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他摩挲着下巴似乎又想到什么般。
她眨巴眨巴眼睛,被打断的话尾卡在咽喉不上不下。
我应该见过你两次。
男人浅浅道:第一次是你的生日宴会,常氏长媳过生,挺隆重的一次,那会我临时帮我学长顶了个班,去当侍酒师时见到了你。
呃、那个戚恬被他这骤然提起前边话题的一番言论给噎得不行,现在就又来讲这个?虽然她是也想打听啦,但关于职位调动那事
她试图解释:是,我是那败落的戚氏千金,是被离婚的常家长媳,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宁总,我想隐姓埋名从头开始、脚踏实地好好的工作,关于我的调动
你和易清徽有关系?
怎么又问这个?!
戚恬结结巴巴的否认:没、没有。
宁祁拉出办公椅,慢条斯理的坐下,那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的调动,我可以说了算。
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有猜到她和易清徽可能有纠葛,他这是在变相的逼她承认坦白!
戚恬嘴巴张了张,又合起来,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下,却怎么挤不出一句话,也想不出一个好理由来解释一切。
而男人若无其事的打开电脑,一个一个的敲着专业名词字眼,屏幕显示的空白画面逐渐充实。
她太关注于如何取消调动的指令了,没留心注意到他说的他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生日宴,还有一次在
还有一次,是在那里见了面。
宁祁敲字的动作顿了顿,视野忽地沉暗下来,他抬起眼皮一看,戚恬站在他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一字一顿道:
我还是请求你撤消关于我的调动。
他挑眉,手离开键盘。
似乎对她这么执着的一系列行为终于有了点兴趣,但宁祁面上不显,仍是毫无表情的、语气淡漠的,说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语:你不如试着取悦我,我说不定会愿意撤回调令。
你!
她闻言果然露出一副惊怒的模样,姣好的眉眼染上愠意,若不是因为身份有别,她的手应该早就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骂出一句混蛋了。
如同在那见不得光的私人俱乐部,红红绿绿的光影交错,音乐喧嚣淹没他解释的语句,那涂抹着红艳艳的指甲揪紧了他的衣领勒住他的喉咙,箍得让人头脑发昏。
女人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瞧他,圆润小巧的耳边挂着拇指般大的钻石耳环,与她审视的目光如同一辙的刺眼。
你不行,太瘦,换一个。
抱歉,是我逾越了。
她现在却是向他低头。
戚恬咬咬牙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急躁,已经越矩了,忙挺腰站直往后退了两步,表示顺从他的调令:宁总,调动的事我知道了,但我想交接一下手头的工作,能不能请你等两天?
对方冷淡的望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我并不是想看到你低头。
?她当然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宁祁则起身缓缓靠近她,她没有防备,两人的距离瞬间骤近,薄荷般沁淡的气息扑面而来,戚恬倒抽了一口凉气:宁总,呃可以、可以不要那么近吗?
我想我得说清楚。
宁祁说道:
戚恬,我不是在为难你。
啊,所以,你想说什么?
戚恬咽了咽分泌过多的津液,男人颈间凸起在她眼皮底下来回滚动一番,那瓷玉似的冷白颜色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直觉不妙,有些害怕的退了退,却没想到身后就是玻璃制的置物柜,戚恬咣的撞了上去,柜子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尽数摔落。
宁祁伸手帮她稳住柜子,结果戚恬慌慌张张的搞得脚底踩的高跟鞋一歪,她下意识地去抓能支撑自身的东西,一把揪住了男人的领带。
下坠的重心力度极大,肤色白皙的颈间因此浮现明显的痕迹,宁祁被勒得呛了一口,喉咙炽痛剧烈。
他咳了起来,瓷白脸庞泛着微不可察的红晕,可眸底忽地亮起异常的光。
对,就是这样。
他惯来沉静得如一泓清潭的心湖,突然腾烧起兴奋的热度。
再束得紧缚点,再凑近一点,给予更多的疼痛过来。
咣咣咣敲在木制门框上的几声轻响格外清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公司、来到这里的易清徽盯攫着屋内纠缠的两人,语调格外冷冽:
你们就是这样进行工作的?
嚯!
戚恬此时此刻,冷汗冒得快能给自己洗个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