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禾梨没爹没妈,自有记忆起就一个人在一个破屋里自生自灭,被人厌恶的喊怪胎。
但棉禾梨可不这么觉得。
他在清澈的小溪里照镜子,他觉得他长比村里所有人都要漂亮,嘴唇比海棠艳丽,皮肤比桔梗明亮。
他觉得就算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是因为那是最美丽的人才有的象征。
他一直认为被叫怪胎是因为那些村民是没见过他这么漂亮的人。
他决心不能被埋没在这个常见寒冷又贫瘠的延边,于是他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让他们把他卖到能欣赏他的大城市。
他一层层的被转卖,越叫越高的卖价让他觉得自己也称得上是奇珍异宝。
于是他给自己了一个也是称得上是奇珍异宝的名字。
他要梨花一样雪白,棉禾一样珍贵。
他以为他可以拿着别人给他的钱就能过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好日子,
直到他被拴上了枷锁,赤身裸体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待价而沽的时候才开始害怕。
他把双手挣的鲜血淋漓,把围过来想占他便宜的人打的头破血流。
有气急败坏的肥猪要保镖崩了他,他四处逃窜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还不错的买家。
于是他爬了过去,用血淋淋的手扒拉开散乱的发,露着他斑驳的脸,张开白蚌含珠的腿。
男人古井无波的眼缓慢的审视他,就像在看一个劣质的花瓶。
棉禾梨以为自己没什么希望了,可男人向他伸出了有金钱芳香的手。
于是棉禾梨欢欢喜喜地又把自己推销了出去。
那时他以为他攥住了一张登天梯,刚爬上去就发现头顶还罩着一层固若金汤的金笼子。
【他凭着那张令人想入非非的下流脸蛋挤进了不属于他的上流社会,又在声声非议里飞上了凤凰台。
有人刺他什么小凤凰,明明就是金丝雀。
他看别人瞧不起他,气得跳脚,坐在金主怀里狂敲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