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嫌疑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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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按照收件地址一路找过去,看到了一栋破房子,搭在快要拆迁的旧小区,算得上隐蔽,看来这就是他制造炸弹的基地。

他推开门,将屋内的东西收拾干净,身后有人朝他扑来,他敏锐地挪了一个身位,一脚将来人踹飞。

“你小子可以啊,”他站起身来,提着把刀,“你知不知道欠了我们多少钱,还不赶紧还钱。”

他微微笑着,“钱嘛,得慢慢还啊,一口气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

来人见状语气略微好转了一些,“你有多少,能不能先还个一百万?”

宴玖往后退一步,一边安抚着他,“我勾搭上柳子通了,他答应给我钱,你再等两天。”

他猥琐地笑了一下,逼近过来,“等两天可以啊,那你让我也爽爽呗,我看看你本事。”

宴玖冷下脸,从口袋里迅速掏出小刀,划过他的手腕,他痛得哇哇大吼一声,刀都握不紧,掉在地上。

“就这点本事,也想让我脱裤子。”

他甩一甩刀,血珠从刀身滑落,他收回口袋里,掉头就跑。

讨债的人自身都不干净,肯定不会去报警,他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出门时几个便衣警察伪装着路过,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确认了自己应该还不在警方的防备中,不可能是来抓他的。

这旧小区的路四通八达,也七弯八绕,他跟一个男人撞到一起,宴玖按住他的肩,往他身上靠,“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顾世观挑起眉,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腰,“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

“有你这么搭讪的么。”

顾世观似笑非笑地压过来,挑起宴玖的下巴,低头吻他,以一种无法闪躲的力度。

他的唇果然有烟草味,宴玖无所适从地咬他的舌尖,揽在他腰上的手转到他的后脑勺,逼着他完成这个漫长的吻。

身边那几个便衣警察陆续走过去,宴玖发出点闷哼,挑眉看他。

“多谢你帮我,请你吃饭,走吧。”

他抓住顾世观的衣服,凑过去吻他,“恐怕你走不了,你做什么了?”

“掉脑袋的事。”

他的双唇短暂地离开,在这间隙里两人都喘着粗气,又同时贴过去拥吻对方。

“咳,你们可以停一下吗?”

宴玖将顾世观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避免被人看见,他恼怒地看向说话的人,拉着顾四观的手掉头就走,“你有病吧,没看见我们在忙么。”

他没追来,回头对着谁摇头。

他们摆脱了那群便衣警察,宴玖在一条路口跟顾世观道别,“走了。”

顾世观本想制止,却及时收回手,只是微微点头。

回到家,园丁的态度一改常态,他不在称他夫人,甚至也不抬眼看他。

人走茶凉,宴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看到客厅里对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父子,他点点头,想打招呼,被老人先一步抢过话头,“小宴啊,尽早搬出去吧。”

“好的。”他乖顺地应下,还觉得松了口气。

柳子通讥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却在他收拾行李时从背后抱住他,他似乎猜到了宴玖会反抗,禁锢的手用了大劲,掐得宴玖腰痛。

“你还有选择。”

宴玖当然是摇头,“我要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去哪里?”他在宴玖认真的语气里察觉到不妙。

于是宴玖用他仅有的良心告诉柳子通,“反正你找不到,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就算找我要钱也好,只要你肯见我,我不会介意的。”

“知道了。”他拍拍少年的脑袋,拎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他对柳子通的挽留置之不理。

拜托,他可是把他哥弄死了,现在不跑,难道还留着给他哥过头七嘛。

他拖着行李,根本没考虑过找房子,他叫来三眼乌鸦,追问他任务怎么没完成。

三眼乌鸦飞在他眼前,“你还在警方的嫌疑人名单里。”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笑着,“伟大的三眼乌鸦,能告诉我他们到底在怀疑什么?”

“柳子席因为刹车失灵撞到栅栏,导致机油漏油燃烧了车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死因,他们化验后发现车里有化学成分,怀疑并非是汽车自燃,而你购买了化学材料并没有躲过警方的视线,所以,你现在是法的言语戏弄,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继续吗?”他顿了顿,带上了质疑的笑意,“哥已经射五次了,再做下去的话,应该也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你还数这个。”宴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白奕点点头,腰又在低频地往前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不,不许再数了。”宴玖试着用强硬地语气说话,只是现在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哥,弄脏了。”他指着一旁的牛皮纸,无辜地看向宴玖,上面是零星的几点精液,暴露着刚刚的荒淫无度。

白奕看着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理,他恶劣地往前压,连着几个快速地抽弄,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不做了。”

被突然叫停,白奕周身仿佛永不熄灭的欲火凝滞了一瞬间,他看他一眼,没说好或者不好,不过动作确实停了,只是依旧没有拔出来。

“哥,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白奕薄唇轻启,视线微微闪躲,嘴里却还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我叫你来只是检查进度,你空着手来,论文不会还没写吧?”

被说中事实的宴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应激的同时也会反咬一口,“你刚刚睡了学生,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举报你的吧。”

白奕低头叼住他的唇,细细厮磨,耳尖不自觉地又红了,“嗯,你举报我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宴玖猛然掐住他的下巴,咬破了他的嘴唇。

白奕垂着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

“哥,我们有42年没见了,我很想你。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你总是不来见我,所以我想一定是我太废物了,后来一直埋头做实验,幸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的面上看不出崩溃,但从语气里,宴玖觉得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温度降了些,头晕的感觉逐渐退去,宴玖歪着脑袋,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三眼乌鸦是你创造的吗?”

“是我。”

他推了推白奕的腰,别扭地低头看了一眼交缠的地方,“还不拔出去。”

“很热、很舒服,不想拔出来,哥。”他撒娇着,用着惯常的伎俩。

宴玖的嘴角扯了一下,“有人进来的话,被发现怎么办?”

“刚刚不怕,现在都做完了还想这个?”白奕勾着唇,情事后的脸上还带着点欢愉的媚意,也不知道是不想藏还是藏不住。

那时候脑子烧坏了,他想辩解一句,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我得回去了,腰酸。”

白奕迟疑着,略有些不情不愿地抽出阴茎,交合的地方传来黏腻的水声,听得他燥热不已,他灼热的呼吸打在宴玖的脸上,两人贴得很近,对视时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白奕得寸进尺,“明天来找我。”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宴玖扣住他的后脑勺,指缝插入他的发丝之间。

白奕不做挣扎,只是垂眸轻轻笑起来,“老师。”

“好吧。”

“我会安静陪你写论文,你也不想延毕吧。”

虽然语气很温柔,但宴玖只觉得头又该死地隐隐作痛了。

衬衫还有点湿,套在身上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乳尖被摩擦得又在发痛,透过沾湿的衣服能清楚看见发肿挺立着的乳尖,这层布料简直欲盖弥彰。

他跑去捡回来那件西装外套,勉为其难地遮住胸口,下一秒又被白奕剥下来,“这是哪个男人的外套?”

“干嘛告诉你。”

白奕撇撇嘴,心情不太顺畅,他把湿掉的衬衫也解开扣子,“别穿了,穿我的。”

墙上挂着一件白大褂,他取过来让宴玖穿上,宽宽大大的衣服套在身上还有点空,随着动作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白奕有点看不下去,他脱下自己的衬衫,递给宴玖,“互换。”

宴玖好笑地看向他,还是听话地互换了衣服。

白奕只穿着白大褂,明明露不了多少,但宴玖光是想着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觉得自己喉咙很干涩。

他对宴玖的目光置若罔闻,低头摆弄着凌乱无序的办公桌,向他递去牛皮纸袋时,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明天别忘了。”

“知道了,老师。”宴玖在老师两字时读了重音,刻意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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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冯浪难得起了大早,宴玖觉得新奇,忍不住问了句,“浪浪,怎么起来了?”

“今天实习,”他在镜子前打好领带,笑得合不拢嘴,“听说领导是个美女姐姐,我打算好好表现。”

宴玖一时语塞。

“你呢,在我表哥那边还好吧?”

“你表哥是顾世观?”

冯浪无语地看向他,“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你竟然忘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还真是忘了。

“我得走了,你要不要搭我车?”

宴玖眼睛亮了,亲热地道谢,“浪浪,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两人去寝室楼底下的车库,宴玖远远看到一辆夸张的骚紫色敞篷超跑,正在他们走过去的路线上停着,他心里已经感觉不妙,随着冯浪摁响钥匙,那辆车果然亮起车灯。

“怎么会想着买这辆车?”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副驾,内心颤抖地关上车门,要不是快迟到了他情愿去搭公交车。

“多帅啊,刚买的限量款,今天第一次开,美女都没载过,你可是我载的第一个。”冯浪拍拍车头,得瑟了一把。

他点点头,很平静地微笑着,“赶紧走吧,要迟到了。”

冯浪一个甩尾,把宴玖稳稳放在了办公楼下,周围挤了不少人在一旁看热闹,这辆车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头发吹乱就不说了,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微弱地叹息一声,推开车门,一脚才刚刚迈出,楼上就传来一阵阵尖叫,紧接着有人砸在他的眼前,与他近在咫尺,若是他提前一秒下车,他应该也陪着一起砸死了。

脸上被溅起的血沫模糊了视线,他懵懵地揩过睫毛上的血,看着指腹黏腻鲜红的腥臭血液,颅内是嗡鸣一片。

身后是冯浪凄凄惨惨的尖叫,混着周围乱七八糟的细碎声跟惊呼,还没好全的发烧致使他的头感觉又晕了。

他看了一眼尸体,是不熟的面孔,又回头遥遥望去看对面的天台,依旧什么都没有。

“追过来了,还是活动范围变大了?”他低语着,唇边是淡淡的笑。

冯浪抖抖索索地问他,“怎么办,小九,我,我是走还是不走啊?”

宴玖回头,对他灿烂地笑了,“他跳楼跟你又没关系,走吧,上班别迟到了。”

冯浪害怕地咽下口水,腿发颤着踩下油门,留下一句便溜之大吉,“小九你脸上有血,笑起来好像那种变态杀人凶手,快去洗洗吧。”

“你也记得洗车。”

也不知道冯浪有没有听见,宴玖无所谓地跨过尸体,一脚踩进血泊里,顶着众人的视线捋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便进入了空旷的电梯中,留下一连串带血的脚印。

他看向他们,“不进来吗?”

“你先吧。”

“对对,我们不急。”

他点点头,并不打算虚与委蛇,沉默地按上了关门键。

好凶啊,这只鬼,已经第六个人了。

死亡时间基本集中在上班跟下班两个阶段,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它难道喜欢热闹?

顾世观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的烟颤了颤,燃尽的灰随着他的动作飘零落地,他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有格外严肃的语气说着,“不想管的,竟然跳过来找死。”

宴玖刚出电梯门,走了两步觉得腿冰冰凉的,他提起裤管,才发现一侧全是血迹,已经沾湿了他的西装裤,他不得不去一趟洗手间。

对上镜子时,他蓦地发现自己半边脸被染红,但现在已经干了,结成硬块紧紧贴在脸上,他拧开水龙头,游刃有余地替自己洗干净脸,又弯腰挤干裤腿上的血。

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个高大男人。

宴玖朝他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

“看看我的员工有没有事,”顾世观脚步匆匆,细细扫过他全身,确实见没受伤,精神状况也不错,便放下心来,“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做老板的还会送员工回家吗?”

“今天特殊。”

他不讲怎么特殊,只说这一句便要宴玖赶紧跟他走,他回想到刚刚的经历仍觉得心惊肉跳,差那么一点点,宴玖就会死在他眼前。

“不急着走,”宴玖沉沉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玩笑,“这里好像闹鬼。”

顾世观愣了下,有些艰涩的开口,“如果真的有鬼,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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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或许会发生恐怖的事,听话,我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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