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默喧番外:花开无主(上)(1/2)

如果你遇到过那个人,那么你将再没办法ai上其他人。

———厉默喧

在我还不知道私生子这三个字的含义的时侯,就隐约明白背负着这三个字的自己,是随时可以被遗弃的存在。

所以在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我唯一想到的是掩盖,而不是像其他家族的公子少爷一样寻求家族势力去报复,那样耻辱肮脏的事情,若是被容不下丝毫w点的厉氏家族知道,恐怕我会在第一时间被舍弃掉吧,更何况我上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出se优秀的大哥。

早逝母亲很小的时侯就告诉我,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奢望不属于的东西。

于是我安份沉溺于那些在别人眼中玩物丧志的ai好中,私底却从不去触碰那些真正会彻底毁掉一个人的致命玩艺,b如毒品,赌博…,我表现的不求上进,又不致堕落到让他们舍弃,一面期盼着那些飘渺的亲情,一面谨慎小心的靠着夹缝里的微妙平衡,平安的长大。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从来不曾打算放过我。

……

我曾想过,如果我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事,虽然拥有着不够t面的出身,但g净清白的我是不是会有那么一丝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可能。

可分析再三得出来的结论,让我颓丧。如果不是那件事,不是那件事里的受害人恰好有她最重乎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她需要寻找另一个男人的线索,也许她的眸光都不曾停留在我身上一丝一毫。

何况,曾经眼高于顶清高骄傲的我,又是否会把眸光停留在那个总是把自己隐藏在平凡淡漠外表之下的她身上。

如果不是身上的傲骨曾被寸寸碾碎,所有的骄傲都被践踏进wuhui泥泽里,整个灵魂都被扯入地狱火烧油浸过……,如果不是曾经那样的痛苦过,又怎么会有如今的我。

那件事,让我整个人彻底沉淀下来,待我真正走出那件事的y影之后,周围的人事,再难让我的情绪起伏。

而,也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看清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认清原来一切想当然的事情,并非尽如我的想像。

我不再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真正明白,有时侯命运就是如此,不能早,不能晚,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偏差,都可能会指向完全不同的结果。可,没有谁能保证那样的结果就尽如你的想像,有些东西,不是你以为就能g预,不是你努力就会得到。

那属名缘份的东西,握在名为命运的手里。

人生就是如今,想要得到多少,就要出付多少,甚至更多。

而我付出的是尊严,骄傲,幼稚天真,甚至身t,收获如今的自己,得以…遇到她。

……

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也许我就不曾遇到她。

每每只要想到这个可能,身t就因恐怖而无法控制的颤栗,整个人就痛得没办法呼x1,窒息般的难受。

在我这一生里,我最幸运的事情是遇到她,而这样的机会却是因为那炼狱般的经历而得来的,最痛苦的事情和最幸福的事情,就像宿命般紧紧纠缠在一起。

很久之后,那样的经历在我的人生中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而那个人,却愈加沉刻,纠缠成一个无解的si结,将她的名字捆绑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不敢触碰,不曾忘记。

我甚至想,如果可以,我愿意再一次经历那件事,只求…,能换取一个,再一次遇到她的可能。

……

我开始努力的学习,认真的生活,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过上平静生活。

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鸿羽和我大哥二哥走在一起的,我想我会一直误以为,当年的那一切只是意外。

让自己在虚假的平静里,自欺欺人的活着。

两个哥哥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鸿羽却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恐惧的僵在原地,却很快却遮掩过去。

本来准备腾出时间来找鸿羽麻烦,却没想到他先一步主动来联系我,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原谅,承诺绝对不会有那件事的任何风声透露给我那两位哥哥,只求饶他一条小命,给他留一条活路。

鸿羽恐惧卑微的态度,让我有些微妙的感觉。

似乎有人在我之前,提前敲打过他。

我按下心底异样的感觉,从他的言语试探出,当年的事情的确不是意外,我名义上的两位哥哥,并不因为我的安份守已而放松紧警惕,于是想出这个y毒的办法,妄图要用我和同x的yan|照来钳制我,有了这个把柄在他们手里抓着,如果我有什么异动,就让我名声尽毁,让所有人看到我被同为男人侵|犯的丑态。

人类永远是这么自私又残忍的动物。

仅仅因为一个可能,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别人致于si地。

也许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钳制我把柄,而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做法会彻底的毁了一个人。

或者,他们是知道的,只是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人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我母亲的话,我曾暗自嘲讽过,如果她当年能这样想,又怎么会有我的存在。

后来才知道,当年的她也不过只是个刚满十八岁,满脑子天真想法的小nv孩罢了,被隐瞒婚史的男人骗身骗心,怀了身孕,莫可奈何。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我,也许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过着属于她的另外一种人生。也不至于落到jg神抑郁跳楼自杀的地步。

……

那些人在意的权势和财富,我从来不屑一顾。

可就因为那些让我不屑一顾的东西,连累着自己落到那样凄惨的境地,

如果不是遇到她,无法想像现在的我会堕落流连在哪个角落里自怨自哀,自轻自贱任人摆布轻辱,曾经那段时间,真的曾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甚至想到过si。

谁的人生没有几个过不去的坎,而我幸运的是遇到帮我前行的人。

如果那个险遭轮暴的暗巷里,来的人不是她,是别的任何人,,,没有如果,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让那个人靠近,只有她,只能是她。

那个时侯,那个地点,那个人…

……

厉氏集团!?

你们既然为了那些东西,轻辱别人的人生,那么,我就从你们手中抢夺走你们所谓最重视的东西。

人只要有目标,找到正确的方向,再用适合的方式,不偏不移的努力下去,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大四那年,我成了厉氏的第一继承人,尽管大哥和二哥恨得咬牙切齿,明里暗里手段不断,我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算计没有自保能力的吴下阿蒙了。

退让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一劳永逸的办法是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再没有人能撼动你,让那些敌视和仇恨都不再是问题。

……

在领取毕业证那天,曾年少时恋慕过的学姐来校致词,暧昧的视线,矜持的邀约。

秋se浅浅沾染了梧桐树上枝叶,绯红和叶h交颈缠绕,靡媚婉约,在缓风徐徐中不胜娇羞般在枝头舞动,yan光透过摇摆的枝叶,泼洒在我和她的身上。

学姐依然是曾经少年时ai慕过的模样,优雅沉静,仿佛一切都在尽在掌控般闲适,已步入社会的她,化着淡淡的妆容,对b曾经的纯美,多了gu属于nv人才有的妩媚。

我突然有些恍然,仿佛回到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的那年,自己还很青涩,带着gu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傲气,总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那么一段浮燥轻狂的岁月,而那些完全不知所谓的骄傲自负后面又隐藏着深深的不安。

大抵因为当年的我正处于这种矛盾浮燥的时期,才会被这个nv人身上完全不属于同龄人稳重沉静的气质所x1引,那时的她仿佛洞析事世般,总是用一种置身事外的眼光的看着同龄人的喧嚣和浮燥,我那时侯大概就是她眼里所流露出来的东西所x1引,觉得复杂晦涩,忍不住想要深究。

然后是多年的追逐,不顾一切的反复表白,然后再反复被她拒绝。

还记得当时的她笑得温柔,噪音却意外的淡漠,甚至带着丝怜悯:“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

年轻气盛的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是了,“我们又没有在一起过,你为什么就能武断的笃定我们不适合,更何况这个世界本来没有天作之后,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当时她指着学校旁边那排法国梧桐树,有些不耐道:“看到那个树没有了,看到树上的叶子没有,现在的我就像是秋天的叶子,而你却只不过是初春的neng芽。夏虫不可语冰,我们隔了整整一个夏天,拿什么在一起。”

我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她的,只是那之后自己确实颓废了一段时间,而也正是那段时间,被鸿羽骗进了“救赎”。

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如今的她相b从前的青涩,更增添了一丝韵味,合t的套餐穿在她的身上别有一番韵致,她抿了一口咖啡,在诸多试探之后,终于耐不住半垂下浓密纤长的睫毛,转过头看向那排秋风中摇摆舞蹈的梧桐树,看似随意的道:“默喧学弟变了很多,从前就像是初春的neng芽,如今终于长至金秋,成熟而富有魅力。”

若是没有当年她拒绝我的那段,平常人听来只觉得是普通朋友间的夸赞,这极具暗示x的话才让我后知后觉的惊觉,原来今天她约我来的地方正是当年我和她表白过的咖啡店,甚至我们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一如往夕,仿佛回到四年前。

我望着秋风中摇曳的梧桐叶,若有所觉,淡淡的g了g唇。

“是吗?”我不咸不淡的应道。

她终于觉出些不同,却仍是一脸笃定自信的望着我,身子前倾,抬起眸子b视着我,声音轻而笃定,仿若诱惑:“如果四年前表白的是人今天坐在这里的厉默喧,我想,我没办法拒绝。”说完,她脸上带轻松的笑意,似乎等待着我再次吐出倾慕之语,又似乎仅仅是逗弄小学弟的玩笑之语,只有我知道,她一直把自己摆在一种近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习惯x的掌控拿捏着主动权。

大部分男人都没有办法拒绝自己的梦中情人,哪怕是曾经的梦中情人向自己示好吧!

何况主动暗示的对像还是曾经拒绝过自己的nv神。

我却没有由来的觉得有些讽刺。

曾经的那些幼稚青涩的往事,如果不是眼前这个nv人步步为营的引导暗示,我恐怕都记不太起来了。

就像赌石,那个不被看好的粗劣顽石般的厉默喧自然被轻易扔弃,这个突然开出极品翡翠的成熟稳重的厉默喧也当然招人喜欢。

她的眼神却是那个自信,就像她眼中的我还是当年幼稚青涩的模样,所有情绪任她拿捏把玩。仿佛在我们面前那样,她还和当年一样,对我们的喜怒哀乐那种了若指掌时的自信。

可,她凭什么认为如今她眼中这个所谓成熟稳重的厉默喧还会如四年前一样迷恋着她呢…

如果现在的自己,还是曾经的顽石,眼前的这个学姐,是否还会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当年被她嫌弃的顽石,是在另一双手下被温柔打磨,小心开启,才能绽放出如今的光华,如今他人眼中的价值连城,她又有什么资格窥觑窃取。

当年她随手扔弃在路边的种子,在别人的照料下,长成诱人的果实,而她如今回来一副理所当然回来享用的样子,真是让人反感。

我突然想到什么,刚刚的义愤陡然一泄。

抚着额无声哂笑,我这又是在愤怒个什么劲!愤怒当年把我从地狱拯救出来的骑士,其实一心想要维护的是另有其人?还是帮助我长成别人眼中的优秀的人,毫不留恋的潇洒离去,我却永远被打上属于她的标签,明明有市却固执的非卖无价。

是的,我在愤怒,愤怒属于她的东西竟然被另外的人窥觎。哪怕她从不需要,可我却固执的认为我只能属于她。

我大概是疯魔了…

……

耳边的低咳声让我回过神来,望向眼前的学姐,经历过事世淬炼之后我看得分明,当年我眼中她所谓的稳重沉静,不过是经历过一些挫折被事世打磨过后的圆滑罢了。

所谓的洞析事世和置身事外,就好b已经读小学的小学生看待还在幼稚园的小朋友,大学生看高中生一样,不过是经历过,挣扎过,煎熬过,自然就知道,懂得,明悟,再遇上就理所当然的视角明析,眼界开阔。

就好b你知道答案,冷眼看别人揣测问题一样。

如今看来,还是太neng。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感受这yan光的温软,沉默片刻,对着曾经青春岁月里单薄迷恋过的对像,终说不出太过生y的话,只是笑了笑。

“可惜,我这颗梧桐过早长至寒冬,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了。”

学姐笑容瞬间僵住,脸se有些发白,似没有预料到我会拒绝,片刻后又恢复镇定,转瞬把话题移到别处。

她的确是个聪明的而有魅力的nv人。

只是,我现在终于明白,真正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气势凶凶的表白,被人拒绝之后还能气壮山河的追问原因,那独属于青春年少时勇往直前的厉默喧早就si在四年前。

现在的他,只敢在暗夜里偷偷思念,辗转苦涩的打探着心ai之人的消息,却只远远看着,不敢打扰,甚至不敢让她知晓。

现在的他,真正喜欢一个人,纵有万千想法都只敢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辗转反侧,明明万劫不复却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哪怕那个人一个稍显疏离的眼神,都会让我疼痛得不能自己,更何况听到她的拒绝。

明明已经长生别人眼中的优秀,却总是觉得不够,总觉得配不上那个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低到尘埃,而是害怕连为那个人低到尘埃的资格都没有。

阿影,如果有天,我长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回过头来,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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