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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松了一口气,脑门砸回柔软的枕头,脸颊立刻陷进一片白茫茫里。

还早。

窗外天蒙蒙亮,室内光线同样昏暗,他闭着眼睛假寐,胸膛起伏平稳,鼻尖突然传来若隐若现的alpha信息素气味。

这味道在幽暗的空间内静静扩散,像一条绸缎般的河水,铺开在大地上,沿着不为人知的方向,流经四肢躯体。

秦段眉头一皱,眼睛闭上了嗅觉却更加灵敏,他总觉得这信息素酸得和萧越的如出一辙。

萧越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梦里折磨他就算了,醒了还要遭他折磨。

酸死了。

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寂静的空间内突然传来身躯翻动的簌簌声。

他猛地睁开眼,那种格斗记忆的迅速又出来了,脑袋一瞬间扭过去。

一个乌黑的脑袋映入眼帘,压在底下的那一面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一黑一白,冲击力极强。

最令人提神醒脑的是乌黑头发丝下那张眼皮合拢的脸,浓密的上下睫毛黏连在一起,浓密到像是要垂到鼻梁上,嘴唇微闭,鼻子平稳地一呼一吸。

秦段瞳孔震动,视线下移到搭在酒店白色被子上的那只手,一路往上路过赤裸的肩头,掠过半压在枕头上的脖子,看到那脖子上凸出的骨头一动。

“”

睡得太少了,他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和萧越是怎么睡到一张床上去的?!!

睡着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皮,只不过睁得很缓慢,像是揭开年头长久的胶水。

他看了秦段一眼,又闭上眼睛:“几点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应他。

过了会儿,萧越睁开眼,自食其力地拉出终端,眯着干涩的眼睛看上面的时间。

五点零三。

他骂了句脏话,手掌遮住闭拢的眼皮,拇指和中指捏了捏太阳穴,声音断断续续:“真服了你了,起这么早干什么,赶着去投胎?”

过了好一会儿,秦段才发出声音来,然而并没有回应他的话:“你为什么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