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内,叶听晚给两人备好了茶水。
刘勇刚刚从北镇抚司赶过来,还不曾沐浴更衣,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闻的叶听晚直犯恶心。
刘勇平时大咧咧习惯了,魏景承倒也不会同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官计较,只是见叶听晚面色不好,“下次来见朕的时候,沐浴。”
刘勇挠了挠脑袋,“臣知罪了。”
魏景承:“行了,说吧,可查出什么东西来。”
刘勇:“陛下且看,这是何物。”
刘勇呈上来一个紫红色的女用的荷包,上面绣着的是一对鸳鸯图案,一个太监哪里怎么会搜出来这种东西。
魏景承:“可是那御膳房太监的东西?”
刘勇:“正是,臣奉旨在那狗奴才的房间搜查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些,甚至……”
魏景承:“说。”
刘勇一个没娶媳妇的大老爷们,说起一些房中事儿扭捏的不行,红了老脸道:“还有女人用的肚兜和亵裤还有……还有玉势玉珠。”
刘勇:“害,臣都说不出口,竟不知这老太监如此荒淫无道!”
前朝有太监和宫女私通后祸乱朝纲的事儿,大烨建国以来严禁宫女和太监对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御膳房掌事太监竟然能作这么大的妖。
魏景承:“那孙正可有供出来对食的宫女?”
刘勇:“不曾,臣已经把诏狱的刑罚试了个遍,人都废了也没说,以臣之见这荷包乃是女子的贴身物件,不如以此查下去 ,说不定还能查出来些蛛丝马迹。又或者说孙正是滥用职权胁迫某个宫女。臣不敢定夺,这才前来禀告陛下。”
魏景承:“以他那个性子,若真是胁迫的宫女,只怕早就把人供出来了,此事有蹊跷,你姑且先找人暗中查着,等查出来点什么消息,再交由刑部去查。”
叶听晚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荷包,总感觉眼熟,但他也说不好是在哪里见过。
叶听晚从耷拉在身前的袖子中举起手,小声道:“……陛下,奴才有话要讲。”
魏景承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听晚:“嗯?”
魏景承道:“说便是,朕面前无需这么多繁琐的规矩。”
叶听晚:“……”
叶听晚抿了抿唇,回忆起在御膳房的时候:“奴才总感觉,这荷包好像与太后宫里那位掌事嬷嬷身上的有点相似。”
魏景承垂眸凝视着身侧的叶听晚。
青年的目光平日里总是聚集不起来、散散地一副没什么心眼的样子。此刻那双细挑起的眉心中却浅留着一道沟壑。
刘勇瞪着大眼睛看着天子。
平日在朝上他竟没发现陛下竟然还没这般看人的神情。
刘少史心中斐然:陛下他坠入爱河了!
魏景承却浅蹙了蹙眉心。
叶听晚压根没注意身边两人的神情,心中将那日在御膳房时的情景又回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