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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拍像落雪一样簌簌下落,落到地上转而消失不见,宽大的手掌在他眼前展开,手指抬了抬。

“起来。”

萧越的骨架相对窄一些,手指也更长,秦段注视着那只摊开在眼前的手,漆黑的眼珠子凝视几秒,脖子一弯,低下头去。

萧越脸上的无奈更明显了:“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被罚了。”

alpha语句简略,他却貌似从中听出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为什么罚你?”

“我做错事了。”

“你做错什么了?”他收回手,将手插进外套兜里,弯腰问跪着的人。

秦段有点茫然,抬起黑玻璃似的眼珠,眼珠子定住了,静静地注视着他。

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萧越笑了声:“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有点呆,呆瓜。”

“行了快起来,”直起腰又朝他伸出手,“我和秦阿姨求过情了,她让我叫你起来。”

秦段这才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

萧越的手很热很暖,五根指头都暖和,衬得他手像冷冰冰的冰块,手掌交握的一瞬间,他感觉那温度从交叠的手心一路上涌,脖子后的腺体被那温度激得隐隐发烫。

“冷不死你,”萧越边说边解开排扣,扯下拉链,将外套脱了披他身上,“穿上。”

浸满柑橘酸涩意味的衣服落在赤裸的肩头,温暖登时笼罩了他,秦段把手伸进袖子里,唰的一声拉上拉链,轻轻吐出口气,上半身终于有了暖意。

领口布料剐蹭过后颈上的皮肤,他闻着衣服上的橘子酸味,感觉腺体更加热了。

不知道是易感期的生理作用还是冷的,他脑袋发晕,身前人走远了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萧越走出去好远才发现他没跟上来,莫名其妙地回头:“走啊,愣着干什么?”

鼻腔里的呼吸发重,一股接一股热气往外涌,秦段把脸缩进领子,又把帽子扯到脑袋上,整张脸都陷进一片浅色中,萧越就是穿着这样一身浅色踏草地而来,脚上的黑靴子映着绿地,是整身搭配中最暗沉的色彩。

秦段想起星空顶下的珍珠项链、渔网罩衫里的手臂线条,他看着站在草地边缘穿着单衣的背影。

风刮过草地,也刮过他脸颊,萧越就像凉风一样来得无声无息,可当他真出现在眼前时,又觉得这风真冷,风声喧嚣至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凉风随时会刮走,他其实还跪着,长久地跪着,等到日头升起,他就变成一座干枯的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