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艾尔瑟亚感激於他的t贴之余,又想到他大概一直都是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其他委托者,心中竟起了些涟漪。
可是,我不是委托者啊……
路程不算太远,他们只花了十几分钟便抵达,又或者这只是仰赖飞龙的飞行的迅速。艾尔瑟亚跟在岚司身後,寻找着任何有人经过的痕迹。
「为什麽不隔天就来找?」她心中升起一gu困惑。
岚司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昨天是月圆之夜,最近在我们南方有一种怪物,在月圆
的晚上会出没,被抓到的人会失去一种重要的能力。」
「重要的能力?」
「嗯,像是说话、行动、视觉之类的。」岚司似乎不愿多说,继续搜索的工作。
「你看起来不太担心欸,你妹妹不是被带走了吗?」
「还好。他们想要的是我前天接到的新委托的对象,但我没有顺利跟他碰到面,他就失踪了。只要去解释,他们不会刁难我。」
「所以你知道他们是谁?」
「嗯,他们跟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他们不讨厌我们,但讨厌我们的客户。简单来说,就是讨厌贵族。所以我才担心你身分太高贵,这里可不是贵族该来的地方。」他边说,又睨了艾尔瑟亚一眼。
但你还是邀我住下来了不是吗,即使你已经知道我是某位公爵的nv儿。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跟着帮忙找寻。
「找到了,这是他们留的纸条。这次这麽明目张胆吗……」岚司拿着一张裁得不大整齐的米se信纸。「我知道位置了,你要跟吗?
「可以吗?」她惊喜又有些紧张的说。
「可以呀,不过要小心喔。」岚司此刻的表情似乎多了些温度。
「谢谢。」双颊扬起笑靥,艾尔瑟亚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因为即将展开的冒险而加速。
抑或,有其他缘由?在他转过身後,这个念头悄悄浮现。
又是一次飞行,只是这次路程长了许多。
依旧是那个让人困窘的姿势,但艾尔瑟亚已经习惯,或许是察觉她逐渐放松,岚司不再弓着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腰。
他的动作既轻又自然,但艾尔瑟亚忽然想起,他刚才的动作一定让手很酸。她不禁感到愧疚。
起飞不久,岚司问了一句,「这里还可以适应吗?」
「嗯,大家都很好。」
「我可以知道为什麽你会离家吗?」
「内乱的影响。」艾尔瑟亚耸耸肩,「爸爸问我要关在家还是往外逃,当然是往外逃啦。而且我还故意选了最远的城市,这麽说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我不想关在家里。现在我家只剩爸爸,其他人都分散到各地了。」
「原来如此。你会想念他们吗?」岚司眼中流露些许赞赏和几丝疑惑。
「会呀,但大家都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弟弟武功很强,妹妹也是,只是她更擅长使用暗器。所以我新试出的毒都会给她用。」提起家人,艾尔瑟亚露出欣慰又骄傲的表情。
「妈妈学术方面很强,做武器研发或提供战略都可以。」她语带崇拜。
「真羡慕呢。」
「你呢?」艾尔瑟亚惊觉自己说了太多,赶忙转移话题。
「我只有缇莉亚这个妹妹,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知去向。」岚司的语气很平淡,但唇角的弧度很苦涩。
「那你是什麽时候来这里的?」
「五年前吧,在那之前待过很多地方。」
「我好像谈到了不该碰的话题……」素有解语花之誉的她一时竟找不到话安慰岚司。
「没事的,我早就不怕提起这件事了。而且……」他yu言又止。虽然这麽说着,岚司的音调略显不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终究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
於是艾尔瑟亚悄悄回过头,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受过伤般的害怕在他的压抑下若有似无的映在他空灵的蓝se双眸,宛如一片g人心魄却深不见底的海。
只这惊鸿一瞥,莫名,艾尔瑟亚已被深深震撼。强烈的,想为他疗伤的意念翻涌而起,她也分不清这是为何。
各怀心事的两人也没再搭话,就这麽沉默到了目的地。
艾尔瑟亚竭思许久,才得到了一个自己也满意的答案。
这个嘛,是出於医者的责任心。
岚司让名为裴拉的龙栖在约五百公尺外,一棵孤独繁茂柏树旁,自己先跃下龙背,再扶着艾尔瑟亚回到地面。
她没敢再看他,小心翼翼的结束短暂的肢t接触。艾尔瑟亚知道他的伤绝对不只如此,她害怕再碰触那令人沉溺的悲伤,更害怕再对上那忧伤的海蓝眼瞳。
「其实那天说的有一半是真的,我要保护的人是另一位公爵的儿子。」
「是不是维克多?莱奥特?」艾尔瑟亚想起了某个人,几乎是用喊的问道,情急之下她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不敢看向岚司。
「你怎麽会知道?」岚司的眉头轻皱。
「他是……家乡的一个朋友。」艾尔瑟亚冷静下来,有些困窘。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令她心下激动,尤其那个人是维克多……
「你看起来很开心呢,他跟你很要好吗?」岚司又挂上了那个温柔却有些疏离的神情,笑笑的问。
「……算是吧。」艾尔瑟亚又见这个一贯的面具表情,发现久了以後,好看却多了几分孤傲。
维克多……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