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啊?师尊都看不下去了(1/2)

第二日一早

融焱看起来一夜未眠,黑着眼圈慎重地把解药交给了同样是两个黑眼圈的宁时同:

“我仔细想过了,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和我结成道侣,倒不如成全你与你心爱之人,如果你实在找不到那个人,想回头找我,我都在这里等你。”

宁时同有点麻木地接过药,那感觉真的沉甸甸。

脑子里回旋的奇葩经过一夜的消化变小了一点,但还是存在的。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谢谢,你是个好人,等我大好,找你比试!”

融焱点头,笑道:“好!”

于是燕陵游与宁时同便带着解药回了境虚门。虽然宁时同还接受不了这解药的使用方法人还有点麻,但燕陵游却看起来挺高兴的。

“徒儿拜见师尊!”燕陵游与宁时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见清淮仙尊。

清淮看了看宁时同,有点诧异道:“几日不见,你竟从魔界回来了?你不是要跟融焱……”

又瞪了一眼燕陵游:“是不是你小子又自作主张强行把人带回来了?”

燕陵游没说话,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委屈。

“不是,师尊,我没与融焱结为道侣,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宁时同连忙解释。

“那你身上毒可解了?”清淮关切地问道。

“不曾……但严融……融教主把解药给我带回来了。”

“既然解药拿到手,那你还不赶紧服了?”清淮有些不解。

宁时同又把这个奇葩该死的解药和它的用法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师尊有所不知,这药……不是给我服的,”宁时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给清淮仙尊解释,憋了半天,脸也红了,委婉措辞,“是给……心爱之人服的。”

清淮瞪圆了眼,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融焱叫你与他结为道侣,原来是这个缘故。”

“是,可弟子,于他是朋友之谊,所以……”

“为师明白,所以你还是更喜欢陵游?”清淮瞥了一眼在一旁安静如鸡的燕陵游,后者一脸期待的目光“刷”地看向了宁时同。

“……不不不不,不是!”宁时同连忙否认道,“我对燕师弟没有那种想法!”

燕陵游的眼神一黯,目光委屈地收了回去。

清淮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轮,又道:“罢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若解药暂不可用,为师这有个刚从太微门尘微仙尊那讨来的新法器,据说可以抑制毒物,你带在身上,虽然不能解毒,应该也可不至疼痛难忍。”

“多谢师尊!”

宁时同眼睛亮亮的,千恩万谢地接过来,是一串小钱币,遂将它小心翼翼地别在腰间。

清淮道:“看你神色好了不少,脸上也添了些血色,想来心情舒畅也对你的身体也有些助益,为师想着两个月后便是在凌霄门举行的仙门大会,你不妨与瑶卿,陵游一起去,权当散心玩乐吧!”

“真的吗?师尊!我也想参加仙门大会!”宁时同眼睛一亮,手又痒痒起来,好多新学的仙法他还没试过威力呢!

清淮宠溺地笑道:“瞧瞧你,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如今倒是上进,罢了,二个月后看你身体状况,如若身体无碍,与其他门派的道友们比试比试又何妨!”

“太好了!多谢师尊!弟子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宁时同开心地笑起来。

清淮换了一副表情转过头:

“陵游,你且随我来!为师还有要事要与你说!”

“陵游?”

“……陵游?”

宁时同笑得开心,燕陵游从没见他这么笑过,他安静地看着他,竟出了神,连师尊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清淮仙尊只好说:“时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弟子告退!”

宁时同走后燕陵游才回过神来。

“师尊……”燕陵游看着清淮一脸不成器的表情盯着自己,心虚了。

“陵游,你一直是我境虚门资质最好,最早达到金丹期的弟子,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不好好修炼,一天天的,专门盯着你三师兄,课也不上了,还非要跑去魔界一趟,反观你三师兄,虽然身中剧毒,可他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努力好学。”

燕陵游低头:“师尊,弟子知错了!”

“知什么错!”清淮道“我与你说过多次,万事不可强求,理应顺其自然,这话你可听进去了?”

“师尊教诲,陵游不敢忘。”

“你三师兄之前疯癫,只因时机未到,如今他已入正轨,自是与从前不同,你若对你三师兄还有些想法,也该拿出些眼下能吸引他的东西,咳……为师这么说你懂了吗?”

燕陵游没想到师尊会给他感情上支招,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跪地:“多谢师尊指点迷津,弟子感激不尽。”

“好好准备两个月后的仙门大会,届时若能拔得头筹,时同也……咳也……也算为我境虚门争光。”

“是,弟子明白了!”燕陵游一时间热血沸腾,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弟子一定回去好好准备。”

“咳……去吧。”清淮续了杯茶。

小陵游啊,师尊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临近仙门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了法器,宁时同也不怎么疼,这段时间,他的境界也已经突破了金丹初期,每天除了休息就是在看书,研究各种术法,他的水系和冰系法术已经自学到了最高阶,其他法术也陆续学到了高阶,唯一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尝试过它们的威力。

好手痒……

宁时同往窗外望了望,原处山顶云雾袅绕,似乎有师兄弟正在那边练习术法。

那个山尖不大,却被术法映照得一会红一会黄一会绿一会蓝,十分有趣。

宁时同饶有兴致地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决定换身衣服近距离去看看。

等他御剑飞到那的时候,那人正巧回头,微微诧异:“宁师兄?”

是好长时间没见面的燕陵游。

他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瘦了一点,却更有精神了。

宁时同假装不经意道:“我看这山尖五颜六色,甚是有趣,所以来看看。”

燕陵游微微一笑:“仙门大会在即,师尊千万嘱咐我,不可给门派丢脸,师兄来得正好,我新创了一个五行阵,不知师兄可愿切磋一二?”

“来!”宁时同一下子来了兴致,他正浑身的劲找不到地方施呢!

……

“轰隆!”

正在温书的韩子方抬起头“怎么回事?”

“地震了?”韩子康一脸茫然。

“轰隆轰隆!”

“……”

窗外一大群人跑过:“快点快点,去晚了一会看不到了!”

“神仙打架!”

“师弟你等等我!”

韩子康看了看韩子方,

韩子方也看了看韩子康。

“还等什么,走啊!!!”

两人扔下笔就往外跑。

山头上。

宁时同飞身半空中,周身围绕着金色的光环,正蓄力朝燕陵游扔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燕陵游一个冰壁挡住火球,反手一招采叶飞花,向宁时同射出无数暗器般的树叶。宁时同一一侧身闪过,轻念咒语,凭空一道天雷劈向燕陵游。燕陵游一个飞身闪过,雷把山顶劈了个洞,他祭出术法手势笑道:“看招!”宁时同的头上顿时出现一个大阵,无数尖利的冰刺万箭齐发。宁时同不慌不忙,巨大的冰罩突然出现,帮他挡掉了攻击后消失不见。

周围围满了围观的弟子,都在安静地看他们比试。

山尖被风雷冰火法术轮流轰炸,五颜六色的光换个不停,二人直打到天黑,人群散了,燕陵游才说:“不打了,你身子不好,不可过度疲劳,我送你回雪苑。”

宁时同才悻悻地从天上飘下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充满了期待:“明日再来?”

“好,但不能这么久,怕你吃不消。”燕陵游微微笑。

“没关系,我现在很好!”宁时同拍拍自己腰间的小钱币,“有师尊给的法宝,都不会痛。”

二人一直走到雪苑门口,燕陵游道:“你真的很厉害,都是自学的?”

宁时同点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进去前,宁时同停了停脚步,又回头:“你也很厉害,今天很尽兴。”

被表扬了!

燕陵游心情忽然前所未有的好,于是他厚起脸皮:“那个……你进去前,我能抱你一下吗?”

说完气氛尴尬了一秒。

燕陵游以为宁时同会直接拒绝。

可宁时同没生气,反而笑了:“明日你打赢我再说。”

宁时同与燕陵游就这么打了三天,始终是势均力敌,二人功力均精进不少,就连围观的弟子们都学会了许多新招式。

但此事终是被师姐知道了!宁时同被叶瑶卿臭骂一通:

“你的毒如此严重,竟然还如此胡闹,倘若乱用术法走火入魔,自是神仙下凡也难救!”

说罢递给宁时同一颗药丸:“这是宁心丹,吃了会暂时封禁你的法术一个月,助你凝神静气。”

宁时同一听后果如此严重,心里其实也有点后怕,连忙仔细跟师姐道了歉,赶紧服下药丸,这才乖乖回去静养。

那日之后,宁时同重回那种天天在房里自己的书的无聊日子。

如此又过了一小段无聊的时间。

仙门大会终于如约而至!

凌霄门虽是仙门之首,但他一门乃是丹修,不擅比试,实际上参加比试的只有境虚门的术修,太微门的器修和净一门的剑修。

大家到齐后,凌霄掌门真仁仙尊缓缓上台,公布了比试规则:

1,每派十名金丹期以上弟子参加比试。

2,各门派弟子需友好相处,比试中不得伤人性命。

3,现场抽签选择对手,认输即为对方取胜,弃权视为认输。

可惜因为宁时同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最终还是没有被师尊同意上场,眼下他跟清淮仙尊坐在台前,观看比试。

右边是太微门的器修们,他们的弟子身穿轻如薄纱的紫衣,每人拿着一个本命法宝。

中间站着净一门的剑修们,他们个个身穿热烈如火的红衣,踏在剑上像踩滑板似的,身边还有剑气环绕。

宁时同看向最左边——

穿着熟悉的天青色道服素簪,一众弟子中站得最前面的,便是整个境虚门中长得最好看的叶瑶卿与燕陵游。

燕陵游此刻也正远远看着他。

宁时同坐在师尊边上,笑得很好看,还朝他挥了挥手。

初试事实上没什么悬念,燕陵游苦练了这么久,又跟宁时同实战了几天,燕陵游对付别派弟子完全绰绰有余,在淘汰了大部分弟子后,燕陵游不负众望地排名在前十。

比赛还需休沐两日,之后才是决赛。

燕陵游得了空,一早便来找宁时同。

宁时同很早就起床了,他素来作息固定,热衷于锻炼身体,呼吸吐纳完又打了一套太极。

燕陵游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用过早饭,正趴在书桌上看书。

“有事?”宁时同从书堆里抬起头。

燕陵游看着他,忍不住笑道:“我想着我们难得来一趟凌霄门,不如趁今日休沐,去山脚下的集市逛逛。”

宁时同兴趣缺缺,又低下头看书,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还认真拿着毛笔做记录:“不是很想去,我正在研究凌霄门的一本炼丹入门,学会能炼出强身健体的丹药。”

燕陵游笑着拉他,劝道:“你该出去走走,多晒晒太阳,不如今日你陪我去,明日我去求师尊,陪你去凌霄门的藏书楼看一天可好?”

“成交!”宁时同眼睛一亮,当即拍板。

二人换了普通衣服,便出了凌霄门的山门。

山脚那边住着好几个村落的凡人,正逢赶集,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不断,热闹非凡。

特别是西街,挤满了人,据说是凌霄门的真善尊者每日在此施粥渡厄,救济穷人。

听着百姓们对凌霄门感恩戴德,赞不绝口的话语,宁时同心道这个凌霄门还真是个活菩萨!

他素不喜人多,便和燕陵游选择了人少一些的东街。

燕陵游看着宁时同,拍了拍钱袋:“今日宁师兄想要什么,全都我请客!”

“这可是你说的!”宁时同也不拒绝,微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那我可要多买一些!”

吃的是不能买了,他们修士有自己的食物,吃不了凡人的东西,但倒可以买些新奇的小玩意,衣物或者书。

二人百无聊赖地逛了几家书店,里面大多数是一些对凌霄门歌功颂德的书籍和民间话本,宁时同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决定去逛小摊。

街上满街琳琅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宁时同却都看也不看,唯独被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吸引住了,他拉着燕陵游走过去,像个孩子:“这个这个,燕师弟,快,买这个!”

“二位客官,您看看,要个什么样的面人?”老板一看有客上门,笑得开了花。

“那就,捏一个他!”宁时同眼睛亮亮的,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他想了想,指了指身边的燕陵游,然后指了指自己,“捏一个我。”

这话听起来真像一双道侣。

燕陵游正想着,心里暗暗涌上一股子甜蜜,却听见宁时同掰着手指接着说:“还要捏个师尊,师姐,大师兄,二师兄,韩子方,韩子康……”

燕陵游: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回去的时候,宁时同手里拿着一大把面人,左看看又看看,乐得像个傻兔子。

“你就这么喜欢面人?这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燕陵游看他开心,心情也不错,“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就买几个面人,不会觉得亏吗?”

“不亏,我就喜欢这个,小时候就喜欢,但那时没人给我买,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只有羡慕的份。”宁时同说着说着,突然间好像有点难过,但随即又笑起来,“谢谢你,今天买了这么多给我,我圆满了!”

“你还真容易满足。”燕陵游无奈地摇了摇头。

宁时同微微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抽出师姐的面人,递给燕陵游:“师姐,对你很重要吧,你亲自送给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是很重要。”燕陵游沉思着接过来,仔细打量着面人,认真道:“我从小是个孤儿,那时候,我每日流浪街头,又脏又臭,只能捡些残羹剩饭勉强果腹,运气不好还会被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拳打脚踢取乐,如果不是师姐下凡历练,把我捡回去,我只怕早就饿死街头,故而师姐于我,就像亲姐姐一样。”

闻言,宁时同心道自己之前居然猜错了:“原来你不是喜欢师姐?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师姐!”

“喜欢师姐?你怎么会这么想?”燕陵游问。

“我之前看你都比较怕她,而她也都会比较亲密地喊你名字,而不是叫师弟。”

“只是把她当亲姐姐一般,是亲人,没有那种喜欢。”燕陵游回答。

“那你现在只喜欢我?”宁时同眨眨眼,突然凑近了燕陵游。

“嗯,只喜欢你!”

太近了,燕陵游看着宁时同清澈的双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脸,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噗……我逗你的!”下一秒宁时同就破功了,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举起双臂,“什么叫喜欢?反正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我喜欢看书,喜欢自由,还喜欢活着!”

“我最喜欢活着!”他突然看向遥远的天空出了神。

……

燕陵游拿他没办法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心中莫名有点失落。

良久,他听见自己说:“天快暗了,我们快些回吧。”

宁时同还在把玩着手里的面人,随口应道:“好!”

临近山门的时候,二人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又往上走了一段,才看见山门边有个小道修正坐在石阶上抹着眼泪,看装束像是凌霄门的修士。

“你怎么坐在这哭?发生什么事了吗?”宁时同问。

那小道修看见有人过来垂问,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拽着宁时同的衣角便不撒手:“我哥哥不见了,我哥哥不见了!”

燕陵游非常不悦:“别动手动脚,有什么事说清楚!”

那小道修被吓到了,颤巍巍地松开手,忍住了哭:“我叫李东湖,与我哥哥李东海,两年前一同拜入凌霄门修道,哥哥天资比我好,修炼比我快,前日他非常高兴地对我说他的境界已经到了金丹期,那天我……我可能是出于嫉妒,和他吵了一架,之后就丢下他自己回房睡觉,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玉牌,衣物,书籍全都没了,师兄弟们也都说没有这个人!”

“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他是我哥哥呀!我唯一的亲人!我就……到处找,到处找。”

“再后来……师兄们说我有癔症,还把我扔出了山门。”

李东湖说着说着忍不住又伤心起来:“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癔症,我真的有个哥哥,他叫李东海,他不见了!”

不知为何,宁时同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与燕陵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似乎与他想法一致。

“好!我相信你!”宁时同说,“你哥哥的行踪我们先去帮忙打探,你先在山脚找个客栈住下,千万不要着急,且等我们消息。”

“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李东湖噙着眼泪连连点头。

回了凌霄门,宁时同与燕陵游便将此事禀报给了清淮仙尊。

清淮听后皱起了眉头:“此事听起来的确古怪,但这是人家的门内事,我等外人实在不便插手过问。”

师姐道:“此事会不会与魔修有关?”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清淮想了想,又嘱咐燕陵游与宁时同道:“你们若要调查此事,务必暗中进行,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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