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怕(1/2)

08

宴玖俯下身来的气势居然也算逼人,白奕局促着点头,像是忘了屋外还有人在催促。

“我前几天听见什么不值钱了,什么破产,他们互相推诿着,彼此都认为是对方的错,可当看到我,他们又默契地停下了,装成一副恩爱的模样,哥,我很害怕。”

宴玖表情没什么变,但他还是善解人意地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别怕,睡吧。”

他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宴玖的神情,于是憋回去了。

宴玖来到门前时,妈妈的语气已经越来越急躁了,“你们怎么都不听话,妈妈让你们开门!赶紧打开!”

他握住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拉开,妈妈的吼叫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狰狞还未收敛,配合着呆愣的表情,就有点滑稽了。

宴玖端起其中一杯热牛奶,递给妈妈,而后轻轻笑着说,“弟弟睡了,我们一人一杯吧,妈妈先喝。”

妈妈盯着递过来的杯子,罕见地沉默了。

他压着嗓音,语气很诡异,“妈妈为什么不喝,是因为我开门太慢,所以不喜欢我了吗?”

妈妈颤栗了一瞬,托盘歪了,杯子顺势划到边沿,被宴玖一手抓住,“好险,差点掉了。”

他的两只手各捏着一杯牛奶,此时脸上笑容更灿烂,“妈妈,牛奶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可能!”她惊叫起来。

宴玖没再说什么,把牛奶放回托盘,在妈妈的目光中缓缓合上门,灯光被门缝挤得越来越小,最终宴玖的浅笑被黑暗彻底笼罩。

妈妈竟然觉得松了口气,她沉默走回厨房,将两杯牛奶都倒掉。

客厅里的电视机上正播着新闻。

“近日,一起令人震惊的连环杀人案件引起了社会关注,凶手残忍杀害了四名无辜受害者,警方正在尽力展开抓捕行动,请居民们尽量避免夜间出行,也请相信警方很快就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爸爸正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计划失败了的妈妈,浑不在意地说着,“你啊,就是太善良,就让这两小子活着不行么,没必要跟我们一起走。”

妈妈偷偷抹泪,“我还不是舍不得他们吃苦。”

白奕侧头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宴玖,两个人明明互相对视着,都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却谁也不想先开口。

最后是白奕重新在枕头上移了下脑袋,坦诚道,“爸爸妈妈决定去死,想把我们带上。”

宴玖不声不响地继续盯着他。

“对不起,我向你隐瞒了这件事。”

他倚着书桌,缓缓放松下来,“你想死吗?”

“我不知道。”

他没有选想或者不想,他说不知道。

所以宴玖决定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就是不想死。

“小屁孩,睡觉。”

白奕瞪圆了眼睛,不爽地翻了个身,“就比我大两岁,竟然叫我小屁孩。”

隔了一会,白奕发现宴玖还是没上床,他迟疑着问道,“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嗯?”

白奕委屈地垂下脑袋,声音都带起哭腔,“因为,我没告诉你,害你差点喝下毒牛奶。”

“你知道就好。”

宴玖有点后悔这么说了,毕竟哄未成年小屁孩是件很难办的事情,白奕只有眼泪簌簌地流,没什么声音,可能自己也觉得丢人。

他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装个瞎子,这比哄人简单。

白奕自顾自哭了一会,又爬到宴玖的身前,他试探着伸出手握住了宴玖的手腕。

“哥,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手背被少年的滚烫热泪灼烧,他瞥了一眼,只能叹气。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难怪十年后什么都跟他说,他还以为研究员都比较单纯,原来是因为他早就做出过承诺。

“行了,睡吧。”

他刚把小孩哄好,楼下传来阵阵尖叫,挂在墙上的时钟走向十二点,三只眼的乌鸦飞到眼前。

“今日任务是,保护白奕。”

他像是没听见,走过去打开窗,地上是两具尸体,脑袋破得像砸碎的西瓜,四肢歪歪扭扭,他们死得四平八稳,没留下什么抢救的余地。

白奕也醒了,本来就是刚睡下,这样吵闹自然会一下子醒过来,他站在宴玖的身后,虽然他没看,但肯定猜到了。

宴玖默默拉下窗帘,腰突然被抱住,此时的白奕跟他差不多高,两人贴得很近,唇跟唇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哥,我怕。”

他只好回抱住白奕,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后背。

隔不了多久,警察上门来调查,确认了是自杀后又马不停蹄地离开,债主们听闻消息连夜跑过来,尝试着找到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直到真的什么也没有剩下,他们才不甘心地搬走还算值点钱的家具。

白奕一直站在他背后,穿着单薄睡衣,赤着脚,他一声没吭,沉默得很反常。

最后来的那批债主意识到来晚了,每个人脸上都刻印着同款的尖酸粗鲁,他们言语不断地侮辱着两人,甚至质问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死。

白奕听闻后,猛然拽了宴玖的衣角。

他侧过身,把人搂进怀里,他对那个男人平淡地说道:“你吓到他了。”

男人气急败坏,但又无计可施。

最后他们都离开了,宴玖过去把门关上,一点点收拾起乱糟糟的房间。

白奕隔了一会儿,也乖巧地陪着他一起收拾。

“哥,你不怕吗?”

“如果我说我怕呢?”

白奕想了一下,“我会尽快长大的,然后我保护你。”

09

虽然情况一塌糊涂,但宴玖还是带着白奕去学校了,他要办退学,白奕得继续读书。

走到校长办公室时,白奕立刻反应过来了,他拦住宴玖,硬拖着他去了洗手间。

没想到白奕力气还挺大的,他都挣脱不开,就这样被人拽进隔间里,白奕把马桶盖放下来,像压犯人似的强迫他半跪在这。

“你想做什么?”他压着声,语调难得惊慌。

白奕反问,“哥想干什么?”

“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白奕很听话地松手了,但他贴在宴玖的后背上,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唇一下一下地掠过宴玖的后颈,伴随着细碎的发丝将他撩得发痒。

最后宴玖只能无奈地说道:“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来我要做什么?”

“哥都不问问我的想法,擅自做决定的样子跟爸妈一样,”他顿了顿,“让我很困扰。”

“我不是读书的料,现在我打工供你读书,将来你再来回报我就是了。”

白奕哑了半晌,与之相对的,是他越发箍紧的双臂,这个像是想将宴玖的肋骨勒碎似的拥抱,最终变成无端乏力地轻喃。

“那我不娶妻,一辈子养你。”

他呼出一口长气,心想这场梦还真是有够漫长的。

等办完退学手续,宴玖带着白奕逃课,毕竟他打算趁今天去找个工作,而三眼乌鸦说过的任务让他意识到今天白奕绝对有什么危险,所以带在身边最安心。

结果他面试完便利店的工作,带着白奕去菜市场买菜,跟那些大爷大妈讨价还价,甚至回到了家门口的小区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白奕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好厉害,刚刚讨价还价的时候,真的好帅。”

“还,还好吧。”他扯了一下嘴角,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另类的夸奖。

“哥竟然会这些,我都不知道。”

“形势所逼。”

这倒是实话,他毕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读书也是半工半读,加上确实没有天分,拿不到奖学金,所以一直过得比较拮据。

两人顺着楼道上去,静默的空间里突然听到一丝异动,宴玖抬起头,倏地停住了脚步。

白奕也跟着停了,“怎么了?”

他看着楼梯间飘下一个拉长的影子,他轻轻推了推白奕,“跑。”

白奕愣了一秒,什么也没问转头往楼下跑。

跑了几步他又停下,“哥,还不快来。”

楼上的人听见动静,趴到栏杆上往下看,“小兔崽子们,我被你们爸妈逼到没活路了,临死前,也把你们带走,让你们跟你们爸妈团圆!”

他往下追,宴玖扫了他一眼,能看见他正握着一把刀,他只好无奈地转身,灵活地跳下好几节楼梯,拉着白奕,飞速从楼道里消失。

那个讨债的男人追着跑了半条巷子,实在跑不过两个高中生,吐了口痰,又打算回楼道里蹲守,只是还没回头,脖子上一凉,喉咙被开了一条口子,他说话开始漏气,“谁是谁?”

他不甘心地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血丝从他手指的缝隙间漏出来,怎么样也堵不住,最后他无力地瞪着眼睛倒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死法会是这样。

宴玖跟白奕暂时不敢回家,两个人抱着买来的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他侧头看着已经犯困的白奕,低声问,“要不然去开个房?”

白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

宴玖一手拿着菜,一手牵过白奕的掌心,沿着路灯往城市边缘走,对于他们这种未成年,也只有条件差点、根本不看身份证的招待所可以收留他们一晚了。

他们找到的招待所门口挂了一块灯牌,招字彻底不亮了,只剩下待所两字发着弱弱的光。

他去前台开好一个房间,领着白奕往里走,两个人轮流去狭小的浴室冲澡,出来后也只能继续套上穿了一天的衣服。

宴玖拿着毛衣擦头发,背后视线太过强烈,不用回头也知道白奕一定在看着他,但他默许了白奕的打量,直到白奕缠上他,莽莽撞撞地送他一个吻,他忍不住蹙眉,短暂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底是给他了什么信号,才叫他能对自己哥哥做出这种事来。

白奕对接吻一窍不通,他也差不多,两个人吻得干巴巴的,没什么情调。但白奕的心跳很快,他能一声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哥。”

他叫得很小声,声音还有点抖,大概他也没有表现得那么坦然,多少也是紧张的。

宴玖低哼了一句,“嗯,害怕?”

白奕没在说话,只是轻重不定地吻着他的唇,手试图掰开他的双腿,宴玖下意识地抵抗着他的动作,白奕就停手了,默默抬眸瞥向怀里的人。

两人一直不说话,就这么互相对视,还是宴玖忍不住先勾住他的领口,凑上前去吻他。

反正也是在做梦,想那么多干嘛,他默默劝自己。

白奕这次没动,任由宴玖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索求。

宴玖的身上是橘子清香,白奕刚刚也用了招待所的这款沐浴露,明明他们现在是一个味道,可白奕总觉得要宴玖身上的味道更甜。

他扒下宴玖的裤子,与他的亲吻从不生不熟总算变为渐入佳境,他的手正攀在宴玖的大腿根,另一只手不怎么温柔地褪下他全部的衣服。

宴玖打了个寒颤,任由白奕的手指流连在他身上,直到把全身都摸个遍。

隔壁的门开了又关,木门吱哑地发出破烂不堪地声音,宴玖意识到隔壁屋的人回来了,他只好咬住唇,乖乖做个哑巴,免得叫隔壁屋的人听见。

10

白奕好像不知道隔壁屋进了人,或者说他根本无所谓对方听到,他没脱衣服,宽长的t恤下摆叼进嘴里,却做得很用力。

似乎就等着他喘出声。

宴玖软着像一滩烂泥的腰被白奕一手掐着,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大腿根,他双手捂着嘴,强迫自己尽数吞咽下那些细碎的呻吟。

他们的做爱没有声,整层楼过于安静,安静到宴玖能听见隔壁的动静,隔壁不知道在做什么,发出很有规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走神的状态被白奕抓住,他松开卡在他大腿的手,轻轻搓着身下人早就挺立起来的乳尖。

宴玖夹紧双腿,小声呜咽了句,下一秒又只能被迫同他在欲海里浮沉。

隔壁的声音消失了,过了几秒,他们的门被敲响了。

白奕眯着眼抬头看去,松开自己的衣服下摆,语气不怎么友善,“谁?”

“我是隔壁的,能不能”

是个女人的声音。

白奕没等她说完,“知道了,我们会小声一点的。”

“不,我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她沉默了片刻,到是没再说什么,从门缝里能看见她转身离开的影子。

宴玖松了口气,猛然对上白奕微笑着的漂亮眼睛,“哥,你夹得好紧。”

他很轻易地射了。

白奕挑起眉,什么也没说,但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清冷的脸上布满红晕,几乎把所有的色情话语都说尽了。

宴玖不太好意思在看下去。

白奕在快射的时候拔出来了,他抽过桌角的一叠纸巾,裹住顶端,压着眉全都射进里面,之后草草替自己擦了几下,到是给宴玖擦得比较认真,做完一切后他又进浴室里洗澡。

宴玖浑身没力气,等白奕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白奕俯下身,虔诚地吻过他的额头。

“晚安,哥。”

宴玖迷迷糊糊醒来,听见冯浪一波接一波的呼噜声,意识慢慢回笼,他眯着眼睛摁亮手机屏幕,时间正好卡在凌晨六点整。

他惊觉地坐起身,回忆起梦里,三眼乌鸦说过的话。

“你会固定在凌晨六点起床,但晚上,你还会来到这里,直到你完成任务。”

他最后只概括了一句话出来,潜意识真是个了不起的东西。

他睡不着了,冯浪的呼噜声太响,他只能无奈地刷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瓜可以吃。

最后他看到的不过是那些常规的,xx明星出轨、情夫杀死原配,还有xx和xx官宣之类的消息。

他合上手机,把自己闷进被子里,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白奕压抑着地喘息。

白奕,他想起这个名字时,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那个用着白莲花头像的指导老师,忍不住打了抖索。

所以,三眼乌鸦为什么不给他换个名字。

没多久宴玖就起床了,跟冯浪一起去上根本不在意的水课,他本来就不怎么听课,这种课他是更加不听的,何况他今天根本集中不了,就好像被困在一汪春水里,任谁都打捞不起他。

老师说到下周即将期末考,开始划重点时,他才摁着眉心,强撑着一点意识,在课本上划来划去。

冯浪也看出来了他的状态不对,小心询问,“小九,昨晚没睡好?”

“嗯,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宴玖瞪了他一眼,转头盯着课本,没理他。

冯浪憨笑了声,“我懂,我懂。”

他肯定想到猥琐的事了,可他好像也没想错,这确实是个春梦,他跟白奕毫无顾忌地翻云覆雨,把彼此的身份抛到九霄云外,他才不管他们是不是兄弟,毕竟梦里有什么可以讲道德的。

他趴在冰凉的桌上,尝试给发热的脸颊降温。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入睡之前,心里还在想是不是真的会回到那个梦里。下一秒他就看见了白奕的脸,他安静睡在自己的身侧,宴玖总算放松下来。

突然四目相对,白奕靠过来跟宴玖接吻,明明困得睡眼惺忪,还知道把宴玖摁在怀里,叫他无处可躲。

“哥,快睡吧,好困。”

他阖眼,隐约听见隔壁的声音还没停。

他睡醒时,三眼乌鸦出现了,它踩在白奕的头上,“今天的任务,不要被她找到。”

说完便消失了。

宴玖恍惚了一瞬,被谁?

他被这个哑谜搞得摸不着头脑,不过好歹他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叫醒白奕,打算送他去上课。

他趁白奕洗簌的时候去退了房,等着前台退押金时,一个女人提着黑色垃圾袋路过他,他被她盯得发毛,忍不住蹙眉看向她,女人微微笑着,因为笑容太过标准,又没什么走心,反而显得很诡异,就像是在模仿谁。

她走得很快,而且没什么声音。

宴玖闻到了很淡的恶臭,像是鱼腥味,也像是尸体的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他问前台。

前台笑了一下,“没有哦,你应该是闻错了,我们这里卫生天天搞的。”

这下宴玖马上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学的是谁的笑容了。

白奕总算弄好了,他拎着宴玖特地提醒叫他带上的那把菜,“哥,我饿了。”

宴玖点点头,沿路找了个街边摊,给他弄了两肉包。

“你不吃吗?”白奕犹豫着没接。

“不饿。”

白奕摇摇头,“哥不吃的话,我也不吃。”

宴玖知道他看出来自己是在省钱,只好勉强咬一口,剩下的都递给他,“我不怎么爱吃肉包。”

“真的?”白奕明显不信。

宴玖确实很少吃肉,孤儿院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肉,但长久不吃肉时,猛然尝一口,只会觉得令人发呕。

“真的,我吃素多一点,”宴玖看着他,耐心解释,“肉有点油腻,我吃下去觉得恶心。”

“那你刚刚应该买菜包的。”

“你在长身体。”

11

白奕没带书包,但宴玖还是不放心回家,便让他跟同桌拼着一起看。

他把人送进校门,转头走向应聘他的便利店,虽然还没到上班时间,不过既然三眼乌鸦说不要被找到,他只好今天尽量哪里都不去,减少被发现的概率。

便利店有个小电视,他同事正在看新闻,一脸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太可怕了,你晚上下班的时候要小心啊。”

“嗯?”宴玖凑了个脑袋过去,看见前线记者站在警戒线外,宣告这个城市里出现法的言语戏弄,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继续吗?”他顿了顿,带上了质疑的笑意,“哥已经射五次了,再做下去的话,应该也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你还数这个。”宴玖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白奕点点头,腰又在低频地往前顶,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不,不许再数了。”宴玖试着用强硬地语气说话,只是现在声音微微发颤,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哥,弄脏了。”他指着一旁的牛皮纸,无辜地看向宴玖,上面是零星的几点精液,暴露着刚刚的荒淫无度。

白奕看着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理,他恶劣地往前压,连着几个快速地抽弄,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不做了。”

被突然叫停,白奕周身仿佛永不熄灭的欲火凝滞了一瞬间,他看他一眼,没说好或者不好,不过动作确实停了,只是依旧没有拔出来。

“哥,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顺势而为,”白奕薄唇轻启,视线微微闪躲,嘴里却还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我叫你来只是检查进度,你空着手来,论文不会还没写吧?”

被说中事实的宴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应激的同时也会反咬一口,“你刚刚睡了学生,你应该知道我可以举报你的吧。”

白奕低头叼住他的唇,细细厮磨,耳尖不自觉地又红了,“嗯,你举报我吧,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宴玖猛然掐住他的下巴,咬破了他的嘴唇。

白奕垂着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

“哥,我们有42年没见了,我很想你。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你总是不来见我,所以我想一定是我太废物了,后来一直埋头做实验,幸好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的面上看不出崩溃,但从语气里,宴玖觉得他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温度降了些,头晕的感觉逐渐退去,宴玖歪着脑袋,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三眼乌鸦是你创造的吗?”

“是我。”

他推了推白奕的腰,别扭地低头看了一眼交缠的地方,“还不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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