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镜花湖(1/2)

「你见过那个东西?是什麽样的?那到底是什麽?」

「我无法去形容,那种不可名状的怪物。大概你遇见那个东西见到了便会明白你见到那个东西了。」

「你这麽确定?」

「嗯,我确定。因为你无意翻阅到了这个档案,你也被当做责任人了。」

「你看过视频档了吧,那个空间,也就是还未彻底成为裂缝的鲍轩宇本身,你可能看的一头雾水吧?」

「嗯,视频档里面没有拍摄到什麽,我只是听到一些声音。可是你们似乎很恐惧,你们到底在畏惧什麽?我在视频里面什麽都没看出来。」

「那个怪物。」

「可是那东西不是最後才从成形的裂缝中钻出来吗?在那之前你们还有时间啊,你们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不是吗?」

「不对,是一种感觉,一种不属於我们自己的感觉,就和鲍轩宇所遇到的情况一样,我们知道那个空间里有个东西,有个怪物蹲守在那里,它离地我们很近,很近,近到可能下一瞬就会破闸而出,杀掉我们。但是,我们和鲍轩宇所受到的感觉不一样,他受到的感觉是b迫他不停逃跑,而我们所受到的那种感觉是要我们堵si裂缝,一定不能让那个东西出来,不然si的就是我们。」

「老天爷捣的鬼?」

「嗯,是的。就好像那时候我们不小心被撞入了那个空间一样,都是他b着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他要我们进去那个夹缝,他要我们阻止那个夹缝的崩坏。」

王光明能够感受到蝙蝠语气里的恐惧,那是王光明从未当面从蝙蝠身上感受到的东西,同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那个所谓的老天爷……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嗯,不过那次事出突然,太过於仓促了。他才做的那麽糙,一般来说,他要我们做的事情都会在我们不自觉的过程中完成的。」

「王光明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为什麽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於灵异的存在与否还是界限模糊,没有统一说法?」

「普通人看不见鬼魂,我们奇人异士又只是少数,灵异的存在当然不可能成为共识。」

王光明觉得奇怪,不知道蝙蝠这麽说什麽意思,

「真的吗?现在是资讯化社会,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为什麽这麽多年下来就没有一个能够成为证明灵异存在的证据留下来?」

王光明怔了怔,老话说,常在岸边走哪有不sh鞋的道理,按理来说,灵异已经存在了太久了,就算不能成为整个人类社会的共识,也该成为极大一部分人都知道的秘密才是。可是这麽多年下来都没有,就没有听说过哪里有过什麽能力强悍的恶鬼彻底在人间显露出自己的狰狞,露出马脚。

「恶鬼姑且不说,一般鬼魂都是执念所聚的能量t,他们的行动都有限制,也有自己的一套行动机制,牵扯的面不可能太广。至於恶鬼也不是见人就杀,他们就更加懂得如何隐蔽自己了,所以,这麽多年下来没有证明灵异的存在也不算稀奇吧。再加上不论是鬼还是灵,他们的行动方式大多都低调而隐蔽,就更是如此了。」

「为什麽不论是灵还是鬼都不怎麽愿意在普通人的面前露出身形呢?都选择低调而诡异的手段行事呢?」

「这不是就是他们的特质吗?」

「不对,为什麽就一定要那麽做呢?只有极少数弱小鬼魂遭受不住青天白日的浓厚yan气,对於大多数的鬼魂来说,便是白天行动也无大碍。为什麽鬼魂们偏偏喜欢要在夜晚行动?又为什麽要在普通人的面前故意隐藏自己呢?喜欢作弄逗弄普通人,却不肯彻底露出自己真容,让人发现的鬼魂存在呢?」

「一般鬼魂尚且如此,恶鬼呢?他们想要大肆杀戮人类,让人们发现他们的存在就更加轻而易举了。只是这种恶鬼,王光明你也未曾听说过吧?」

「这是一种潜意识,一种老天爷灌输到所有灵鬼核心内的意识,其实你要是找到反驳我的理由也有,也有说得过去的道理。但是,情况太过於完美了,这麽多年了人类社会根本就没有完全肯定灵异这一点。这种情况实在太过於想当然,完美的过分。这就是隐藏的很深的异常,如果我不是拥有这双眼睛也不会发现这种异常,也不会对此提出什麽疑问。」

「这就是老天爷行事的大致手段了,他要做什麽的时候,绝不可能让你轻易感觉到异常,感觉到协力厂商的介入,而是以这种潜移默化,草蛇灰线的方式让你自然而然的做出你以为是自己的选择,其实是他的选择,而最终达成他的目的。」

「鲍轩宇的事情太过於忽然了,那个破开裂缝介入我们这边世界的那个东西大概也不属於老天爷的管辖之内吧,却很麻烦,老天爷不能让那种东西进入到我们世界,就赶鸭子上架的把我们引到了鲍轩宇面前,最终让我们去解决那个麻烦了。我们几个人才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怪异,那种不属於我们自己的感觉的焦躁和紧迫感现在我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厌恶。」

「如果我们只是老天爷手中的棋子,我们的存在、我们自己的行动又有什麽意思呢?」

便是蝙蝠说起老天爷的这种所作所为,也抑制不住他自己的厌恶以及恐惧,何况去争论的问题,总之有一点没错,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同伴嘛。在这个前提下,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是吗?」

随着林书函的一番话语,沉默的气氛开始紧绷起来的现在,张红玲出声阻止了这场可能爆发的冲突。

一如既往地,她善解人意。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王光明觉得思绪有些昏沉。

他有些记不得自己是怎麽离开那个餐厅的了,第一个离开的好像是蝙蝠,他好像是说有事要忙,就先走了。接着,林书函也跟着离开。

再接着,几乎将一桌子的菜肴扫荡了大半的叶小七肚子开始疼了起来,那也不奇怪,吃了那麽多东西下去,换作谁都会肚子疼。於是,张红玲为了照顾叶小七也先离开了。

最终只留下杨敏与王光明两人。

王光明将一切摊开挑明,期待着一个好结局。迎来的却是一个坏结局。

「光明,你没事吧?」

驾驶座上传来了杨敏有些担忧的询问。

王光明摇了摇头。

「没事,我们回去吧。」

「嗯,好。」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怎麽了,总之,光明你也不要太、太在意吧。」

杨敏犹豫了片刻,筹集着话语,安抚了一下王光明躁动的神经。

王光明还是报以谢意,但是,杨敏的安慰终究是没有起到太大作用的。

他还是失望,并且怀抱着一种剧烈的落差感。

夜深人静,王光明回到了自己与叶小七的房间。

黑暗中,王光明躺在了床上,一如既往的紧贴着叶小七的身躯,他在将属於自己的气息传输到叶小七的t内,那气息的连结让王光明能够感受到。

无论多少次,王光明都不能适应那种感觉。

那种仿佛连入一潭si水的y寒感,那种y寒感甚至超出王光明在y间所感受的。

这就是叶小七一直所沉受着的感受。

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的身躯使得她保持了那种x格姿态,因为她已经无暇他顾了。

这时候,沉重的身躯压了过来,那丰腴的x部,以及修长的手臂以及大腿。

「啊,睡觉都不能好好的吗?」

王光明抱怨了一句,想要推开她,遗憾的是凭他现在的气力真的是很难g成这一点。

「没事吧?」

忽然,黑暗中叶小七的声音传来了。

王光明惊讶地转过头去,看见了黑暗中明亮的一双眼睛。

「你还没睡?」

王光明惊讶。

「没事吧?」

「嗯,我没事。你睡吧。」

王光明笑了笑,不想在叶小七的面前示弱,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就好像没有父母愿意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诉苦一样。

虽然,王光明和叶小七的关系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可是,在王光明的心中看来就这样的了。

可是王光明的逞强并没有起效,叶小七依旧不肯放弃这种已经让王光明已经习以为常的亲密接触。

「我顶你!」

王光明感到了叶小七举起了大拇指,几乎戳到了自己脸上。

这是颇为滑稽的一幕。

王光明有些愣住了,如果说酒席间叶小七的这番表现只能让王光明觉得她没有ga0清状况,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叶小七专门等候着自己,专门做出了这番发言就另有深意了。

也就说,她理解了王光明的请求。并且在这之上,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光明笑了,酣畅。

「谢谢,现在就算是三b三了吧,算是扯平。」

「嗯,接下来我可要继续努力才行。」

「加油。」

「好,谢谢你了小三。」

「抱抱!」

「额……虽然我不是玩偶,今天就破例一次给你抱吧。」

「小心点,轻点轻点!手臂折了!折了!啊啊啊啊,x口被压瘪下去了啦!所以说,叫你小心点啊!叶小七!」

「哦~」

「你那什麽满不在乎的口气啊!啊?」

「睡觉。」

「不许睡!」

「zzz……」

「以为自己是漫画人物吗混蛋!」

就这样愉快的一夜过去了。

……

夏宁r0u了r0u鼻子,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总是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在病房门前,夏宁整了整衣服,然後推门进去了。

「小舞我来看你了,这是给你的。」

「啊,白百合!我最喜欢了。宝贝,最喜欢你了,来,亲一个。」

「小舞,不要啦。这麽多人看着呢。」

「怕什麽,来嘛。」

「哈哈哈,是啊。小夥子你一个大男人怎麽b起钟舞这小姑娘还害羞呢?怕什麽啊。」

「来,大家和我一起。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无奈,夏宁还是和自己的nv朋友钟舞亲了一下。

闹腾过了,同病房的病友们也算识趣,没有再打扰这对小情侣的亲热时间了。

夏甯坐在钟舞的病床边上,止不住抱怨道。

「你呀,什麽时候别那麽闹腾了,就不会把自己ga0成这样了。」

「哈,好呀,你小子现在敢取笑我了,等我伤好了,看我不收拾你。」

「好了好了,走个楼梯都能摔倒的小笨蛋,等你手好了,再来收拾我吧,现在你还是好好休息好不好?」

「那能怪我吗?我那时候手上拿着那麽多东西呢!」

「谁叫你买那麽多东西了?再说你就不能分批次的拿?」

「夏宁!你是不是不ai我了!」

「哎,不要什麽都往这方面扯好吧。」

夏宁无奈叹气。

其实对於自己的nv朋友钟舞,夏甯还是很满意的,他是一个很闷的人,每天除了上班也没个什麽兴趣ai好,就喜欢在家里呆着,每天的生活工作说是两点一线一点儿也不为过。

至於钟舞呢,她就和夏宁是个截然相反的x格了,特别能折腾,并且很讨人喜欢,这不才住院没几天呢,这一病房的病友们就没一个人是讨厌她这个活泼的小丫头的。

夏甯其实也挺喜欢钟舞闹腾的这一点的,可是什麽事情都有个度,过犹不及。

有时候,钟舞太闹腾了,夏宁就有受不了的时候,就b如现在。

「我今天上班很累了,小舞别闹了好吧,你晚上要吃什麽,我给你去……」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打断了夏宁的询问。

两个护士搀扶着一个病人进入了病房。

刚想发脾气的钟舞猛地抓住了夏宁的手臂。

「怎麽了?」

「好吓人,那个人。宝贝,我怕。」

「那个病人?确实有点吓人,不过你可别当着别人家的面说,太失礼了。」

夏甯看向了那个被护士搀扶着进入了病房的那个病人,确实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个病人并不是面目可憎,只是,他的状态。

他的一只脚从根部被截掉了,空荡荡的左k管打了一个结,那应该是旧伤,而他的上肢从肩部,他的右手也被截掉了。而且,很明显那是最近才做的截肢手术,他的肩膀上还缠着一圈圈惨白的纱布。

至於这个人本身的长相倒是并不怎麽出奇,随处可见的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的模样,只是他低着脑袋,脸se难看并且苍白。想来也是,不论是谁遭遇了这种事,脸se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

「他、他是怎麽了?」

「肿瘤!几个月前才截掉了左腿,现在又入院了,那个肿瘤扩散转移到了他的手臂上,现在连右手都被截掉了。」

「还有这种事情?」

「我也不清楚,就是听护士她们说的,她们也觉得奇怪,当时的手术应该很成功,按理说截掉左腿後,那人应该不会再生病了,没想到这才没几个月,又要截肢了。」

「截肢手术不是那麽轻易能够施行的手术吧,何况这人已经接受过一次左腿的截肢手术了呀,现在又是右手?」

夏宁看着那人在病人的搀扶下躺倒在了病床上,一脸复杂。

有恶心,更有恐惧。

看着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被病痛ga0的如此支离破碎的模样,任谁也不会舒服的吧。

「好像是说医院的医师也没办法,是一种新型的肿瘤,不截肢只有si。虽然那个大叔挺可怜的,可是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一想到假如哪一天我也会受到这种遭遇,我就止不住打寒颤。」

「不许瞎说!」

「但是,可不是嘛!意外、生病也好,我们也不能说我们就没有被截肢的可能x嘛,一想到那些医生要把我身上的肢t割下来,让我残缺的……」

「好了,小舞。别想那麽多。对了,医生怎麽说,你什麽时候能够出院?」

「好消息!我後天就能出院了。」

「那好,我後天来接你出院。到时候我带你出去好好吃一顿好吧?」

「嘿嘿,宝贝那可说好了呀,我要吃火锅。」

「行,我什麽都听你的。」

夏宁并没有在医院里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准备,需要早些回去。

深夜夏宁还在工作,浓郁的咖啡香气也刺激不了他的疲惫的神经了,他确实有些太累了。

夏宁并不是不喜欢现在的这份工作,不论待遇也好,薪酬也好都算是丰厚的,但是同等的,夏宁也需要同等的努力。

以前的夏宁孤家寡人一个,倒也无所谓,累就累一些,钱也能够多拿一些。

可是有了nv朋友钟舞之後,他就很难做到两头兼顾了。一旦扑到工作上,势必就会冷落小舞她,可是稍微放松一些,工作这边又会被耽搁掉。

但是,考虑到将来,如果和小舞结婚了,她要留在家里带孩子,一家人就指望他一个人挣钱,而且那时候经济压力也绝不会b起之前他孤家寡人一个的时候轻松,肯定要沉重许多,算是房贷、一家人的生活费、还有小孩子的尿布钱,还得给以後孩子上学攒学费。

夏宁拢了拢自己的思绪,自己想得还是太远了。

自己现在与小舞连婚都还没订,可也算是见过双方家长了,都没什麽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结婚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能说八字还没一撇,只是现在还没必要去想那麽远,而且,也不知道小舞她愿不愿意放弃她那份幼教的工作呢。

总之,再看吧。

等这次把小舞接出了院,好好和她商量一下吧。

夏宁止不住这样想到,对将来的憧憬给疲倦的夏宁注入了一些jg神,他继续在那些看着就让人脑袋发沉的表格中遨游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夏甯的思绪。

是小舞的电话。

这麽晚了,她怎麽会打电话过来?

夏宁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呼x1止不住屏了起来,这麽晚了,出了什麽事情吗!

「喂,小舞吗!怎麽了!」

「喂?啊,宝贝呀,你这麽快就接我电话啦?还没睡呢,在工作?这麽晚了?」

钟舞有些疲倦带着些抱怨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响起,夏宁的心里止不住一松。因为听这个声音的样子,小舞可不像什麽有事的模样。

「喂,小舞呀,这大半夜的你还不睡觉?给我打电话怎麽了?」

「啊,也没什麽大事,就是被吵醒了,睡不着所以才给你打电话了。宝贝,你还记得今天下午看见的那个被截肢的病人吧?」

「嗯,他怎麽了吗?」

「就是他啊,半夜忽然大叫了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那叫声说不出的凄惨,刚才护士才给他打了针,折腾了好一阵现在才这才睡下的,啊欠~」

「哎呀,他那种重病人怎麽不住单独病房,和你们挤在一块。真是麻烦呢。」

「好啦,好啦。别人家的经济条件可不是太好的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哎,我也没有要说要怎麽样。好了,小舞再忍耐一下,後天你就能出院了吧,到时候再好好补偿你好吧。」

「嘿嘿,那好我就好好期待了。我也就是想抱怨一下嘛,随便看看宝贝你这麽晚了还在工作吗。」

「好好好,都快一点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忙完这些也快睡了。」

「嗯,晚安,宝贝。」

「晚安,小舞。」

夏宁驱车来到了医院门口,有些兴高采烈,繁忙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而现在小舞又要出院了,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他捧着鲜花迎上了刚刚走出医院大门的钟舞。

有些兴高采烈,然後,夏甯察觉到了钟舞的不对。

「怎麽了?小舞?」

「什麽怎麽了?我没事呀。」

钟舞笑了笑,却有些掩饰不住的疲倦。

「没休息好吗?」

「嗯,是有点。没事啦,我们走吧,宝贝。」

夏宁的想像中,在这一刻的小舞会以许多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不论哪一种夏甯想像中的钟舞都不是眼前的这个钟舞这样老老实实的0样。

说到底,钟舞这个人从来都不是这麽安静的x子,不如说有些活泼的过分。

夏甯走上前去,将钟舞搂入怀中。

「发生了什麽,小舞?你脸se不太好看的样子呀,因为那个截肢病人的缘故?」

「没事啦,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好的,我要吃火锅!」

「啊,好。」

夏宁愣了愣,只得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钟舞的样子,发现她除了有些疲倦之外,并没有什麽其他问题。也就没有再一味纠缠下去了。

就好像钟舞那活泼甚至可以说是泼辣的x格,她在饮食习惯上也是无辣不欢的。

夏甯满以为这一顿通红滚烫的火锅足够俘虏钟舞的欢心以及胃口,可是今天的钟舞出院之後,吃相却意外的矜持。

「怎麽了,小舞?不合你口味?」

「不是,很好吃啦。我就是没什麽胃口。」

「怎麽了,你又生病了小舞?」

「我……我也不知道,好吧,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手臂就开始有些疼起来了,到现在越来越疼了。」

「你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又开始疼了?医生呢?医生怎麽说?」

「今天出院的时候医生给我检查过了,我一切都正常的很,就是有些疼,越来越疼了。早上检查的时候还没那麽疼的,现在更疼了。」

钟舞蹙着眉头,捏着自己的左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一阵泛白。

夏宁顿时紧张了起来,也顾不得吃东西了,立马起身坐到了钟舞身边。

「我看看,给我看看。那家医院的医生不要是庸医吧,别是里头骨头裂了,没给你检查出来。」

夏甯看着钟舞时不时蹙起的眉头止不住心疼,有些手忙脚乱地帮忙翻开了钟舞的袖子,露出了钟舞的手臂出来。

他仔细打量着钟舞的手臂,但是,他并没有看出什麽不妥的地方来。

「哪里疼?里面疼,还是外面疼?如果是里头疼,可能是骨头裂了。」

「都疼,整个左小臂都有些疼。」

「都疼?」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宝贝。也还没疼到我不能忍受的程度,明天我们再换一家医院看看吧。」

「你真没事?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夏宁一脸担忧地看着强颜欢笑的钟舞。

「别别别,至少等我们把这顿饭吃完呀,我在医院里可是憋了那麽久的。」

「那、那好吧。要是受不了,可不要逞强啊,小舞。」

「嗯嗯嗯,我知道了。先吃饭吧,再说,我们难得的约会嘛,可别因为这些破事给搅了气氛。」

「好吧,快馋si你个小馋猫了吧。」

午餐在还算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今天是夏宁难得的休息日,加上又是钟舞出院的日子,本来夏宁在今天有许多安排,还有他也觉得是时候和钟舞谈一谈将来的事情了,再过三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他和钟舞也已经交往了快一年了,也是时候谈婚论嫁。

可是,因为钟舞的手臂疼痛,夏宁的这些打算安排不得以也只得全部取消了。

本来还有一顿浪漫的晚餐,无奈因为钟舞越发严重的手臂疼痛,夏宁也只得取消了,回到了两人共筑的ai巢。

夏甯将钟舞放到了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一脸担忧地问道。

「怎麽样了呀,小舞。疼得很严重吗?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我不要,我今天可是才出院的。前几天都还是好好的呢。没事的,可能过一阵就好了。也不是太疼,就是好像有人用力捏着我手臂一样似得。」

「一直都很疼吧?吃饭的时候你还说只是让你有些分心程度的疼痛,现在已经疼得你人连逛街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没事的,宝贝。我真的没事啦,等一等再看吧,我可不想闹出刚出院又入院的笑话,而且医院那地方我可一点儿都不喜欢!」

钟舞一边疼得有些呲牙,一边撒着娇。

看的本来有些紧张的夏宁止不住有些好笑。

「你呀这都什麽时候了,还给我来这一套。我知道你讨厌医院,可是有些事情就得去医院呀,就好像你前阵子从楼梯上摔下来,骨头都摔裂,如果不去医院能好吗?」

「我不管!总之我不喜欢去医院!还好我还能忍受,今天逛了一天我也累了,宝贝陪我去睡觉了好吧。我保证!明天就去!我们明天就去医院!」

「真的?」

「千真万确!」

「哎,好吧。」

夏甯和钟舞僵持了一会,最终的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夏宁败下阵来。

夏甯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钟舞,她那个x子确实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不如说讨厌。而且她这才刚从医院出来,这段时间可把她给憋坏了,这件事在电话里夏宁没少听钟舞说起,这又要去医院,她肯定不大愿意,估计明天保证去医院的说辞都是藉口,如果不是真的疼得无法忍受,她肯定是不愿去的。

「总之你先躺好吧,我上网给你查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你手这样痛的原因,最好能找到一些缓解疼痛的办法,要不然今天晚上你睡觉都睡不好吧?」

「嘿嘿,宝贝你最好了,把平板拿过来查嘛,我要靠在宝贝身边。」

「哎,你呀。」

夏宁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

一番查找下来,夏宁还是没有找到什麽头绪,倒是一些缓解疼痛的土方法都给钟舞用上了,不过遗憾的是似乎并不是太见效的样子,好在症状有些缓解。

夏宁又是哄,又是抱的总算让钟舞睡下了。

等夏宁自己洗漱完毕,要睡觉了,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本来今天是一个愉快的约会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能说是世事难料吧,夏宁摇头叹息,也躺下休息了。折腾了一天,夏宁也确实很累了。

「啊!」

夏宁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了过来,那嘶哑莫名的压抑低吼惊的夏宁他一阵背脊发凉。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那发出莫名嘶哑的可怖声响的方向。

是钟舞!

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过来。

她跪在床边的地板上,背对着夏甯,脊背如同受惊的猫咪一样高高弓起。

「怎麽了!小舞,你怎麽了!」

夏宁一惊,手忙脚乱的从床上下来,蹲到了钟舞的身前。

见到了眼前的惊险後,他止不住倒x1了一口凉气。

那个在夏甯看来从来都是可ai活泼的钟舞此刻她的表情只能说用狰狞无b来形容,她搂着自己的左手臂,那支发疼的左手臂。她的右手用力地,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左手臂。

用力地在她洁白的手臂上抓出了数道血痕,她的右手成爪,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自己的左手直接抓烂一样。

「放手!放手,小舞你这是做什麽!」

「疼啊!疼!好疼!好疼!好痛!

“那你自残也没有作用啊?放手!小舞放手!我送你去医院!」

「啊!啊!啊!不要啊!好痛啊!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舞!」

夏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搭在了医院过道的椅子上。

深夜,医院的白炽灯依旧刺眼的有些晃人眼睛,夏宁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有些呲牙咧嘴。

他的衣服上有些血渍,那是因为他双手上的伤痕,一条条,一道道的血痕,那是钟舞的杰作。

她的左手臂的疼痛升级了,夏宁不知道那种疼痛到底有多疼,可是他知道是那种疼痛作用在钟舞的身上,疼得她已经失去理智,甚至使得她忍耐不住那种疼痛而开始自残。

夏甯阻止了钟舞自己的自残行为,而这些伤势便是代价。

「草!」

夏宁抓着头发,有些恼怒地低声骂了一句。

他并不是气愤钟舞的所作所为,而是恼怒钟舞怎麽会受到这种折磨。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师走了出来。

「医生!怎麽样了!小舞怎麽样了!」

「外伤已经给她包紮好了,总之先给她打了一记镇定剂,让她睡下了。她左手臂疼痛的原因,我已经检查过了,还是没有什麽头绪。详细的检查结果还要等一下。你也先休息吧。」

「好!谢谢!谢谢你了,医生!」

「没事,先好好休息吧,年轻人。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

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对於夏宁来说就仿佛噩梦一般的三天。

钟舞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她得了肿瘤,那肿瘤是恶x的,并且因为压迫到神经,导致钟舞的左手臂疼痛难耐。

目前医生还在讨论手术方案,可是就这麽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钟舞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又是深夜,钟舞的父母回去了,毕竟二老年岁也不小了,守夜的工作还是让夏宁自己来吧。

夏宁端来了热水,打sh了毛巾为钟舞擦脸。

他止不住有些不忍再看她的模样。

钟舞的双眼暗淡无光,脸se暗沉,一脸的麻木不仁。那与夏宁记忆中的那个活泼的,甚至是活泼过头的那个钟舞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她的左手缠着纱布,旧的褪下,又换新的。

她在不停地自残,那些伤口一直就没有好过。

「睡吧,小舞。」

为钟舞擦完了脸,又擦完了身子,夏甯将钟舞安置在病床上,强颜欢笑安慰着她睡下。

「宝贝,我还能够恢复吗?」

刚吃过药,打过镇定剂的钟舞此刻的神志还算理智,没有因为那难耐的疼痛而崩溃。

可是,也是因为那些苦味的药物,她的意识有些昏沉,时不时的,上眼皮止不住搭着下眼皮。

「你放心好了,小舞。医生已经在给你准备手术了,等手术做完了,你就会恢复了,恢复成原本那个活泼的让人头疼的钟舞。」

夏宁笑着,扶着钟舞有些消瘦下去的脸颊,柔柔说道。

钟舞也扯出了一个笑容,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

钟舞终於还是睡下了。

夏宁出了病房,他躲到了窗台旁,掏出了香烟。

被火焰点燃,橘h的烟头照亮了他疲惫的眼脸。

这几天他太累了,不论是身t上的,还是jg神上的。

被x1入肺部的尼古丁给予了他一丝放松,夏宁倚在墙上,脑袋止不住有些发疼。

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事情怎麽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就在几天前,就在几天前,夏宁还拥有着美好的生活,展望着同样可以期许的美好未来。

可是,怎麽会这样呢?就这麽唐突的,忽然的就变成这样?

肿瘤?钟舞她怎麽可能会有肿瘤,上次她手臂受伤住院的时候可是做过全身检查的呀,明明什麽事情都没有的呀?怎麽会这样?怎麽短短的几天她就得了肿瘤?

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宁觉得疲倦,甚至有些累赘感。

他不想将那些不好的想法赋予实际,强y地想要将那些想像驱逐在脑海之外。

香烟燃尽,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夏宁转身回去了病房。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病房的门,穿过过道,他的鼻尖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铁锈味,浓厚的铁锈味。

不!不对!那是血腥味!

「小舞!」

夏宁将灯打开,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惨白的病房内,钟舞就那麽直愣愣地站在床头,她的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就摆在床头柜上,她的面se沉静,仿佛对待着不是自己的手臂似得,用水果刀缓缓地,用力地,确实地切割进入了自己手臂。水果刀已经切过了她手臂的一半!

那赤红的鲜血染得同样雪白的床头柜一片嫣红!

「小舞!你g什麽!小舞!」

……

「夏宁你怎麽不好好看着小舞呀!她!她怎麽会做出这种、这种事情呀!」

「对不起,伯母。」

「好了,好了,老婆子你少说两句,那水果刀还不是你走的时候落下的?」

「我落下的?我怎麽可能落下!我明明知道舞舞那种状态,怎麽可能把那种东西留下来?」

「那你说!那水果刀是哪里来的?」

「我明明记得收起来的,啊!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不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吗?就是那时候……」

「你什麽意思?你是说是舞舞自己偷了水果刀,就为了……」

「我、我不知道。不会的!小舞不会这麽做的!小舞她是个好孩子,怎麽会那样!」

「好了,伯父伯母,现在先不要说这些了。现在我们还是老实等着小舞的手术结果吧。」

「啊,嗯,是啊。先别说这些了,先等小舞的手术结果吧,先等小舞的手术结果吧。」

几yu快要演变成争吵的议论平息了下去,因为那个可能存在的可怕事实。

夏宁也得以喘息,他疲倦地靠在了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他感到了毛骨悚然,他还清楚地记得,就在刚才,他赶回病房,按亮了电灯的那一瞬间看见的小舞。

她用着并不算称手的水果刀,那样稳定,那样用力地切割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明,夏宁甚至还看见那时候她嘴角牵起的一抹微笑。

那样的,那样的钟舞就好像完全另一个人一样,。

夏宁真的感到了恐惧,对於钟舞的恐惧。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钟舞的家人吗?」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带着些许怯意的nv声cha了过来,打断了夏甯的思绪。

夏宁抬头望去,不知何时,他们的前面站着了两个nv人。

说话的那个nv人还很年轻,举止也有些生涩,好像是大学生?只能说是漂亮,身上并没有太多印象深刻的地方。

可是那个nv人背後站着的那个异常惹眼的nvx却让夏宁的判断有些拿捏不准。

那是一个高大的年轻nvx,身高在一米八往上,穿着一身黑西装,一头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脑後。长相很是漂亮,却面无表情的有些让人不知所措,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样一个有些不搭调的组合出现在这里,让夏宁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

钟舞的父亲在这时候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舞舞的同事?」

「我们并不是钟舞小姐的同事,但是,我们是能够解决钟舞小姐身上麻烦的人。」

「你们是医生?」

「不是的,伯母。我们是……啊,对了,对了,名片,给,这是我们的名片。」

钟舞父亲接过了那个大学生模样的nv孩子递来的名片,夏宁也凑过了脑袋看了一下。

「黑猫灵异事务所?」

「你们没开玩笑?还是说,这是什麽恶作剧什麽的?」

「两位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什麽事情的话,请你们现在就离开!」

夏宁神se彻底y沉了下去,有些压抑不住自己愤怒的对着这两个陌生nv人下达了逐客令,钟舞的双亲也对此是一样的态度。

任谁在这种紧要关头也不想遇到这种骗子的。

「可先别急着下逐客令,三位。钟舞小姐在十月十一日是否在仁ai医院接受治疗,入住病房302室,直到十月二十二日才出的院?」

那个高大的沉默nv人不为所动,可是很明显那个领头的nv人被夏甯那麽一吼,已经有些慌了阵脚,却不想这时候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来。

从紧急通道的楼梯口那边走出来了一个肤se苍白的有些过分的男子,他的穿着并不让人讨厌,不如说正式的有些让人产生距离感,白se的西装西k,加上皮鞋。

一幅好像不知刚从哪个正式聚会才刚刚离开的样子。

那人走到了两个nv人身边,与那个高大nv人站在一块之後,格外显得他的矮小。

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太「袖珍」了?

只是,这些事情现在的夏宁也无暇去顾忌什麽了,他并不想在这种糟糕的时刻还要对付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

当然,那个男人的话语也让他产生了更大的警惕感。

「你们做了什麽?调查小舞?马上离开!不然我们报警了!」

「哎,别别别,等等,夏宁呀你让别人把话说完,舞舞最近的样子是有些不对,她怎麽会好好变成这样子了,又是突然得了肿瘤,又是自残,是不是撞到什麽不乾净的东西了也说不定吧。」

「伯母!」

「老婆子,瞎说什麽呢!都什麽年代了,你还信封建迷信那一套!」

「十月二十日,熊伟入住仁ai医院住院b栋302室,同病房的病人共计六名,雄伟、钟舞、钱德瑞、徐顺、葛穆青,余航。」

「十月二十一日,徐顺出院。当夜徐顺腹部疼痛难忍,返回仁ai医院检查,查明其肝脏内有一肿瘤存在。肿瘤为恶x,十月二十三日晚,徐顺破开了自己腹部,失血过多而si。」

「十月二十一日,钱德瑞感到右眼疼痛,接受检查,发现颅内有一肿瘤存在,为恶x。十月二十四日,钱德瑞发狂,抠烂了自己右眼。」

「十月二十四日,葛穆青出院,当晚葛穆青在自家中用菜刀破开自己x腔,掏出自己心脏而si。」

「十月二十五日,深夜余杭在医院公共卫生间内上吊身亡。」

「这是员警拍摄的现场照片。」

那个矮个子男人一脸平静地说出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之後,然後,递来了手机。

夏甯愣住了,思绪都仿佛凝固了一样。机械地接过了那个矮个子男人递来的手机,然後,看见了一具具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si相凄惨的屍t照片。

夏宁虽然对於那些人的印象不算太深刻,却也还是记得这些屍t的主人原本都是钟舞同病房的病友。

他根本来不及太仔细去看,胡乱的翻了几下,便好像乱丢似得将手机还给了那人,一边扶着墙壁,止不住g呕。

「怎麽回事!那个医院有问题?那些和舞舞同病房的人都si了?」

「伯母,那个医院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叫做熊伟的人,嗯,准确来说是缠在那个熊伟身上的鬼的问题,是它造成的这一切。」

「我不管是谁。你们是高人大师吧,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舞舞吧。」

「伯母请你放心,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助钟舞小姐的。当然,这需要一定费用,毕竟我们的委托人想要我们处理的只是那个雄伟,并不包括救助被那个鬼伤到的东西。」

「钱,有有有!我们有!我们有!你们要多少,都给你,都给你们好了!只要能救舞舞!能救舞舞就好了!」

「不行!」

夏宁终於止住了因为观看那些照片而止不住翻涌而起的一阵阵恶心。

他一声怒喝,打断了钟舞母亲与那个矮个子男人的交谈,并且阻止了钟舞母亲几乎快要把自己全部的家产都上交的举止。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说刚才给我看的是员警拍摄的事件照片?你们又是谁?你们怎麽会ga0到这种照片?」

「这些图片也不能就代表着证据吧,我们怎麽知道是不是你们p的?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也应该有其他原因,怎麽会是你们说的神鬼邪说那一套?」

「胡闹!夏宁你走开!别惹了大师生气!」

「老婆子你冷静点,夏宁说的也没错,哪有那麽轻易就相信他们的道理。一上来就说这种事情。说不定就是骗钱的骗子呢?」

「钟闻!舞舞到底是不是你nv儿!这都什麽时候了,你还顾得钱不钱的?」

「这怎麽是钱的问题呢,关键是……」

那个矮个子男人笑了笑。

「好了三位,不用争吵了。我们说的是真的也好,骗子也罢。总之,这个东西你们先收下吧。你们先给钟舞小姐戴着吧,这是一个护身符能够避免那个鬼袭击钟舞小姐,同时也能抑制住钟舞小姐所招受的那种难耐的疼痛吧。需要贴身戴着就能起效,不能沾水,不能开封,当然也不能损毁。」

「至於钱的话,等钟舞小姐佩戴过後,觉得有效,我们再谈吧。刚才给你们的名片上有我的电话,钟舞小姐之後要是再出了什麽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吧。」

夏宁接过了那个锦囊似的护身符,并没有看出什麽特别的。

他也没细看,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疑似骗子似的三人组很乾脆,听到了自己的反论之後,那三个人似乎并没有激烈地抗争什麽,甚至连不能拿到钱的这一点也没有太大抵触。甚至还给了这麽一个玩意?

「那麽,三位我们先走了,熊伟那边的事情我们会着手处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边被我们顺利解决掉了,钟舞小姐的问题也会被解决的。如果出了纰漏,那个鬼找上门来,有护身符存在也能抵御一段时间,届时还请不要耽搁,立马联系我们,我们会马上赶过来的。」

「好好好,有事我们马上会打电话的。」

夏宁没有说话,他只是期望着这三个与骗子极为近似的家伙赶紧离开。

钟舞的父亲态度并没有夏宁那麽坚决,只是同样地,他也持着与夏宁基本上同样的看法,并不怎麽相信这没头没脑,忽然冒出来的三个人。

只有钟舞的母亲,看上去似乎完全相信了三个人,甚至不太愿意三人离去。积极的做着回应。

「有事再联络。」

後来出现的,那个穿着白西装的小个子男人笑着摆了摆手,领着另外两个nv人离去了。

一如他们的出现一样,他们离开的也是那样乾脆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夏宁看着手中所谓的「护身符」陷入了疑惑。

这三个扮相丝毫与「高人大师」不相符的人不是骗子吗?那麽,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开什麽玩笑,怎麽可能!

夏宁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丝动摇,只是很快那一丝动摇便被他抛之脑後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鬼魂的,也不可能有什麽灵异事件。

……

钟舞的手术结束了,结果还算好,她的手臂侥幸算是保下来了,至於痊癒要看恢复的情况而定。不过,正常生活是不用担心了。

只是这次的伤势远不是上一次住个十天就能轻松出院的小伤了,这次她至少需要恢复一个多月才行。

「宝贝,对不起。这次让你担心了。」

钟舞依靠在病床上,浅浅的笑着道了歉,态度诚恳。

她的脸se依旧很苍白,连带着眼脸似乎都消瘦了一圈,一脸真挚的如此致歉道。

这让夏宁有些别扭,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不像夏宁记忆中那个活泼,jg灵古怪的钟舞,这不像她。

当然,这种不相似并不如同前几日那般与正常背道而驰。

夏宁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早点恢复就是对我最好的道歉了,别说这些。」

手术的结果无疑是成功的,还有手术後,钟舞的身上那种难以忍耐的疼痛如今已经不再那麽明显了。

疼痛依旧存在着,只是好在那种疼痛,钟舞已经能够接受了,并不会如同之前那样让她崩溃。

而且,还有一个让夏宁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肿瘤。

那个肿瘤变小了,并且,据医生说,那个肿瘤不再是恶x的了,而转变成了良x。

「多亏了这个东西,如果可以我真想见见那三个好心人。」

钟舞笑着,举起了挂在自己x前的布囊护身符,有些欣喜。就好像她的母亲一样,她也完全相信了那三个人,并且充满了感激。

「小舞!那三个人可不知道是不是骗子呢!而且你的的病情怎麽好转的,可说不好是它的功劳,之前可能只是误诊了呢?别被骗了!」

夏宁语气严厉,并且充满了抵触。

夏宁很抵触灵异邪说那一套。

这一点大概源自於他的出身,夏宁的家乡是在镜花市管辖下的某个小山村里。

那里逢年过节有许多讲究,每逢喜丧之事必有道场。

夏宁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一个邻家的小孩,那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太好,夏甯记得有年夏天暑假,突然大雨滂沱,那孩子和他们在外面一块疯玩,没能及时赶回去,便淋了些雨。回去後便感冒发烧了,病得有些重,这本来算是一件小事,如若得到妥善治疗的话。可是,那时候镇上请了一个高人正在给镇上的一户人家去世的老人做道场。那家大人迷信,便请了那高人给孩子看病。结果,那孩子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後来的事情夏甯不太清楚。那时候他还小,正是玩的年纪,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最终那孩子si了,五六岁的年纪。只是因为一场发烧感冒。

事後夏宁才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闲言碎语中知道原来那大师给那孩子看了说是撞了鬼,又是灌j血,又是喝符水的,跳大神什麽办法都试过了,非但没有好转,结果越来越严重了,最後送去医院,耽搁了救助时间,不治身亡了。

说起来夏甯对那个孩子并不算太熟悉,那时候夏甯已经是小学的高年级生了,那孩子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年龄差距摆在那里,玩也不怎麽玩得到一块,只能说是两家住的b较近,偶尔会在一块玩而已。

只是这样的交情而已,可是那孩子毕竟已经si了,一个夏宁认识的人就那样si了。

那件事一直留在夏宁的心中,直到现在,哪怕现在夏宁已经记不得那个孩子的名字了,但是这件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大概也是因为那件事导致他现在极为厌恶那些所谓的「高人大师」,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高人大师不过是草菅人命的骗子!

「宝贝,待会见到那几个人你能别那麽板着脸好吗?」

「嗯。」

「好了啦,宝贝。我们先不争论这东西管不管用,总要感谢他们的关心对吧,别等别人来了,再给别人摆脸se看。」

「嗯,小宁你就依舞舞的意思吧。」

钟舞的父亲也跟着开口了。

「对,夏宁你倒时候可别给那几位大师摆什麽脸se看,待会再请别人吃顿饭吧,你钟叔叔酒量不好,到时候他们要喝酒,你可得陪着点喝!明白吗!」

「好好好,伯母。我不会亏待他们的。还有点时间,我出去ch0u根烟。」

「少ch0u点!将来对孩子不好!」

「妈!」

哢嗒。

关上了病房,那让夏宁有些不适的对话也一并被关在了房内。

他去到视窗,点燃香烟,烟雾环绕下他感到了放松一些。

钟舞动了手术,一个不算多大的小手术,手术将那个不知为何变好缩小的肿瘤顺利切除了,术後的恢复来说也很乐观。与此同时,钟舞之前一直感受到的那种疼痛也减轻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视的程度。只需要再治疗一段时间,再等到钟舞手上的伤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前些日子那噩梦般的一切似乎都仿佛假的一样,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而,他们将这一切归功於那几个没头没脑,忽然冒出来的高人大师?

他很抵触,也不愿意低三下四对那几个人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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