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笔密令,说今夜务必进宫,秘密处决刘氏。
“朕何时给你传过书信?——不好。”
难道是晚晚?
崔应雪所说让他自愿除去刘氏的底牌。
只可能是他的晚晚。
魏景承心道不妙,大掌将檀木镇纸险些拍碎:“蠢货,速速命金吾卫严守宫门,随朕回殿。”
刘勇摸不着头脑,但看着面突然暴怒的天子,顿感大事不妙:“臣领旨!”
天子步履匆匆,刘勇连夜召集金吾卫守住宣武门,黑压压的轻甲兵整齐划一的在夜色下行动,似乎是大烨的天要骤变。
刘勇本以为是刘党趁夜想冒死谋反,害怕鱼死网破,却在随着天子回到福宁殿时傻眼了。
李德见天子进殿,乱作一团,叩首在地:“陛下,先生他不见了!”
李德只记得先生说不用伺候了,让他去后殿歇息,他不放心,折回了殿里,结果还没走到内殿,就被人一掌劈晕,再次醒来的时候,殿内空荡荡的,崔大人和先生都不见了。
天子怒不可及,一脚将地上候着的禁军踢翻,“没用的东西,先生一人都看护不了,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刘勇生了一背后的冷汗,何时见过天子生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道:“陛下,臣已经命金吾卫封锁了宣武门,眼下要派人去向府追查吗?”
崔应雪是向定安的妾室,贸然在宫内将天子身边的人带走,定要整个向府连累进去。
天子捏了捏眉心,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如灭顶之势压来:“秘密行事,不可妄动。”
向平还远在辽东。就算崔应雪将向定安也秘密转移,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更何况祭祀在即,崔应雪显然已经全都计划好了,不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天子双眸赤红一片。
区区一个刘氏,杀便杀了。
崔应雪将暂时晕过去的叶听晚带到了京城中暂居的茶楼,命人把向定安也接了过去,连夜准备出城。
向定安身子骨还未好全,身上还穿着崔应雪的大氅,一头乌发散束起,在进门看到叶听晚时,才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向定安看着五水怀里的青年,蹙眉问道:“小雪呢?不是说有急事要我吗?——叶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逼仄的房间里,五水将叶听晚放在小塌上,给面前的男人行了礼:“将军,南荣先生交代过了,说他回来亲自和您解释,眼下您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先生马上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