老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也是,毕竟是秦段嘛。”

很多人都和他说过这句话——毕竟是秦段嘛——他们都用这句话夸他、恭维他、将他捧得高高的,让他产生非赢不可的错觉。

从办公室出来,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偌大的校园一下冷清了下来。

因为想着可能会和老师聊很久,他没让许锐等,所以他回到教室时,里面空无一人。

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他里面穿了件短袖,本来想把已经有点脏了的外套搭在手上拿着走,又嫌麻烦,想了想,还是穿上了。

书包也提在手上,往后一甩,单肩挎着。

那个年纪总觉得单肩背包很帅,却不知道这可能造成高低肩。

他把椅子端端正正地摆回桌子中间,锁了教室的前后门,速度不是很快地走下楼梯。

打车的话只要走到学校正门口就行了,他所在的教学楼离正门很近,几乎是挨着的,穿过一个中心小花园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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