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段回头看过来时,他也抬头看过去,两人视线相撞,萧越的眼睛弯了起来,笑盈盈的,瞳仁反射出笑意的亮光。
恍然间,秦段又升起一种直觉——萧越正在嘲弄他的笨拙。
易感期
最近这段时间,秦段有点奇怪,比如现在他的声音逐渐沉下来,到最后突然没声儿了,黑亮瞳孔长久地注视着同一个地方,显然已经进入了发呆状态。
“唷,”有人喊他,“段哥想什么呢?”
搭在桌面的食指触电似的一敲,猛然转头看过去,飘飞的思绪收回。
“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捏了捏鼻梁,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到。”
喊他的那人挥了挥手,指指桌面中央的悬浮屏:“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他看了眼,想了一会儿:“可行。”
见最后一个人没意见了,围坐在一块儿的组员七嘴八舌:“那就按这个思路来?”“可以啊。”“成果展示迫在眉睫了,就按这个来,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支持”
定下主要思路后,秦段踌躇了一块儿,突然站起来,手指指外边。
“你们先聊,我出去打个通讯。”
出了讨论室,一阵寒风直扑他的脸颊,睫毛在这风中抖了抖,建筑遮蔽之外的地方,稀稀落落的雪花在空中打着卷。
昨晚回宿舍时,萧越不在宿舍里,秦段洗完澡出来,临近一点,仍然没见人回来,犹豫了一会儿,给他发了个信息。
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回复,回复时间是半夜三点多,萧越回了个“在家”,隔了几分钟,像是无聊睡不着一样,给他拨了通讯,没响两秒就主动挂断,然后发过来三个字:易感期。
秦段愣了下,想问他易感期怎么严重到需要回家住,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萧越体内激素水平恢复正常之后的第一次易感期。
他引用了“在家”那一条:三点还不睡?
再次滑开聊天界面,最新消息仍然是他问萧越怎么三点还不睡,对面人来了易感期仿佛把视力也封锁了起来,他那么大一个问句,明晃晃地摊在那里,萧越愣是没看见没回复。
秦段手指抵着屏幕往上滑了几次也没滑出新信息。
盯着那条只响了两秒的未接通讯,他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天平毫无阻碍地往“回拨”这个选项上倾倒。
手指点上屏幕,他给对面那人拨过去个通讯。
时间从第一秒走到第二十秒,显示屏仍在转着圈圈,没人接通,他皱了皱眉,锲而不舍地再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