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蓝s研究 银戒指(1/2)

在潘nv士的nv儿引导下,我们进到屋内,在客厅的沙发就坐。

「抱歉没有什可以招待的……」她端了两杯水到我们面前。

「啊,请不用费心了。」我说道。

「可以说明一下状况吗?」夏络儿则语带催促地说。

虽然这让我一度想阻止少nv,但当事人似乎不觉得失礼。

她坐到我们的对面,缓缓道来:

「也是。抱歉。我还在调适心情,所以可能没办法说得很清楚。虽然我跟我爸爸的关系并不好……应该说很糟糕,我很讨厌他,但,也许终究是父nv……咳咳,嗯。」

她ch0u起桌上的卫生纸,清了一下鼻涕。

「不好意思。忘了先自我介绍,我叫瑷丽,我的朋友都用我的英文名字ai丽丝称呼。雷钧娜是我大学社团的学妹,也是因为听她的介绍,我才把你介绍给我妈妈,因为拉契的失踪对她打击很大……不过现在,尽管我父母之间的关系很差,但……我很担心我妈会撑不过去。她因为在医院忙了一个上午,直到刚才才回来,她说想回房间睡一下,所以很抱歉可能让你们白跑一趟。」

「不……还请节哀顺变……」正当我思考着其他相应的社交辞令时,身旁的少nv则用着一贯冷静的语气发问:

「请问令尊的情况是怎样?您说他早上过世了?」

我不太确定夏络儿的字典里是否有「察言观se」这四个字,不过眼前的瑷丽学姊并不以为意。

我能够想像的,大概是夏络儿带给那位「雷钧娜」极大的帮助,让她周围的人都对夏络儿有着相当程度的信任吧。

「其实我也是早上接到我妈妈的电话,才从中坜赶回来;我在那里读大学。後来在医院的时候,我妈妈说她一大早听到有人在敲门,她因为心想我爸爸在家所以不当一回事,直到几分钟後敲门声仍没停下,她才起床开窗探看,然後发现居然是我爸爸倒在门口。她急忙下楼开门,我爸爸那时已经没办法讲话,抓着自己的心脏跟喉咙,一直呜呜噎噎地嚷着或、或、或不久就失去意识。我妈赶紧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急救,但我还没赶到医院,人就走了。医生说是心脏衰竭。我妈妈有说昨晚他们有吵一架,因为我爸爸不让她去找拉契,还有我爸爸好像在大陆跟一个叫露西nv生有关系,有可能是这样让我爸爸情绪激动。」

夏络儿托着下巴,深褐se的瞳仁像是在扫描对方的每一个字一般左右移动,一路听到这里时深深地闭上双眼,然後深呼x1了一口气。

「有关於露西的那封信,您知道吗?」

「是指这个吗?」

瑷丽学姊起身走到後头,取了两样东西递给夏络儿:

「我们在刚才进家门时,发现这东西掉在前庭。我本来以为是纸屑所以捡了起来,而我妈妈说就是因为这封信她才跟我爸爸吵起来。她有提到我爸爸收到这封信後,这几天都常常往窗外探头探脑,甚至一整天都坐在家里,没做其他事,只是一直坐在客厅盯着外头,於是我妈妈问他是不是在等露西,而我爸爸就生气地对我妈妈大吼大叫。但她很累了──我想可能也是有点後悔,所以不想多谈,就回楼上休息了。」

夏络儿拿起那张信纸以及信封,信纸正如潘nv士所说的,只大大地用黑se墨水印了「露西」两个字,其他什麽也没写。而信封则只写了这里的地址,没有写寄件者的地址。然而除此之外,信封外表似乎特别空白,但我说不出来究竟哪里有异状。

然而少nv才看了这两样东西一眼後,便将其归还给瑷丽学姊。

「您说您与令尊的关系并不好?」

「呃……」面对夏络儿的直言快语,对方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想知道是哪方面的。b如,反对你跟男朋友交往之类的──喔,我是从你放在桌上的手机背後那张大头贴得知的,请别感到讶异。回归正题,是这类的原因吗?」

「不……」也许是反s动作,瑷丽学姊把桌上的手机拿回自己的手上:

「我想我爸爸应该不晓得我有男朋友。他很久才从大陆回来一次。我们的关系不好是因为他……嗯……」

看着瑷丽学姊难以启齿地咬着下唇,我终於忍不住出言道:

「如果是不方便说明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对吧,夏络?」

然而少nv没有答话。她只是用着那双彷佛洞悉一切的深褐se瞳仁看着对方。

「嗯,反正人都走了。」

瑷丽学姊好像在心中替自己找到了解答:

「我想,说出来可能对我也会b较好一点。我爸爸他曾经多次t0ukui我洗澡,从我国中以来一直到上高中,所以我才会离开家去外县市求学,不过偶尔回家时他还是会……所以我都会尽量避开他回台湾时回家。但只有这样而已。真的只有这样。」

虽然学姊不断强调「只有这样」,但我觉得也是蛮严重的问题。t0ukuv儿洗澡到底是怎样的父亲?

少nv听罢,眨了眨眼:

「好的。跟案子没有关系。」

「夏络──」我忍不住咬着牙低声喊道。如果她是男生的话,我大概已经一巴掌打在她的後脑勺了。人家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回答的问题,却被这样轻易带过,这nv生是有多白目?

「案子?」学姊问道。

「我是指,找狗的那件事。」少nv忽然猛地站起身:「我可以去前庭看一下吗?」

瑷丽学姊被少nv的举动吓了一跳:「诶?嗯、没问题……请问,怎麽了吗?」

「只是有些地方不清楚……不,应该说怀抱着一些可能……」她从口袋里掏出黑皮手套并戴上:「我需要去验证一下。」

於是,在瑷丽学姊的带领下,我们又回到了有着狗屋的前庭。

「令尊以前有心脏方面的病史吗?」少nv0出口袋里的放大镜,从前门开始蹲卧在地,然後对前庭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其实我不太清楚……我没听他说过,但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讲上话了。」

「那您知道他平常有一大早出门的习惯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就我的印象是没有。」

瑷丽学姊顺了顺耳後的头发,眼神有些飘忽。可能她在此时才发现对自己的父亲相当陌生。

夏络儿静静地在草坪上匍匐调查了一阵子,然後又从口袋中取出一把x1管跟透明封口袋,像是x1起了什麽东西之後接着问:

「事发後到现在,有其他人进过你们家吗?」

「没有……至少我们回家时,有请外面的邻居别进来打扰我们。」

少nv皱起眉头,语带怨怼:「……草坪可以看得出来,但石板很难留下足迹,嗯?这是什麽?」她钻到围墙的底下,一处被杂草遮掩的角落。

老实说,虽然她的裙摆长度十分微妙,刚好遮住大腿根,深黑se的丝袜其实也把所有可能露出的东西包裹地扎扎实实,但这两天看她翘着t0ngbu趴在草地上,各种意义上让我觉得目光不晓得往哪摆。

倒是觉得,如果她已经决定要来这里调查的话,穿运动服应该b制服来得方便吧?

一会儿,她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黑皮手套上拿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银戒指:

「瑷丽学姊,您对这东西有印象吗?这是您或您母亲的东西吗?」

「我没印象……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妈妈也从不戴银戒指。」

「您不介意我暂时保留这枚戒指吧?」

她取出一个封口透明袋,把戒指放了进去,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

「庭院出现昨天不存在的戒指,草坪上的土壤有翻动的痕迹,显然有两个人在这上面有过一场激烈的拉扯,以及蓝se的水滴,案情已经很明朗了。」

「案情?」学姊问道,但似乎没有进到夏络儿的耳中。

她拍拍身上及膝盖的草根与尘土──虽然看起来还是像刚到沙坑滚过一圈的小学生一样──然後松开发束:

「今天是星期五。瑷丽学姊,下周一的清晨,我需要来您们家一趟;更准确地说,我需要在这里设埋伏,您可以提供场地吗?」

「埋伏?你想要做什麽?」

「嗯……弄清楚那只狗的下落、把这枚戒指归还给失主?」少nv晃了晃在透明袋里的戒指:

「顺便把杀害令尊的凶手绳之以法。瑷丽学姊,这是一场谋杀,并且凶手似乎不打算隐藏这一点,但他的一时粗心使得我们有机会替警察省去一些官僚程序的琐事。」

「谋杀?你是说,我爸爸是被杀的?」

夏络儿准备开口,但看起来她好像是强行吞下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句话,深呼x1一口气重新说道:

「是的。请节哀顺变。顺带一问,您对这东西有印象吗?」

少nv拿出了两个封口袋,一个是昨天有着蓝ser0u块的,另一个则似乎是刚才少nv在地上蒐集的东西:一些蓝se的水滴。

「……不,我不晓得这是什麽?」

「应该是某种药水。我昨天稍微查了一下,令尊似乎是从事药物相关的工作?」

「是……不过他只是代工生产,并没有经手药剂的开发。这几年也都把生产线移到大陆去了。以前有听他说过是生产建胃整肠、类似中药的药丸,家里也有一些样品药,但没有像是这种蓝se的药水。」

少nv点了点头:

「了解了。下周一,您方便吗?」

「呃,我……」

「当然我会通知警察的。您知道的,我跟他们保持密切合作。」

少nv打断对方的疑虑:

「不过当天可能会希望您们从入睡之後直到早上十点以前,都不要进出这间房子。或者,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周日之後您们先去饭店投宿一个晚上。」

瑷丽学姊虽然看似面有难se,但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一点头:

「我知道了。其实我们原本预计今天晚一点会连络礼仪公司,下星期可能会去守灵,我妈妈也打算带我回南部的外婆家住一阵子,那天家里不会有人。」

「可以放出这样的讯息,好让凶手认为没有人在家。但我会希望您们可以向医院提出验屍,而不要急着办理後事,这有助於案情的理解。喔,对,我想我们可以加一下le联系。」

少nv拿出自己的手机,而对方也急急忙忙地掏出刚刚放进口袋的手机,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下。

「那就先这样,後续有事情我会联络您。然後请注意──不要报警,免得打草惊蛇。警察那边我来处理。那麽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走吧,华德昇。」

「啊。」我就像一个观众突然被萤幕内的主角叫唤一般,忽然回过神来,然後赶忙向瑷丽学姊点头致意,撑着拐杖尾随夏络儿离去。

「谋杀?你说真的还假的?」

在远离了一群围在潘nv士家外头七嘴八舌的街坊邻居之後,我轻身问向身旁的少nv。

「我何必说假话?事实的一个方面被指明之後,则必然能从这方面不仅推断出导致这个事实的各个方面,而且能够引导出由此产生的一切後果。从现场的其他迹象,包括简略的信、失踪的看门狗,以及蓝se的药粉与药水,我们可以基本断定这是一场谋杀,并且是毒杀;我相信医院方面的验屍报告马上能证实这一点。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知道凶手是谁并且怎麽抓住他,但透过一般的调查程序反而可能错失良机。所以,华德昇,我们要在下周一早上六点前过来这里埋伏,亲手逮捕凶手,也许还能在程等文件,不过其中最重要的莫过於历届学生的名册,这是学生在考取本校时交填的档案,内容除了有学生照片、联络住址、监护人住址、家庭状况、个人简介,甚至还有家庭收入跟入学t检单等。当然,所有的档案都会经过扫描、数位化编列管理并可以利用学生帐户在线上进行更改,存放在班联会档案室的只是入学时最初填写的纸本。

即使如此,一但档案失窃,仍然非同小可。

然而,就在刚才,班联会的一员在进入档案室时,赫然发现其中一本学生名册消失了。於是该生立刻通报刚好在走廊上的纠察队员,而他便在社团管理室找到了赖诗翠与我。

顶着有如si鱼眼一般的双眼,赖诗翠回到纠察队活动室後听取队员的报告。

在场的还有副队长柯瑞生、中队长何辅津,以及另外两位我不太认识的纠察队员。至於不是纠察队员的我为何会一起进入这个活动室,唯一的解释仅仅是形势使然吧。

赖诗翠听完报告,轻轻地闭上了眼。然而再睁开时已然换上一双锐利的眼神,与刚离开社团管理室时判若两人。

她对着现场的队员指挥道:

「立刻用广播叫全t纠察队员集合,封锁所有校园出入口;已经在校门口附近巡逻的队员则就近站岗,对所有离校学生进行随身物品检查。」

「队长,这会造成学生很大的反弹,万万不可。」

听到此言,一旁的柯瑞生立刻出言反对。

赖诗翠戴起白手套,并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红白蓝相间的授带:

「反弹也无所谓,就说这是突袭检查。」

「那万一小偷等到八点後才离校呢?」何辅津问道:

「六点是社团活动的结束时间,但八点才是学生最晚的离校时间。我们不可能把队员留到八点之後还守着校门口。」

「并且,如果每个离校的学生都要进行随身物品检查,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们纠察队才四十多人,全校有一千多名学生……」一名应该是高一新生的队员面有难se。

「而且万一小偷早就已经离开学校……放学时间是四点半,现在已经五点半……」

「所以我们更要赶快!」

赖诗翠打断对方:「不只是广播,同时发le群组通知,要确保每个队员都收到并回覆。」

「要报告给学校吗?」最初来找我们的那位纠察队员问道。

「……先不要。这是学生自治出的事情,我们必须承担责任,自行解决。」

背上授带,整装完毕的赖诗翠回过身来低吼:

「听好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学生名册流出学校!」

纠察队的动作很快。虽然原本她们在社团活动时间就会派人在校门口附近巡逻,然而不到十分钟,学校的正门、後门、停车场出入口,甚至是可能翻出学校的矮墙边都已经布署了纠察队员站岗。

赖诗翠本人则带着柯瑞生,还有最初从班联会前来报告、名为方l廷的二年级队员,以及不晓得为何跟纠察队一起行动的我,回到学生名册的失窃现场。

档案室的格局b较特别,做为前校史室,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通往走廊的正门,但成为档案室之後此门便不再使用、被文件柜挡住封si。现在仅存的出入口必须通过班联会办公室,虽然只要进入办公室後便可进出档案室,但存放学生名册的文件柜有特别上锁,钥匙一样须经过登记、说明理由後,通过班联会主席、执行秘书两人许可後方可出借,且学生名册严禁带出档案室。事实上,因为学生名册以学年度划分,每一册用b4大小装订的档案夹达三百多页,想带出档案室也不容易。

不过,摆放学生名册的文件柜虽然仍上着锁,但明显出现一个空缺──现在就读二年级的那届学生名册被ch0u走了。

「最後借走钥匙的是谁?」赖诗翠问向在现场的班联会执行秘书,也就是我的老朋友许丹福──最近跟他真是有缘。

「呃,我看看,最後一个借走钥匙的是……一年九班,华德昇,在六月四号。」

「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尴尬地抠了抠脸颊。说起来有这件事。不过当时的负责人应该是现在已升上三年级的班联会成员,因为我之前从来没在班联会遇到许丹福。

「理由是更新学生联络方式……」许丹福继续念道。

「呃,那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学生提出转学,因为我是班长,所以老师要我来把他的转学单放到他的档案页里。」

「这种事应该叫他自己来!」

赖诗翠替我打抱不平地喊道:

「总之,显然是跟这起事件毫无关联。所以是有谁来偷拿了钥匙,取走名册?」

「那个,钥匙还在这里,」许丹福拎起一串钥匙:

「这把钥匙一直都放在这个ch0u屉里,而这个ch0u屉有上锁,钥匙只有我跟主席,还有学务处各一把。」

「……难不成小偷是去学务处借了ch0u屉钥匙、取得文件柜钥匙,然後在偷走名册後,把钥匙还回来,再去学务处还ch0u屉钥匙?」

赖诗翠偏过头去向身後的方l廷吩咐:「你赶快去学务处查一下。」

「那个……」但在方l廷动身之前,许丹福身旁的一名少nv说道:

「其实文件柜的钥匙不只有这副……」

「什麽?」

「因为现在处於新学期刚开始,学生的档案正在整理、更新的时期,而主席与执行秘书不一定都在办公室内,所以其实……文件柜的钥匙,还有其他两副……」

赖诗翠闻言,将整个脸埋进右手掌中。

少nv赶忙补充:「不过,学生名册整理完之後,那两副都会收回这ch0u屉里──」

「你们在ga0什麽东西啊!」

赖诗翠大骂一声,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学校有允许你们自己去拷贝钥匙吗!为什麽要这样便宜行事!这样原本要求主席跟秘书两人核可才能出借钥匙的规定不就没意义了吗!还两副!现在学生名册ga0丢了,里面有多少学生的个资会流出校外,万一有学生因此发生危险,你们负担得起吗!」

许丹福跟那名少nv都低下头去。而我则赶忙安抚赖诗翠:

「好了好了,别激动、别激动,现在说这些也无济於事……」并悄悄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给她。

少nv侧过身去,静静地擦了擦因情绪激动而飙出的泪水。

我深呼x1了一口气,环视一下现场:

「我们先来重新梳理一下状况。许丹福,还有……」

「我、我是一年一班的魏蓓莉。」

许丹福身旁的那名少nv自我介绍道。她个头娇小,耳後各绑着一搓短发辫,神情十分惊慌。

「魏蓓莉学妹,你们两人,是谁发现名册不见的?」

「是、是我,」少nv举起手,语带颤抖:

「今天是我值班,我放学後就来班联会办公室。就跟刚才说的一样,因为学生的档案正在整理、更新,所以这几天都是文书组的席雪璃学姊跟王尔铎学长,还有一年级的韦思德同学,这三个人负责整理学生名册。

不过,三年级的席雪璃学姊昨天有先说因为要准备模拟考,今天请假;韦思德同学是有进来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名册,但旋即说临时有事要先走;至於二年级的王尔铎学长则是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韦思德同学离去後,档案室的门就关了起来,而我……因为内急,所以稍微离开了一下办公室。回来时发现档案室的门扉与门框间有缝隙,觉得有些奇怪,於是就推开门进来,然後就发现有一本名册不见了。我很慌张,赶忙打电话给许丹福学长,并且看到走廊上有纠察队员经过──就是那位学长,请他帮忙通知纠察队,但又想说可能只是没有放好,於是又回档案室重新内找了一圈,只是都没发现失踪的名册……」

「这样听起来,韦思德的嫌疑最大。」柯瑞生说道。

「韦、韦思德同学不是那种人!」魏蓓莉连忙高喊。

「但你也没证据,不是吗?」

面对对方的质疑,魏蓓莉也只是唯唯诺诺地说:

「韦思德同学离开档案室的时候,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很确定。」

「先打岔一下,」我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

「你说钥匙除了现在这一副之外,还有两副,那麽分别是在谁手上?」

「席雪璃学姊跟王尔铎同学。」许丹福答道:「他们两个负责保管那两副钥匙。」

「而没有钥匙的韦思德却能够打开文件柜整理名册?」柯瑞生抬起眉头。

魏蓓莉的双肩微微一抖。

许丹福也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魏蓓莉的肩膀:

「魏学妹,我能够理解你想袒护男朋友的心情,但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魏蓓莉闻言,赶紧冲来我跟赖诗翠的面前。她紧抓着赖诗翠的双手:

「虽然我们正在交往,但我没有刻意袒护他!相信我!韦思德同学是清白的!总队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柯瑞生则对身後的方l廷指挥道:「去一年级教室,搜查韦思德的座位。」

「是。」对方听令後便小跑步离去。

目送对方离去後,许丹福0了0圆润的下巴:

「可是如果名册当时就被带走的话,现在去搜查他的座位应该也找不到东西吧?」

「韦思德同学是清白的!」

魏蓓莉此时已经着急地泪眼汪汪。她仍紧抓着赖诗翠的手,然而对方只是沉着脸,俐落的黑发与折檐帽使我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

「魏蓓莉学妹,你先冷静一下,」

我微微屈膝,试图跟她平视,并掏出面纸让她擦拭眼泪:

「就假使是韦思德同学带走了名册,也许他只是想把工作带回家做而已──」

「不,」

赖诗翠抬起头来。她抿了一下嘴,轻轻地推开魏蓓莉:

「不管是什麽理由,把名册带离档案室就是违规。并且你们知道学生名册有多大的价值吗?里面纪录了学生的家庭住址与经济状况,有心人可能藉此来绑架勒索;即使不用做到这种程度,诈骗、广告推销,或者只是单纯的恶意报复,这些名册也许在我们看来只是一大叠文件而已,但对持有某些目的的人而言,这里的每一本资料都是摇钱树。如果他的目的是盗取这些资料交换利益的话,除了开除校籍外,还要面临法律制裁。」

魏蓓莉听着赖诗翠冷静的分析,双唇渐渐失去血se。

许丹福0着下巴:「说起来,之前好像有听过韦思德同学跟其他人说自己临时需要一笔钱,想准备生日礼物……」

少nv到x1了一口气:

「……我的──不是的……不是的……」魏蓓莉抱着头,猛然跪坐了下去。

「你冷静一点、冷静……」我也陪着半跪了下来。

说实话,我很想叫在场的其他人都先闭嘴。

我尽全力安抚着少nv。我习惯x地举起左手的食指,试图一点一点地厘清实情:

「现在我们还没确定是韦思德同学带走了名册,我们只是需要多一点的资讯以证明他的清白。你还记得韦思德同学是什麽时候离开档案室的吗?」

「……四点四十七分。」

「真是清楚的时间。」柯瑞生语带讽刺地说道。

「因为我希望他能待久一点……那是好不容易我们在校内能够独处的时间,尽管他在档案室,我在办公室……」

这倒是。毕竟我们学校男nv学生分栋,如果不是社团活动的时间,两人在校内相见不容易。

「而你发现名册不见,是什麽时候?」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五点二十左右。我发现名册不见时立刻拨了电话给许学长。」

许丹福掏出他的手机,查了一下:「那是五点二十一分。」

「而我们接到通报时是……」我回想了一下,但我当时没怎麽注意时间。

「五点二十八分。」赖诗翠淡然说道,神情显得不太开心。

嗯?怎麽觉得时间点上好像有点奇怪?

「魏学妹,你说你打电话给许丹福的同时,就通报给纠察队了?」

「是、是的。」魏蓓莉虽然语带颤抖,但眼神十分肯定:「我一边拨打电话的时候,刚好看到窗外有戴着纠察帽的男生经过……」

「报告!」

刚刚被柯瑞生派出去的方l廷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叠文件:

「从韦思德的座位ch0u屉里找到了这些东西。是学生名册内的资料!」

魏蓓莉闻言,立刻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柯瑞生接过那叠资料: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韦思德拿走了名册。无论他的目的为何,他把名册带出了档案室。不过,这里只有不到二十张的文件,其他两百多页大概是被他从档案夹拆开,夹带出校门了。至於魏蓓莉学妹则有共犯之虞,提供错误的证词及谎报时间企图误导我们,等我们向学校报告後,对你也会有相应的处置。」

魏蓓莉尽管已经泣不成声,但仍拉着赖诗翠的裙摆:

「思德是清白的……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

赖诗翠别过头去,压着声音:

「……通知、所有队员,停止检查离校学生物品,勤务结束,准备撤岗。」

「是。」

方l廷应答,并转身准备离开──却堵在门口的少nv被挡了去路。

「辛苦了,赖诗翠学姊,还有各位纠察队的学长们。但是,」

拨弄着超过腰际的黑se长发,戴着黑皮手套的少nv往室内跨进了一步:

「游戏现在才要开始。」

「……夏络儿学妹?」

赖诗翠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做什麽?」

「因为某人把我们社团的社员借去太久了,我只好来讨回我家学长。」

夏络儿轻踮着步伐走入室内,静静吐出铃铛般清脆且略带冷冽的声音:

「除了许丹福学长,其他几位都还是初次见面对吧?大家好,我是一年二班的夏络儿,请称呼我为夏络,目前担任幽灵社的活人社长,以後请多指教。」

说罢,少nv轻撩起两侧的裙摆,微微地欠身行了一个礼。

感觉是夏络儿独树一格的幽默,但现场似乎没有一个人领情。

「幽灵社?」柯瑞生挑了挑眉:「喔……那个社团。」

「是的。因为赖诗翠学姊对我们的社团活动似乎很有兴趣,屡次质问我们到底在做什麽,所以我想不如就藉此机会示范一下我们的社团活动。」

「社团活动?」许丹福问道。

「是的。」

少nv在脸上僵y地摆出了一个维持不到半秒的微笑,然後用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伸出了两指:

「关於这件事有两个地方值得注意,然而打从一开始的讨论就没谈到这两点。」

「一开始?夏络,你是什麽时後过来的?」

「听到广播召集纠察队员集合後,因为迟迟没见到你回来,判断你应该被卷入了奇怪的事情,於是就过来了。大概是在赖诗翠学姊大喊你们在ga0什麽东西的时候我就在门外了,只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进来。我想我听到的情报应该十分充足,如果有误还请你帮忙补充,华德昇。」

夏络儿轻轻地踱步到文件柜旁边:

「首先,我们要厘清最重要的一点:为何要把名册带出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如果只是单纯要泄漏或是贩卖学生的个资,根本不用把这一大本的名册整本带走,只需要用手机拍照就可以了。再不济,用纸笔抄写总是b把一整本名册带走还要省事。就这一点来说,班联会内部的人最不可能涉案,除了他们平时就能接触到学生名册,不需要大费周章偷走整本档案之外,一但事情暴露,班联会所有成员都要被追究责任。所以犯人不可能是韦思德同学。按照常理,魏蓓莉同学也没有必要看着自己男友拿走档案後,还装模作样地通报名册失窃、提供假讯息混淆我们,那只会让她自己与男友的处境更危险。」

听罢,跪坐在地上的魏蓓莉看似松了一口气,垂下肩膀,静静地拿着面纸拭泪。

「那这要怎麽解释?」

柯瑞生拿着手上那一叠资料:

「这是从韦思德的ch0u屉里搜出来的,正是被盗的二年级学生名册一部分档案。」

「除了是栽赃之外我不觉得有更好的解释。」

少nv冷冷地说着:「应该不会有哪个小偷在盗取重要资料之後还会把赃物放在这麽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

夏络儿的措辞拐弯抹角地指出对方的愚笨。柯瑞生也听出了这一点,脸se略显铁青。

「中间的一段。你只是随便乱猜的吧?」

嗯,我只认识帕格尼尼这个名字。

少nv虽是那麽说,但其实杜瑞柏的案子过後,瑷丽学姊有来过221b,准备了一笔礼金打算酬谢夏络儿,却被少nv严词拒绝:我没有找回那只狗,所以一毛钱都不拿。

但她欣然接受瑷丽学姊之後送给她的一顶深棕se卷边毛呢帽及一件浅咖啡se披肩斗篷;跟我们的校服挺搭的,不说的话还以为跟制服是一套。

虽然是题外话,不过经过夏络儿的调查,杜瑞柏其实是瑷丽学姊的继父,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瑷丽学姊本人或许不知道。我想这大概多少能够解释杜瑞柏对瑷丽学姊的t0ukui行为……呃,好吧,也许并没办法解释。纯粹是杜瑞柏的个人问题。

听说魏蓓莉学妹也有去夏络儿的教室,送给她一个小礼物,但至於内容物是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此次事件,不晓得为何学校完全没提及夏络儿跟我的名字,自然也没有跟纠察队一样列入嘉奖名单。我个人是无所谓,夏络儿看起来也不太在意,所以她突然提起酬劳这件事让我有些意外。

「我不是替学校办案,是替你办案。虽然严格来说这不算是一件案子,只是路过的举手之劳……或者说,只是一场游戏。如果方l廷学长怎样都不承认的话,我在当场也没办法证明被藏在楼梯间的学生名册跟他有什麽关联x──如果能让我调查一下档案室与文件柜就另当别论。

然而,要知道,如果目的只是找回名册的话,无论是方l廷学长不认错、韦思德同学被诬赖,都不影响名册无法被带出旧行政楼的事实,那麽只要去一趟人迹罕至、通往顶楼的楼梯间必然能找到名册。但话又说回来,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回名册,而是要带你离开现场。只是如果二年级的学生资料被外泄出去,对你而言应该也会很困扰吧,二年八班的华德昇学长?」

原来如此。所以这起事件,在少nv的心中认定是替我解围才出面的。

瑷丽学姊来的时候,少nv也说过类似的话: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复仇而不是将他杀伪装成自杀,而我的目的是为了知道狗的下落而不是逮捕凶手。

「那麽,你想要什麽报酬?一顶猎鹿帽吗,侦探小姐?」

正在用钥匙打开ch0u屉,从中取出bangbang糖的她白了我一眼。

可惜我没能及时拿手机拍照下来,不然我还真没见过她除了一张si人脸之外,有这麽特殊的表情。

「你知道我要什麽,华德昇。」

撕掉包装纸,她伸出小巧粉neng的舌头轻轻地将亮绿se的bangbang糖放入桃红se的唇间,少nv微眯起眼睛瞄向我,这朦胧中带点香yan的神情让我怦然心跳:

「社团活动纪录簿。」

「你会庆幸是被我找来,而不是别人,莒光高中二年八班的华德昇同学。」

在陌生的轿车上,驾驶如此说道。

被杜瑞柏的案件折腾将近一整天後,我与夏络儿在将近放学的时刻才回到学校。向身为社长的夏络儿表示想回家休息後,我离开了校门。

我们学校是在大屯山的山腰上,所以学生们都得走一段山路下山後,才有往捷运站的公车站牌。而我在即将走到站牌前的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人行道旁一台黑se轿车悄然停在我的身旁,从後座走下来了两位身着黑se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其中一位一语不发地走到我身旁,微微欠身并举起手臂示意要我上车,另一位则走到我的身後挡走我的退路。

「呃……星际战警的spy?」

可惜那两位黑衣人并没有被我的冷吐槽打动。於是我只能乖乖上了车。

他们帮我关上门後只伫立在原地,在红灯转绿後,车上就只剩在後座的我,以及前面汽车驾驶。

从後照镜我能看到驾驶是一名貌似中年的男子,中等身材但双臂结实,穿着浅蓝se直纹衬衫,戴着细框眼镜,梳着一头俐落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与紧绷的双颊让他看来带有种学者的气质。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负责载我到目的地的驾驶员而已,然而行经几个路口他便开口说了那句话。

转过一个红绿灯後,他接者说:

「要让我改变平常的生活作息与日常行程并不容易,但为了见你一面,我特地向大学的课堂请了半天假。所以,希望你不反对腾出一点时间陪我兜兜风吧?当然,我会送你回家的──送到你家门口。虽然你今天早上的表现还不错,但我想还是尽量让你的膝盖有充分的休息。」

「呃……谢谢。」

他的语气平静而和缓,有如一位在讲堂上谆谆指导的教授一般,然而其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下马威;他很刻意地表达自己已经掌握了我的身分、住址,还有我的行动。

「别客气,华德昇同学。其实我还想请你吃顿晚餐的,毕竟虽然因为父母在外县市工作而不常回家,但天天吃便利商店的微波食品对身t不好,对吧?」

「呃,谢谢,我想已经够了。请问您找我有什麽事,先生?」

我从後照镜看到他露出看似满意的微笑。

「只是想见你一面。我说真的。」

男子轻笑着:

「毕竟很多时候,书面上的资料并不能反映一个人;反过来说,如果欠缺资料的辅助,即使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也很难判断出他的真实面貌。」

一双宽大厚实的手掌摆弄着方向盘,窗外的景se顿时摆脱了高楼大厦,而展开了一条蔚蓝se的河道──淡水河。我们的车辆正在通过台北桥。

此时,我收在k子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虽然你可能不太喜欢。我自己其实也不喜欢,但是,有时真相就是如此丑恶,我们必须学习去接受它。」

我看了一眼後照镜,保持警戒地滑开自己的手机,只见到一条来自被保护的号码简讯,里面夹带着附件档。

「呃……不是病毒吧?」

他闻言,高声笑道:「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在某种情况下,这可能有如高灵敏的仪器进了沙尘、清晰的镜片上出现裂痕,或是电脑数据被病毒破坏一般。端看你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您说起话来跟我认识的一个人蛮像的。」

是不是高智商的人都喜欢这样咬文嚼字以显得自己很聪明?

下载了附件档并解开压缩,旋即看到了几张令我瞠目结舌的照片。

我不得不反覆拨弄着手机画面,调整图片的大小,然而无论从什麽角度来看,这些照片内的主角──虽然容貌跟t型上有些差异,但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那名少nv。

「你指的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吗,华德昇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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