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行驶了大约两、三个小时後抵达一处被浓浓白雾包围的森林前停下,
「这里真的会有哥布林吗?」卡雅兰瑟看着被白雾环绕的森林,真心不想进去。
「没有也得进去,任务都接了,反悔也不行。」路那法也没想到这里的雾气会这麽浓,现在看到了他反而想推掉这任务。
「可是这里不只有哥布林,还有很多虫形魔物。」芙露莉塔看着森林,说。
「反正遇到就一起打。」路那法抱持着早点打完早点收工的心态踏入雾沼林。
一踏入迷雾之中路那法就感觉到从各处传来的恶意,下秒附近的树丛後冲出一只有着绿se皮肤的矮小人形魔物。
「这就是哥布林吗?」飒亚缇冲上前,一脚踢飞那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
「照公会的情报来说,没错。」路那法回答,然後看向一只黑紫se的巨蠍。巨蠍的身边围绕着黑se的薄雾,一对浊hse的眼睛看着他们,然後牠的身侧猛然张开更多不同颜se的眼睛,路那法可以看见其中有黑se、白se、蓝se、金se、红se、紫se、青se等颜se。
「天哪,真恶。」飒亚缇低骂了句,然後ch0u出平常以水晶的状态存在的法杖,并在同时将它恢复原样。一支缠绕着绿se藤蔓、顶端有碧绿se半透明球t的淡hse法杖被他握在手中。
「我以为你会和之前一样用双刀来应战。」路那法瞥了眼,火焰元素在他指尖前凝聚,再次拉出长刀的模样。他看向後面的两人,确认他们的武器。
芙露莉塔将隐藏种族特徵的项链取下,黑se的翅膀再次展於身後。刚认识时曾见过的祭司法杖围绕着黑se的细小光点,充斥着多种属x的力量。
卡雅兰瑟的武器为黑se的长枪,枪柄上散布着金se的光点,宛如繁星被封入里头一般。
「偶尔也是要换的好吗。」飒亚缇转了下法杖,碧绿se的风刃削过魔物的头顶,将魔物b退一段距离。「我们会不会还没打到哥布林就灭团了啊?」
「不要乌鸦嘴。」路那法瞪了一眼,然後将注意力移回眼前的魔物上。「这种魔物叫做霍里蠍,要用火系或光系攻击才能造成伤害。」
「啥?」飒亚缇的反应与一脸认真点头的另外两人不同,他怀疑自己刚才听见路那法骂脏话。
路那法转身给予飒亚缇一个要他闭嘴的眼神,然後没再理他。
火红的烈焰凝聚成球t,朝魔物头顶的hse眼睛袭去。「火系术法,攻击系第二阶,火球。」路那法感觉者火系元素朝他靠近,吐出铭刻在脑海之中的咒语。
在这个世界,咒语是一种让元素能够明白接下来的指定行动的指令,并不一定需要诵念,有时念咒只是为了把术法的能力增幅。
火球在飞到一半时突然炸开,化为许多更小的赤红se箭矢如同火雨般落下。魔物被火焰无情燃烧,在烈火之中挣扎。路那法看着魔物化作黑灰,走进森林更深处。
解决完遇上的魔物和哥布林後,他们走到雾沼林中央的空地,发现那里没有树木和雾气,甚至还有yan光洒落和狐狸?
一双白se的狐耳动了几下,然後上升露出耳朵主人的真面目。
「咦?我以为这里不会有人的说,唉唉,算了,反正都遇到了」一位有九条尾巴的淡粉se长发少nv自言自语着,从草丛里站起来。「真是的,我的药草才摘到一半,怎麽最近运气这麽差啊」
「请问你是?」路那法看着明显没有要理人的三位同伴,只好自己问。反正他也不期望其他人会有什麽反应。
「我叫蒂洛尔,你们就是冒险者吧?长得也不是很好嘛,我记得有人说冒险者都长得很好看,结果害我白期待了。原本还想说有机会要抓一个冒险者来看的说,好看的话还可以关起来当装饰品啊啊这麽想真是太可惜了,果然世界上不可能有好看的人呢。」蒂洛尔说话时完全没有一丝停顿,像是不需要换气一样。
「呃」路那法看着一个人也能说得很开心的少nv,不知道该不该打断对方。
「呐呐,你们是冒险者的话应该会去一些有趣的地方吧?不然我也加入你们,这样如何?然後我们可以一起去玩,还有人陪我聊天。不然你们一定很无聊吧?我真是个好人呢,对不对啊?」蒂洛尔高兴的说着,双眼还闪着光。
「是是是,所以你的药草要怎麽办?你不用去收吗?」飒亚缇难得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这时蒂洛尔才想起还有药草这件事。
「啊啊真是的,顾着说话害我这件事都忘了呢,你们也来帮忙吧,这药草只有这种时间才有生长,要是没了yan光就会消失,但我现在很缺这种药草呢。对了,做为报酬,我等一下调的药草汁可以分你们,那可以恢复jg神和力量,就是味道不太好。」边说边收拾的蒂洛尔将那堆绿se的药草收拾完後就地摘了几样植物开始调配,顺便将路那法等人当成工具人。
「」无法g0u通。
在一旁看着的众人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无奈於蒂洛尔的唠叨,只能开始拔药草并装做自己听不见那些话语。
众人拔了两、三个钟头後终於在天黑之前采集到足够的药草,一边的蒂洛尔也在同时完成了一锅青se的yet。
「你们刚好赶上呢,果然还是我算的准。来来,顺便恢复一下状态吧。」蒂洛尔晃着身後的九条尾巴,将诡异的yet装杯拿给他们。「放心啦不会有毒,就只是可能出现一些意外的效果而已。」
应该不会只有可能吧。
「会si吗?」一向不太说话的卡雅兰瑟看了看那杯诡异的东西,凑到路那法旁边小声地问。
「大概不会吧,我猜。」路那法也希望这东西不会有太过「惊喜」的效果,虽然应该只有惊没有喜就是了。她在做足了心理建设後将那yet灌进嘴中,又苦又辣又酸的味道呛的他怀疑自己会被这东西杀掉。
其他人看路那法也没有发生什麽事後,也纷纷将那杯东西喝下。
只不过效果还是惊人到有心理建设也没有意义。在回到公会回报完任务後没多久,在前往新任务的路上他们就t会到了什麽叫做惊恐。
首先是路那法在一阵天旋地转後发现自己视线变低了。「这是?」
「路那法,你、你变成小孩了。」最先开口的是飒亚缇,他完全没想过那杯被说是无害的东西会让人年龄反转。
「还变nv的。」卡雅兰瑟说出另一个让人崩溃的事实,不过没多久另外四人也得到相同的下场。
全员被恶ga0後,路那法、卡雅兰瑟、飒亚缇转为nvx加返童,芙露莉塔和蒂洛尔转为男x加返童。
「哎呀。」蒂洛尔在得到复数的怨恨视线後惊呼了声,「没想到会有这种效果呢,能看到这种场面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吧,运气真好呢。我以为只会有一些轻微的效果,例如长出兽耳、兽尾的,原来会变成这样。有机会我要来研究看看了,或许在战争中使用可以带来很好的效果呢,不过要用谁来实验呢?算了,这应该可以晚点再想。话说你们不喜欢这样子吗?我是觉得很可ai啦,而且这种事情应该也没有多少人可以t会到,你们真的很特别呢,有没有觉得自己赚到了啊?」
「可以揍她吗?」飒亚缇小声问着被变成nv生的两位朋友,真心思考要怎样才能恢复原样。
或许这个始作俑者会有解药,虽然可能x不大。但还是有机会,只要能恢复原样,他不管机会多小都会去试看看。
「可以,前提是你现在有办法的话。」他们现在自己原本穿的衣服中根本没办法行动,只能以眼神攻击蒂洛尔。後来在一番努力後,他们终於弄到了三套nv童装和两套男童装。
他一定会想办法揍那个家伙的。路那法心中想着。
「那我们任务要继续吗?还是这段时间先不进行?」路那法拉扯着身上的nv装,希望药效可以快点消失。
「现在我们力量没有减少或被限制,应该没问题,就是t型的问题而已。」飒亚缇开始怀疑蒂洛尔挑衣服的品味,不挑正常的衣服却给了他一件nv仆装,是想在他的理智线上跳踢踏舞然後顺便踢断吗?还一直说很适合,和个p啊。
「你们长这样很适合去骗敌人耶,一定可以有不错的成果,越说越想看了啊,不如等一下就来试吧。听说再前面一点有强盗,拿他们来当实验品应该不错,如果实验完後还可以灌药草汁就更好了。决定了,就这麽做吧!」蒂洛尔自言自语着,身後的多条发辫跟着马车的摇晃程度摆荡。他的一番言论让坐在旁边的人又无声地远离这名少nv,只怕蒂洛尔一忍不住自己就会成为实验品。
众人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听着蒂洛尔的碎念。就在他们终於想叫蒂洛尔闭嘴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发生什麽事了?」路那法最先走出车厢,看见卡雅兰瑟注视着某个方向。
「有人。」卡雅兰瑟伸手指向眼前离他们有段距离的树丛。
「冲啊!」卡雅兰瑟身後的车厢下秒跑出一道人影,那是蒂洛尔。
其他人也走下马车,看见一个银白se长发的nv孩正在闪避一名高大男人的攻击。nv孩的华丽洋装沾染着血迹,早已变得不再美丽。那名男人看向缩水的路那法等人,恶意的视线在路那法身上停留。
路那法不喜欢这人的眼神,他马上y唱起咒文,迅速将对方冻成冰柱。
「你有必要这麽快把那家伙处理掉吗?」旁边的蒂洛尔抱怨道。「我连对他说句话都来不及。」
「等你说完大概就晚上了吧。」路那法回答。
就在这时,被忽视的nv孩突然发出声音:「你们是谁?」
「我们是冒险者啊,你知道冒险者是什麽吗?」飒亚缇看向nv孩,属於nv孩的声音从他口中流泻而出,令他又开始在心底暗骂那杯诡异的yet。
「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我我记得我的名字叫蕾莉塔。对了,你们有看见蜜莉森吗?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应该不会分开的」nv孩眨眨眼睛,眼中满是天真和稚气。
「我们可以帮你找看看。」芙露莉塔走到nv孩面前,对於新的身份感到好奇。
nv孩点头,然後又继续说:「我醒来时是在那片森林里,或许蜜莉森正在那里等我。」nv孩一说完就开始带路。众人丢下马车,跟着蕾莉塔走进森林深处。但就在此时,蒂洛尔调的那诡异东西的效果也退去,所有人的样子顿时恢复。原先所穿的衣服也在这瞬间回到他们身上,避免了尴尬的场景。
nv孩的眼底在一瞬间闪过了意外和愤怒,但很快就又恢复原本的纯真。
众人在nv孩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花丛前,nv孩突然转身,口中突然y唱起难以分辨的咒文。花丛底下显现出隐藏的阵法,接着一层暗黑覆上所有人的视线,黑暗外传来nv孩的笑声。
「你们真是单纯呢,和吾主所想的一样容易c控。」
nv孩说着,然後路那法感觉到他正在向下坠落,一层层的黑se穿透他的手指,他连一点灰尘都没能抓住,只有向下坠落。
无尽的黑se转为灰se,又从灰se转成了白se,模糊的画面闪烁,其他人也失去了踪影。
这一切,全是陷阱。
「路那法?」
有人在呼唤他的名。
「路那法。」他睁开眼,看见自己在一个黑se的空间中,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记得有个nv孩要找她的朋友,然後他们遭到背叛,落入陷阱,所有人都被分开。
一切都太过突然,就像被安排过一样。路那法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种真相正在被慢慢的揭开,而他们所遇上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眼前出现了se彩,多个扭曲的人影正在哀号,他们所说的每个字都再清晰不过的显现在黑暗之中。
「为什麽要背叛我们?」来自男孩的质问。
「你在说什麽呢,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活该啊。」来自nv人高傲的话语。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那不是你的誓言吗?」少年带着悲痛的声音。
「不对这一切都错了」绝望的哭喊。
「再见」少nv的道别。
「我们一起努力吧。」「那不是我啊。」「你们为何要这样臆测?」「都是我害的」「你们都在欺骗自己啊,你们犯下的罪孽就是天真。」「我该怎麽拯救她?」
路那法不清楚这个幻境想诉说什麽,但他明白这个幻境可以让人绝望,就此沉沦再也不会醒来。
一条苍白的道路在他眼前浮现,缓缓地向前延伸,两旁点着一排白se的火焰,像是一缕缕幽魂在空中指引着道路。路那法踏上道路,然後听见那些原本在哀号的声音开始转成诱惑他人的细语。
「路那法,我知道如何让你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男孩的声音说。但他一点也不需要,会被那种事情诱惑的叫做反派,而且他詪本对统治世界没有兴趣。
「我知道如何让时间倒转。」nv人说。但他也没有动摇,依然向前走去,毕竟时间倒转又能g嘛,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我可以帮你永远驱逐黑暗。」
开玩笑,黑暗和光明是一t的,少了其中一方整个世界就会崩塌,这根本是在叫他毁灭世界。
「我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那又怎样,广告词用完了是吗?
「我知道你接下来的命运。」
以後就会知道了,现在知道也改变不了甚麽。路那法看见路的尽头,希望那就是幻境的出口。
「我能让你得到和神一样的力量。」
那就是成神了,这幻境的主人脑子有洞吗,连个广告词都这麽委婉。
两旁的火焰接连熄灭,黑暗覆盖了路那法来时的路。低语声全部消失,换成了另一个稚nengnv孩的声音。
「既然你这麽想离开这里,那我就成全你吧。但是幻境後的一切你就自己去面对,再也不会有人帮你了。」蕾莉塔的声音略带着不满,像是没达成某种目的。
是他的错吗?把人抓了拖进这里的人不就是这nv孩吗?路那法无法理解nv孩话语中的愤怒和不满是怎麽回事。
幻境散开,翠绿的se彩重回路那法眼前,同时他眼里也迎来了三道熟悉的人影。
眼前的人影是路那法之前的同伴,但只有三个人影,分别是卡雅兰瑟、芙露莉塔、蒂洛尔,唯独少了飒亚缇。路那法看着双眼紧闭的三名同伴,感觉到他们的生命气息变得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乍看之下会以为他们都si了。路那法突然明白刚才那个幻境的主人那些言语背後所含的意思了,同伴们不再能够帮助他,他只能自己继续被赋予的任务。
突然蒂洛尔和芙露莉塔的生命气息开始恢复,渐渐上升至还未进入幻境前的状况,两人眨了眨眼,从地上坐起来。但一旁的卡雅兰瑟x口突然扩散出鲜红的se彩,将他身上的衣物浸sh,卡雅兰瑟身上仅存的生命气息迅速衰退,血花也绽放得越来越yan丽。
「卡雅兰瑟!」路那法惊呼着,然後甩出好几道治癒系的术法,但就像石子丢入大海之中,一点用处也没有,鲜yan的红se占据了黑se的布料,宛如盛开的彼岸花。最後仅存的一道生命气息完全褪去,引来取代的si亡气息,然後卡雅兰瑟的身t从伤口处崩散成了细小的光点向空中冉冉升起,一点一滴的消逝。
这种si亡方式是jg灵族和妖jg族的特殊si亡方式,因为他们出生於自然,si亡後也回归自然。
卡雅兰瑟的身影完全消失,除了地上留下的血迹能够证明他曾存在过。路那法明白现在根本没时间去哀悼卡雅兰瑟的si去,他的心底也明白卡雅兰瑟可能是在选择沉沦在幻境中或是在幻境中受伤,毕竟幻境并非他所控制的,会发生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也很正常。
但也是他把他们拖入这场任务的,他甚至没想过会不会有危险。
但当初是他自愿加入的吧?在心底的深处有个声音提醒着他那早已被遗忘的过去。
是啊,当初是卡雅兰瑟希望加入他们,但要是从没见过他的话
但他是失落之子,不管怎样,为了那个被赋予的任务,他最後一定还是得去找他吧?不管怎样都逃离不了的命运、被世界的时间轴所局限的历史
他在想什麽?他是谁?他
路那法看见芙露莉塔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两只不同主人的手伸出想拉住他倒下的身躯。他的背後会是什麽?深渊、黑暗还是背叛?
他还失去了什麽?真相是什麽?当初为何会有那场大战?又是因谁而起?
「醒来後,你将会得到答案。」不属於任何他所认识的人的温柔声音说道,路那法重新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这次,他将能够寻回过去了,对吧?
「路那法!」
「路那法!」
两道声音叠合,谁是谁早已分不出。他向下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黑暗,周围逐渐转亮,直到视线中的空间皆成为柔和的白se为止他才停止坠落。新的se彩填补起这一片空白,交织出路那法隐约记得的、千年之前的景象。
「路那法。」
令人感到怀念的开朗声音传来,路那法看见一片se彩中有人朝他而来。
「路那法,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吗?」
「丽依娜?」路那法听着这在千年前极为熟悉的声音,认出了他以前的同族夥伴。
在他的记忆中,丽依娜和千年的他一样同为jg灵族中的王族成员,同时为他的妹妹。当那时的战火开始蔓延时,丽依娜是第一个决定和他一起离开所居住的jg灵之地,到外面和其他种族并肩抵挡未知的邪恶入侵世界。但也是这个决定让他的妹妹断送了x命,没能回到族里见证大战後的光明。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在族里玩乐的过去,知道时间不可能重来,当时的一切早就成为不被记得的一段历史片段。
「哥,你怎麽了?」面前的少nv在jg灵族中早已满五十岁,但外表在人族眼中只有十四岁。这也是jg灵族的特点,他们不管真实年龄有多大,外表永远都只会停在人类眼中的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其中一个年纪。
「父亲大人他们不是说过要叫名字了吗?」路那法半是好笑的拍了下妹妹的头。
「可是那样很麻烦阿,为什麽一定要叫名字啊。」丽依娜捂着头,低声抱怨着。
「父亲大人说过这是礼貌啊,丽依娜,你该不会忘了吧?」路那法解释道,心中开始珍惜起这次能够见到过去的家人的机会。
「那你打我也算是礼貌的一部份吗?」丽依娜反驳道。
千年前还没遇到邪恶的时候,他们四大种族一直都过着稍微有些单调和无聊的日子,直到邪恶和黑暗入侵这个世界才开始有了转变,许多种族拚尽全力,不顾一切的牺牲只为了保住世界,甚至为此而失去了原本能够流传至以後的所有血脉、葬送本来将在数年後繁荣起来的种族的未来。
一切都只因为一场大战,因为黑暗的蔓延。罪恶的黑暗夺去了原本的命运,将每件事情都改写。
妹妹的影像突然消失,周围的景象再次变换,成了路那法在千年之前准备离开族里去抵挡邪恶的那天。他和其他人一同离去,留下来的族人们站在道路两旁和他们道别。
「丽依娜,你待在族里就好了。要是你去了很有可能回不来。」当时丽依娜执意要跟着路那法一起去战场上,只因为她不放心。
「不要,我想和哥哥一起。我不想自己一人留下。」丽依娜回答,不肯回去族里。
是他太宠妹妹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吗?当时的路那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了对方,於是就让丽依娜跟着。但在来到战场上後,丽依娜就因为抵抗不了黑暗的侵蚀而si去。
「不是你的错。」那时,他在战场上认识的一名人族祭司安慰他,但他依然还是很自责。
然後他也跟着失去生命,重生到千年之後被赋予任务寻找所谓的失落之子。
几幅画面缓缓地自虚空中飘落降在他眼前,每个画面都是他的一段过往。
记忆的牢笼。
过往的蚕茧。
奔跑的兄妹、笑着的族人、布满繁星的夜晚、血亲的逝去、几段破碎的友情,这些零碎的画面出现又消失,像是一种提醒。盛开的鲜红花朵、敞开和紧闭的大门、矗立着的高塔,这些像是预兆的画面不时掺杂在其中。
或着,那些一是一种警告、另一种类型的警钟?
「神根本不存在。」其中一个鲜红se的画面中,一名绝望的少nv脸上遍布着血痕,一头黑发染了血,她在最後的失望中吐出了这句话语。
「如果世界神真的存在,那他们为何不救救我们和这个世界呢?」失望化作疯狂,少nv化成第一名邪神,誓言报复这个已经被神抛弃的世界,也报复那些不肯伸出援手的世界神。
当时她的那段话语震惊所有在场的人,也使他们开始怀疑他们的神、他们的信仰。
那些被说服的人选择跟随少nv,开始散布战火,他们将疯狂的少nv当成新的信仰和新的神,认为她将带给他们应有的力量和救赎。绝望在大地上传播,而这场大战只因一位绝望的人类少nv而起。
这就是当时那场历史大战的起源。
那名变异成邪神的少nv曾经也是参与他们队伍的一员,名字叫做雅莉莎,曾是妖jg族的成员。
当他们最初遇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开朗的少nv,常常为了带给大家希望而唱歌,努力想证明光明终有一天会回来。
但她即将转变为邪神的那天早上,她却不再唱那些充满光明的歌曲,变成了满是si亡、绝望和黑暗的歌曲。
「期盼着si亡的患者们,因自己的信仰所困」当时的她变得不再像过去的她,
「雅莉莎,你是怎麽回事?」当时也是他们议员的人族祭司察觉到了一长,率先发问,淡雅丽莎却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现般的转头露出疑惑的眼神,说着自己很好。但无论是不是真的,他们都己经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然後就发生了。
原本在大战中该输出光明力量守护他们的雅莉莎在众人即将遭到黑暗气息侵蚀时撤销了守护,在所有人奋力靠着自己挡下黑暗时说了句令所有人都感觉到异常的话。
她说:「为何要那样努力的挡下黑暗呢?接受的话不是b较轻松吗?反正大家最後都会si去,同样被化做黑暗的一部分啊。」
虽然那句话说得很小声,但音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然後他们看见了飞在上方的一名天使,那名天使站在属於黑暗的那一边,脸上是y冷的笑,一点也不像一般人认知中的天使。他们记得这名天使的名字叫做克烈夫,以jg灵语翻译就是代表「被w染的圣物」,但对方似乎从来不知道这点。
对方即使看见他们在苦战、甚至有即将si亡的迹象也没有出手帮忙光明方,反而冷眼旁观,偶而还会朝他们的其中一人发动攻击。到了雅莉莎转成邪神时,克烈夫马上成为她的第一位跟随者,一同和光明对立。也在那一战,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人,包括路那法也成为牺牲的其中一人。
他们失去了一名人族祭司、五位兽人族战士、六位jg灵族法师和战士、还有许多前来支援他们的各大种族族人,而且这还只是路那法si去前所记得的数量。在他si去之後的一切他不可能记得,因此後来又牺牲了多少人他并不知情。但他想没有到万大概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失去生命,从此步入长眠之地,再也不能和族人们团聚,更看不见迎来光明的未来。
即使大陆现在还是笼罩在黑暗的y影之下,只是居民们早已习以为常。
或许哪天y影会再度席卷大地,将世界整个摧毁,他们所生存的世界会不复存在。到了那一天,他们真的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将希望带回大地、保留这个世界吗?他们还有勇气相信黑暗会离开吗?
或许这就是当时雅莉莎不再信仰世界神的原因吧。
但即使是神,终究也只是力量最为强大的存在啊。这是路那法早已明白的现实,但这事实从未使他对世界神的信仰产生动摇。至少他们还能有心灵上的依靠,就像他曾听过的那个关於乌甸的传说,那名司掌ai与美的守护神因为自己的信念而堕落,证明了神也终究会堕落。
所谓的神,其实也是人,一个像是祭司般让人心灵有所依靠的存在。
但是克烈夫为何会选择追随转成邪神的雅莉莎?明明是属於光明处的天使,却投身加入黑暗的世界。更令人疑惑的是克烈夫在加入黑暗之後却还是保有光明力量与天使的身分,又是为何?难道他用了什麽方法遮掩沾染到的黑暗气息吗?但即使在如何微弱,天使对於黑暗的敏感x还是会察觉到不对劲吧?
最糟的状况,可能就是雅莉莎代替了世界神,将克烈夫与天使一族的某些部份做了修改,隐瞒黑暗追随者的身分。
但一名堕化的邪神,真的有办法一手遮天吗?还是有其他存在?
「你一直以来都ga0错了,路那法。」重生时那个赋予他任务的声音突然传来,有些怜惜的说,「所谓的千年之後,只是时间与世界的重置而已,当时我只是为了让你b较好接受儿说是将你送到千年之後,但实际上只是换个地方在还没有太多人记得你的时候让你尝试改写世界崩毁的命运。」
「所谓的失落之子并不存在,那都只是一个设定,而且为了让你不会感到异常,我们甚至改写了部分你的记忆。」
路那法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他所在的千年之後只是将还未陷入黑暗的世界重置後的结果而已,任何部份都不曾改过,改的只有他的记忆。
那个声音说是「他们」,表示了参与其中、改写真实的不只一人。
「你你们为何要这样做?为什麽是我?」他感觉到信仰在崩塌,原本坚信的一切正在被无情的摧毁,一字一句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我们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们都想尽可能保留世界,所以才选择你来尝试改写结局。」
「你们以为你们是世界神就可以这样做吗?难道我们就活该被当成世界的旗子,任意c纵吗?我们身为人就该这样的卑微吗?」路那法从没想过最坚信的世界神会做出这种事情,失望、痛苦、遭到背叛和落寞等情绪在心中翻搅,形成恶毒的话语。「你们根本不配称神,只是欺骗他人的家伙而已。」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和世界神说话,更没想过他存在的理由只是为了达成一个愿望。他闭上眼、摀住耳,像是个受伤的孩子般蜷缩在角落。她不想看,也不想听见那些来自外界的声音,都只是藉口,为了让他心甘情愿被利用。隐约中他听见有人想要解释,但他完全不想听。
「路那法听我解释」
不能原谅。
不能相信。
不能理解。
不愿看见。
不愿听见。
不愿接受。
不知什麽时候,负面的黑暗想法填满了这个空间,柔和的白转为深沉的黑,最後的光也被绝望吞噬。
逃避、远离、哭泣。
「路那法不是你的错,回来吧,好吗?」
冰凉的泪水落下,但他早已没有了知觉,痛苦化为蚕茧,他像是永远不会破茧而出的蝴蝶。他不想去面对一切,这个以谎言编织成的世界。他不知道还有什麽事物是值得他信任的,整个世界只是一个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