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与名字(1/2)

「并非如此,与其说是我不舍得离开这里,不如说是,我没办法离开这里。」

她的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仿佛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我对於她的话感到非常疑惑,问道:「没有办法?这是什麽意思?」

从之前她帮我熨衣服和开门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能够自由行动的,又何来无法离开一说呢?

她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後道:「这间公寓的周围,有着障壁。并非混凝土制成的有形的墙,而是我无法跨越的无形之墙。」

「墙?」

她点点头,接着说道:「嗯,明明没有任何东西阻隔,但是我却无法得寸进的一堵墙。啊,举个例子的话,你看过默剧表演吗?和那个倒是很像。」

还真是生动形象的b喻。

「嗯······唉,反正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在挑战我的世界观,你遇到的事情不合常理反倒正常了不是?」

如果是别人我和我这话,我大概会一笑置之,顺便骂一句「脑子有问题」。但,从她这个「非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再离奇,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你知道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情吗?看不见的墙壁什麽的?」

她摇头,说道:「不清楚,别说是这个了,我连我自己为什麽会变成这副样子都一点头绪都没有。」

「地缚灵」——我曾经看过的那些日本鬼片儿里,貌似是这样称呼她这种状态的。由於莫大的执念,si後灵魂也不得解脱,被困在了某地,并且无法远离。

不过,这种解释终究是创作者们的「设定」而已。而当如她一般的「地缚灵」出现在我眼前,出现此种现象的原因到底是什麽?真的如同传说故事里一般吗?我想应该是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的。

「暂且现不谈这点,我们还是回到我的问题上来吧——为什麽你想着吓倒我?这对你有什麽好处吗?」我按下这无解的问题,转而又问道。

她撇了撇嘴角,表情略带些歉疚:「不管怎麽样,还是先给你道个歉。吓到你了毕竟是我的错。不过,我这边也是有很复杂的原因的。」

「能说来听听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好像不是很愿意回答的样子。我看着她的表情,想着如果她真的难以启齿的话,那就放弃好了。

我正要开口说自己不再继续追问的时候,她好像已经从之前的思想斗争中得到了答案,站起身来说道:「记忆!我想找回自己过去的记忆!」

我一时之间ga0不明白她的话,不禁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啊?」

她的声音有些不稳,那似乎昭示着她内心的起伏:「我没有生前的记忆!名字,家人,朋友,我的童年,我的老师同学,明明我还记得很多的常识,甚至是在学校学过的那些知识我都还有印象。但是一旦涉及到我本身和我身边的人的事情,我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我是谁?我曾经是个怎麽样的人?除了我曾经住在这个地方,其他的一片空白。」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我甚至连自己是怎麽si掉的都不知道?病逝吗?他杀?亦或者是我自己放弃了生命?如果要变成这副模样的话,至少这最後的记忆给我留下来啊!」

说完这一大长串,她的情感好像也宣泄出了不少,深深x1了几口气之後,又坐回了椅子上:「虽然这样,但是,我一直有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如果,以前曾经在这里住过的人能够回来的话,如果,我曾经的家人能出现在我的面前的话,我也许就能找回失去的那些东西了吧?而如果有新的房客来到这里的话——」

「你的家人就有很大可能不会回来了——你是这个意思吗?」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想法是什麽。

她点点头,接着说:「而且,如果这里‘闹鬼’的事情能传出去,变成个新闻的话,他们,我的家人······也许会回来看看也说不定。」

这个想法虽然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在这个崇尚科学的时代,这类传闻终究只能消弭在芸芸众口里,变成茶余饭後的谈资,而不会被当成什麽能被正经对待的新闻吧。

而且,她的想法未免有些过於一厢情愿了!她说自己有一种「直觉」,感觉这样的话就可以,感觉那样的话就可以——这种草率的直觉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只是,看她的样子,这大概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了,我有些不忍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甚至她自己内心也知道这可能x非常渺茫,但如果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的话,她终究别无选择。

「那你为啥要帮我熨衣服?还帮我开门?这不和你的立场背道而驰吗?」

总不至於这不是她做的,还真有另外一个海螺姑娘吧?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别扭起来,像是接下来的话有些让人不好意思似得:「我啊,虽然想着要赶走你,但是也是有底线的嘛。帮你熨衣服,是不想让你了呗。

「那这麽说起来,并不是因为开封菜好吃大家才选择它,而是因为大家能里说的。」她一脸正经地瞎扯淡。

「······」

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会胡编乱造名人名言了。

看着我吃瘪,她一脸「反击成功」的快活,笑着说:「我来吧,你先让让。」

我退後几步,好给她留出施展的空间来。她的目光聚焦到门口的箱子之上。随後,那沉重的大块头缓慢但无阻滞地从地面缓缓升起,高度大概在两公分左右,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它实际上已经浮空而起了。

接着,那箱子向着门内缓缓飘移,不多时,它已经整个地来到玄关里面了。

而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移动位置她必须全神贯注的小瓷,很自然地和这个大大的箱子「融为一t」了。如果不是她的脑袋还从箱子上头透出来小小的一块儿头发来,那还真是看不出这儿还有个人······咳咳,有个鬼了。

而且,想像一下被装在冰箱里的nv孩儿······总感觉充满了某种独特而猎奇的美感。

「噗——!」我的嘴角憋不住声儿,但还好我的手及时帮助了它。

只是,这轻不可闻的声音还是被小瓷捕捉到了——

「感觉你在心里编排我啊!」nv孩儿的声音从箱子里传出来,但这声音并没有那种被物t阻挡的空灵感,而是一如往常的清晰,「老郑,你觉得是在夏威夷跳草裙舞b较好,还是在北极圈的冰屋里跳草裙舞b较好啊?」

哪一个都不好!我的额头冒出些许冷汗,心想着这姑娘怎麽这麽敏感,简直像是有读心术似得。沉默半晌,我强笑着说道:「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让一个nv孩子帮忙搬东西什麽的,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而已,咳咳,就只是这样罢了。」

我强作镇定,希望这个理由能够蒙混过关。

好在小瓷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追究,只是象徵x地说了一句:「自作多情。」

然後,那大而沉重的箱子缓缓落在玄关内,小瓷也施施然从箱子里闪出来,「呼,还真是挺重的,怪不得你搬不动呢。我也只是搬了这麽一段距离就有点儿累了。」

我看着敞开的大门和大门里叉着腰的小瓷,担心这样的场景要是被外人看到可就解释不清了。於是,我四下看看虽然这并没有什麽卵用,接着回到玄关,把大门关上了。

小瓷稍作休息,又接着开始了自己的搬运工作。

她的工作流程和一般人有些不同,别人是用力抬起箱子并和它一起移动,而她则是先站到离箱子还稍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接着这箱子在她的「念动力」作用下缓缓靠近她的所在。

而等到箱子和她重合,她就休息一会儿,然後又开始新一轮的搬运。虽然这段距离并不长,但是如此反复数次,这个我都奈何不得的大箱子终於被搬到了客厅中央。

「啊!脑袋好蒙!好累啊!」

小瓷瘫倒在沙发上,发出带着疲累的喊声。

看起来,这样连续地高强度使用这种神奇的力量,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啊。

只是,让我有些好奇的是,上次她将我凭空举起来的时候,似乎没有像现在这样累得瘫倒在地嘛?

「好累啊,好累啊,我感觉一定要狠狠地玩游戏才可以缓解我jg神上的疲惫啊!」

她的语气显得更加可怜了,只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潜台词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这时候,我的面前有一台px4的话,我想我一定能立刻就恢复jg神吧?」

好嘛,这回是彻底把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nv孩儿,觉得自己刚刚对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的担心实在是喂了狗。

「喂!醒醒!工头叫你起来搬砖了!」

我走到沙发边上,对着佯作姿态的小瓷恨恨地吐槽道。

滚来滚去的nv孩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计画没有成功,很是不情愿地从沙发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丝毫未见之前的疲惫不堪,「唉,px4不行的话,来个xbxx也行啊。我不挑的!」

「呵呵,这不是你挑不挑的问题,是我钱包鼓不鼓的问题。」我走到箱子边上,「而很可惜,我钱包的回答是‘不’!」

她鼓着脸颊,一步三摇地从沙发那边「蹭」了过来,仿佛这段距离对她是个莫大的折磨。我没好气地拍拍箱子的外壳:「好了,先做正事,把这个箱子拆开。至於游戏机的事情,也不是没得谈,只要你好好表现——」

这就是所谓的空头支票嘛,我随手开出来没有任何压力。

她的jg神顿时为之一振,但随後又发出了不信的声音:「说得好听,但是空口大白话的,我可不相信。」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上当。我有些苦恼起来,在亲戚家的几个熊孩子身上屡试不爽的这套「只要你好好表现」到了小瓷身上好像没了原本的作用,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还真得给她买个四姑娘?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穷光蛋!」她却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来,用以往未曾见过的柔和声线说道,「我也就是开玩笑来着,明明自己也没帮你做什麽,就要你给我买这买那的,我哪有那麽厚脸皮啊?」

我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小瓷的形象变得可ai了起来。这孩子,有这麽善解人意来着?我觉得之前对她的评价是不是有些过於严苛了?出於这种「我是不是误会她了」的愧疚感,我甚至想着,要不要满足一下这个可怜的人儿小小的愿望?

不!有什麽不对劲儿!

我突然产生了警觉,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莫名的深意!我的背後冒出层层冷汗,那是差一点儿踏进圈套的代价。

小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正在打量着我的表情——不是有这麽一条真理吗?眯眯眼都是怪物啊!好算计啊,亲戚家那些熊孩子只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向长辈要东西,但却没想过以柔克刚动,之以情,反倒让长辈乐得满足他的要求。这即是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小瓷面带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怎麽了?为啥脸se这麽怪?吃坏肚子了?」

我吞了口口水,强颜欢笑:「啊,没事,没事。」

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我突然想通了,肯定会被她这自然无b的演技给骗过去的。

玛德!还好老子聪明!

我正在记录一些东西。

「花菜,香芹,还有海鲜——」

这是我的忌口清单。当然,说是忌口,倒也不是说吃了会有什麽大事发生,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

「牛r0u,青椒,胡萝卜——」

这边是我尤为喜ai的菜品的清单。从小到大,母亲给我做的菜里,往往都出不了这几样原料。

母亲总是会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取笑我:「你吃了这麽多年,难道不会腻吗?」而我也总是用一句话把她的调笑给堵si:「老爸老妈你们两个相处了这麽多年,难道就不会腻吗?」

母亲她总是笑笑不说话,转过头去看看老爸。而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又少不得在餐桌上,当着儿子的面向妻子展开一番深情告白。他脸上的表情,即使是这麽多年过去了,我也依然历历在目。

「呵呵——」

我忍不住轻笑几声。

坐在另一边的小瓷看着我脸上的笑,有些疑惑地问道:「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我看了看她:「啊,没什麽。只是想起些有趣的往事罢了。」

她的眉头挑了挑,接着脸上带着些落寞:「是嘛?嗯,有趣的回忆确实是人生的珍宝,可不能轻易就丢掉啊。」

哎呀,是我不小心了。明明知道小瓷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却还是失言把所思所想漏了出来。

她似乎瞧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你这麽矫情g什麽?就是因为不想失去那些,我才想尽办法想把记忆找回来啊!这是我的寻宝,寻找宝藏的路上哪有踯躅不前的道理?你想多了。」

寻宝吗?这倒是个好b喻。而且看起来,她自有自己的信念,并不需要我的安慰。

「是,是我想多了。」我把两张清单交给她,「喏,写好了,这边是忌口,这边这张是我b较喜欢吃的菜。」

两张薄薄的的纸页从我的手掌心中漂浮起来,来到小瓷的眼前。她看看这边,又接着看看另一张,还不住地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你居然吃不了海鲜?啧啧,可怜呐,你的人生少了不少的趣味哦。」

我人生的趣味可不止有食物啊,我暗暗腹诽。

「牛r0u,胡萝卜,还有青椒的话······嗯!我已经想出一道好菜了。」说到做菜话题的时候,小瓷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她说得很笃定。我虽然不清楚她做菜的技法有多高深,但是看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剩下的菜嘛,嗯,也能做几个素菜。」她继续打量着清单,念念有词。

我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了句:「你说是什麽,那就是什麽吧。」

这件事是小瓷主动提出的,她让我把忌口和心ai的食物写出来,方便她做出符合我口味的菜品。看她兴致b0b0地研究清单的样子,还真是对下厨做饭满是兴趣啊。

我有些好奇地她:「小瓷姑娘,小瓷姑娘,为什麽你明明没办法吃东西,却还是这麽喜欢下厨啊?下厨做出好吃的自己却没办法享受到,这不是很可怜吗?」

她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过了半晌,她才含糊地回答道:「做饭嘛,也不见得一定要为了自己咯。而且······」後边的话语在她的嚅嗫中变得含混不清,我没办法听明白她到底说了什麽。

她说得也很有道理,这世上很多人的工作不见得是为了自己的享受,而是满足其他人的需要。母亲不喜欢吃青椒,但是因为我和父亲喜欢,她每次炒好了有青椒的菜,自己不动筷子,只是看着我和父亲吃也能露出笑容来。

小瓷的心境也和她相似吗?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地能够从这个过程里获得快乐?

这个答案我没办法知晓了。

我正在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小瓷凑过来把我的心思给拽回了现实:「嘿嘿嘿!老郑!工头叫你起来灌水泥了!」

那是什麽形容啊?「搬砖」的升级版本?

「怎麽?」

她一脸无奈:「我说,你不会以为你一点儿活儿都不用g了吧?」

我挠挠脑袋:「啊!」

「啊你妹啊?」她的手指头戳着我的额头,眼睛里饱含着怒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听没听过?东西还没买回来呢,你就躺下当大爷了?想得美!去买菜!」

啊,这麽说来,冰箱里确实还是空空如也来着。我从沙发的柔软坐垫中挣扎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得令!」

我可真是劳碌命,好好一个星期六,明明是应该宅在家里,吃着外卖,喝着肥宅快乐水,看着纸片人老婆,做个废宅的大好时光。现在却要三番两次地出门,暴露秋日的yan光和冷风中。

不过,我看看面上仍然愤愤不平的小姑娘,心里出奇地没有什麽不满,反倒觉得有趣起来。

总感觉,多了个使唤起我来一点儿不留情面的妹妹。

······

有些人喜欢在大商场,买那些包装得很漂亮的蔬菜,r0u类制品。用保鲜膜包着,pvc塑胶盛着,看起来光鲜亮丽还很卫生。

当然,也因此,这些「出身高贵」的食材的价格显得高些。

「可那里不是会过日子的主妇会经常光顾的地方。」这是老妈亲口对我说的,作为一个c持家庭多年的nvx,我觉得她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至於到底该在哪里买菜——在这个国家,哪怕是再繁华的大都市,你也总能在街头巷尾,弄堂胡同里找到那些提溜着篮子,亦或者用小车拉着还带着泥土味道的蔬菜的菜贩子。

他们就这样把自家地里长出来的各式蔬菜,以一种毫不做作的姿态摆在地上,任君挑选。

「能不能便宜五毛?就五毛!下次我还来您这买菜行不行!」

「行!给您过秤!」

「你这个菜叶子被虫子蛀过了啊,品相不好,便宜点儿行不?」

「蛀过的说明没打农药啊,纯天然,原生态——都是我自己家里的菜园出来的!」

「······」

而这种地方,自然也少不了这个国家的人民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之一,讨价还价了。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嘛,我只是这个战场里的新兵,还轮不到我抢到什麽实惠,我此行的目的也只是买到想要的东西而已。

「如果是老妈来的话——」

想想小时候被她放在手推车里,看着她和菜贩子们为了三毛两角争上好几个来回,唾沫星子飞到我的脸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但是,我是知道的。这里的摊主们其实最喜欢老妈这样的客人,反倒最不喜欢我这种连个价都不还的雏儿!没意思!

就b如刚刚给我亮了个支付码的大爷,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会说话:现在的年轻人,技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就像老玩家看着初入江湖的新人发出的感叹。

这是从不知何时起,就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着的传统娱乐专案。他们锺ai着这种言辞交锋的游戏,一如我和我的同龄人锺ai着在qq群里发表情包灌水。

「呼,菜是到手了,接下来是r0u类了。」一番搜寻之後,我完成了清单上的一部分内容。

我掏出手机,在地图app上搜寻着附近的菜市场说起来惭愧,我还没来过这附近的菜市场。买r0u的时候,还是得去到这些b较有保证的地方更好。监管之下,注水,冒名顶替,以次充好的现象不会泛n。

一通忙活,我提溜着半斤牛r0u走出了菜市场大门。背後的人流已然熙熙攘攘,我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各家各户开灶的时候。或男或nv,或老或少,正在抢夺家中掌勺人中意的原料——

那可不是什麽家家酒,而是个不折不扣的修罗场。

「好在我家的那位想要的,我可已经拿到手了。」我看着左手右手的大包小包,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长官!郑平凡,胜利归来了!」

······

我们常说的一句话是,认真的男人是最帅气的。

但是我得说,认真的nv孩儿也会绽放出独特的魅力。

小瓷在c使着刀具的时候,聚jg会神。

她并不用手去拿握那柄刚刚拆封的菜刀她的手也象徵x地摆出个切东西的姿势,而是运用她那奇妙的「念动力」控制着刀具上下翻飞。

初时,她可能因为从未用这能力做这种事而显得生疏,但不久之後,案板和刀子之间的碰撞声就变得有节奏而悦耳起来。

这可是个jg细的活,她的目光一点儿也不敢偏移,小心翼翼地把菜和r0u切成需要的模样待用。

她在认真做事,我也没闲着。虽然刀法不jg,厨艺稀松,但是洗个菜,拔掉老叶子的工作我还是能胜任的。

这项工作,学名叫作打下手。

随着时间推移,小瓷的动作似乎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快——我觉得那甚至已经是人类没办法做到的地步了。几乎是眨眼之间,案板上的原料就会被分割成块状或者是条状。哪怕是厨艺再高超的人,也不可能如她的速度一般吧?

刀子和案板之间的声音没有明显的间隔,如果不是仔细听,甚至会以为它们是连成一串的。这就好像之前她能够轻松地把我举起到半空中,这种念动力使她能够迸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

现在看来,在使用念动力时,她的速度和准确x也都有长足进步。而因为这种不讲道理的速度,很快,这个本来很花时间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宣告结束了顺便说一句,之所以是「很快」而不是「瞬间」结束,是因为我洗菜的速度跟不上她切菜的速度。

而之後——

打火,开灶,放入原料,翻炒,加入各式调味品,g芡,出锅摆盘。

香气扑鼻而来当然,因为没有装x1油烟机,烟薰火燎的味道也扑鼻而来了,让我有些流口水。

我偷偷抄起一双筷子,往刚出锅的炒菜那边伸去,希望一品大厨的技艺如何。

可大厨似乎讨厌我这「不告而取」的行径,在我还未功成时,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打了我的手背一下。

「唉!」

吃痛之下,我手中的那双筷子便拿不住了。只是它们也并未掉到地上,而是在半空中静静地飘浮着,紧接着,又规规矩矩地回到了筷子笼里。

「等开饭了才能动筷子!」她撇撇嘴巴,有些着恼,「至於现在,你给我到沙发上乖乖坐好,别动歪脑筋。」

我这个打下手的,终究是被大厨给炒了。

······

等待美食的时光总是难熬的。

闻着从厨房那儿飘过来的味道,我的涎水分泌旺盛,大脑皮层主管嗅觉和味觉的部分高度活化。

饕客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在店家也没让他们等待太久。

「老郑,过来端盘子!」

明明是支使我的命令,我听了却欣然雀跃。小跑着去到厨房,把案台上那一碟碟五颜六se的菜品拿起来,运到茶几上。

「这是把牛r0u,胡萝卜还有青椒放在一块儿炒的。名字我也说不上来,但应该合你的口味,这边这是炒卷心菜,这道是炒笋,b较爽口······」

小瓷站在茶几边上,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听了她的话,只是不住地点头,想像着这些菜到嘴里的滋味儿该是多麽美妙。

「看你那猴急的样儿!」她笑着说道,「吃吧,吃吧。」

听了这话,我哪还有矜持的余裕?

飞快地抄起筷子,拿起饭碗,把菜夹到喷香洁白的米饭——

等等!

并没有喷香洁白的米饭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咱们,是不是忘记买米了?」我转头看着小瓷。

她闻言先是张了张嘴巴,接着右手做锤状往左手一落,似有所觉:「你这麽一说,好像还真是。」

我看着面前的几盘美味,却顿生哀愁。

「江南人没有大米,是活不下去的。」

「这也是那个衣索b亚人说的?」

当我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绝对是在做梦。

入眼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地,而我身处在几簇繁茂的大树冠顶之下,正对着我的是一座看上去颇有年头的小木屋。

小木屋久经风霜,木质的外墙粗糙而暗沉。稻草制的屋顶,石制的烟囱矗立其上,还有嫋嫋翠烟从烟囱处往外冒。

这绝非是现实里的光景,也绝非我记忆中曾经去到的某处。

「小瓷?是你吗?」

站在遍布枯枝残叶的地面上,我一边转着圈,一边对着周围的空气发问。

「······」

寂静的森林中只有萧萧风声,无人回应。

而这份寂静又让这森林更显幽深,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停滞了一般,让我觉得有些不适。

我皱皱眉头,心想这丫头又在盘算什麽东西。

我把目光转向面前小木屋的大门,y木和铁箍组成的门板,h铜制的门环和锁具,因为氧化散s出蒙蒙的浮光。

虽然门上并没有写着「欢迎光临」的牌子,但——

「看起来,不进去的话,是没办法继续了?」

如果说小瓷制造出的这个梦像是个rpg游戏的话,那麽我不去触发这个开门的「事件」,可就没办法推进剧情了。

我上前几步,把手搭在门把上。

「吱呀——」

木门发出声有些刺耳的尖锐声响,并随着我手的动作打开。

门内和门外似乎是两个世界,寂静幽冷的气氛顿时一变!

地面上铺着看起来就很软和厚实的动物皮毛,周围的墙壁上贴着暖se的壁纸。在屋子的一角,壁炉内燃着火焰,给这个空间带来光和热。这屋子并没有天花板,木桁架结构的顶梁粗犷地暴露出来,那上头垂吊着几丛绳网。绳网里装着不知什麽东西,被塞得鼓鼓囊囊。

而在壁炉的一旁,有一架背对着我的沙发。沙发是暗红se的,棉麻材质的外套,高高大大的靠背,让我没办法看到沙发的那一边。

「吼吼吼,小红帽,你来看nn了?快到沙发这边来,让nn来看看你吧!」

枯朽的老年人的嗓音,从沙发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看起来这是个以「小红帽」为蓝本的作品?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顺着这故事走下去,还是不管不顾直接把小瓷给揪出来。

稍作犹豫之後,我心中有了决定,回道:「您认错了,我不是小红帽,我只是个路过的旅人。我正在找家里的一个ai捣蛋的臭小鬼,您看见过她吗?」

好吧好吧,既然你想玩,我就跟你把这个游戏推进下去。虽然只有两个玩家,但是这真人跑团的机会可是绝无仅有,我也乐得享受一下这份有些神奇的欢乐。

「什——?!我才不是臭小······咳咳咳,啊,你不是小红帽吗?」

这句话的前半段,是我熟悉的那个清甜的少nv声线。而後半段,则有恢复了之前那苍老的nv声。因此,让人觉得分外的怪异。

「呵呵——」

我忍不住轻笑几声。

看来小姑娘对我的调笑有些着恼,但是现在暂时还不想结束这个很有意思的「设定」。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见过一个小nv孩儿吗?年纪不大,穿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又丑又矮,还喜欢吃自己的鼻涕。」

我压抑着自己的笑意,把台词现编的给说了出来。

「鼻,鼻涕?!我,我才没见过这种人,你找错地方了!」这回整句话都是用那个老人的声线说出来的了,「你是她的什麽人啊?怎麽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好好看好?」

哦,看来需要我介绍一下人物背景了?我思量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是她的远房亲戚。唉,说来话长,这个孩子特别可怜!从小脑子这一块啊就有问题!三岁才学会走路,七岁还不会说话,都十六岁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喜欢吃鼻涕玩儿!」

「唔——」这回又是那个我熟悉的少nv声线发出的声音了。

我甚至都能想像到小瓷高高鼓起脸颊,憋着大大一口气的模样了。

「她没告诉家里人,就一个人跑出来玩儿,但是很久都没回来,所以我才来这座森林里寻找她的行踪。」

这个nv孩儿的人物形象渐渐丰满起来了。

「那你可得小心了,这座森林里据说可是有凶狠的大灰狼出没的!你可别被它给吃掉了!」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哦?是这样吗?那看起来那个孩子肯定是被狼给吃掉了,真是可怜人啊——」我故意拿着悲悯的腔调,「我本来还想着,如果她能学会不吃鼻涕玩儿的话,就给她买个游戏机来着!」

话音刚落,沙发的另一边转出一个纤细的身影——是小瓷。

小姑娘并没有穿着我熟悉的那套白se连衣裙,而是换上了一身很符合她「nn」身份的粗布衣裳,打着补丁的上衣,格子的下装,还有头上裹着的红se头巾。头巾的下头好像塞着什麽东西,所以显得鼓鼓的。

她快步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脸上闷闷不乐,平时总是往上扬的嘴角,这回低低地垂落。她的眉心紧紧皱起,挤出几道好看的皱纹,昭示着她心里的恼火。

是的,她生气了,再明显不过。

「老郑!你绝对是在说我吧?那个吃鼻涕的家伙,你绝对是在说我吧?」她急急地发问,「没意思,没意思!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是你这样玩儿的!」

我看着她这一身「戏服」觉得好笑:「那,在你看来,我应该怎麽做才好啊?」

她哼哼两声,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口气:「肯定是你顺其自然地成为小红帽,然後来到nn面前,然後猝不及防之下,被大灰狼撕成碎片啊!啧啧——」

她还很是得意地咂嘴。

小红帽原来要被撕成碎片吗?还真是个让人「童年崩坏」的黑童话剧本。

「不过,这里也没有大灰狼嘛······故事要怎麽继续啊?」

这栋木屋里只有我和小瓷两个人,如果说我是那个「小红帽」,小瓷是「nn」的话,大灰狼是由谁来扮演的?

不过,等等!我仔细回想了那个耳熟能详的童年故事,记得最後,大灰狼是乔装打扮成nn的模样,想要骗过小红帽的。那这麽一来——

似乎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小瓷扯下了自己头上包裹着的头巾,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弹」了出来,原来把头巾鼓鼓囊囊的是它们!

灰se的耳朵尖尖地树立在她的头顶,还不时地抖动几下——这东西居然能动?

「喏,就是这样,我就是大灰狼啊。」

她转过身去,把後背对着我。一条同样有着灰se覆盖的尾巴从她上下衣装中间的缝隙里伸了出来,而随着她说话,这根尾巴也同时轻轻地上下舞动,仿若活物。

「嘿嘿!这耳朵和尾巴可都是真的!怎麽样?好玩吧?虽然是在梦里——」

我定定地看着她,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盯着她的耳朵和尾巴看。众所周知,没有男人会讨厌兽耳这种属x的!衣索b亚的哲人也不例外!

好想,00看。我的脑子里已经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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