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班师回朝(1/2)

●京师卷: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我骑在「青霜」上缓缓而行,马蹄声踏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道路两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一看去,这凤阁龙楼,g连纵横,茶馆酒家,攘攘熙熙,一片盛世繁华的欣欣景象,与五年前我离家远征时的烽烟狼籍相b,自是大不一样了。这就是我萧靖呕心沥血守护的锦绣河山啊!我看着百姓红润健康的面庞,小孩子淘气好奇的眼神,x口突然也升腾起了几分久违的喜气来。

「军师,前方便是内城了,里面龙子凤孙,达官显贵,军师这般纵马而入,恐有不便。」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劝谏,我苦笑一声,不用回头就知是乐愬无疑。

想我萧靖不过而立之年,官拜三军总军师,以文人之流,执掌百万雄师,马踏雄关,征伐天下,至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居养t,移养气,久经沙场,让我这个昔日弱不禁风的「文人sao客」也历练出了几分凛冽杀气,眼见陪伴我多年的弟兄渐行渐远,也只有这个亦仆亦友的乐愬还敢这样对我耳提面命了吧,而我,也颇享受这种感觉。

「恒臣所言极是,倒是萧某疏忽了。」我立刻从善如流,微笑的下了马。身後众幕僚侍卫见此,谁还能坐的住,只得纷纷下马步行。

「静尘。」只有云蔚撇了撇嘴,露出了几分不满加不屑。

静尘是我的字,先帝取得,当年我打破大夏历史上的最低年龄纪录,考中二甲进士时,先帝在琼林宴上,亲自拉起我的手,问我是否有字。我那时离加冠还差五六年,那问题就跟没问一样,先帝笑眯眯的道:「不若朕为卿取一字,卿看静尘如何?」。

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皇帝口中的疑问就是我等小民的圣旨啊,可怜我文采风流,就要被这麽恶心的字扣在脑袋上一辈子了。我哽咽的道:「臣……臣谢陛下隆恩。」先帝连连笑着点头,末了,才有些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静尘可知此字何意?」我连忙答:「臣驽钝,请陛下赐教」。先帝嗤的一笑:「你驽钝?怕就是聪明过头了……静尘静尘,可使翠华周宇县,谁持白羽静风尘。你明白朕的心意吗?」先帝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顿时感觉有一种微妙的热意在眼眶中涌出,又似有千万锺鼓在耳畔鸣响,眼前一片旁徨,最後目光落在先帝微白的双鬓上。谁持白羽静风尘!大抵若是吧!我深深x1一口气,再次拜倒,沉声道:「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於百尺楼,一万年来谁着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当时我说完这话,周围唏嘘声一片,可我的心里异常清明,士为知己者si,而已。後来先帝龙驭归天后我才郁闷的发现,原来先帝几乎对每一个看上去不那麽蠢的「ai卿」,都会叮咛一番类似的嘱托,这份收拢人心的手段连现在还不到十岁的小皇帝都会使了,而心甘情愿被钓上钩的聪明人居然只有我一个。那怪听来监军的太监说,先帝直到见先先帝那一天,提起那段往事,还乐得找不着牙,这大概是他做皇帝最得意的一件事了吧,虽然自己只是个中平之主,无法完成前辈重托,但套到了一条大鱼,替他和他的子孙後代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

至於这个不满的云蔚,和乐愬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别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形容也和我一样斯斯文文的,武艺与我简直是云泥之别,我只能勉强称为鞍马娴熟,而被他削下首级的敌寇将领能围着京城排两圈。可不知道为什麽,他和乐愬如同天敌一般,有他没他,有他没他,让我伤透了脑筋。

不过说起伤脑筋,大概这天下没谁b我的亲儿子更让人头疼了,明明我和他娘都是满腹经纶,才气纵横之辈,这小子不知道随了谁,七八岁了《论语》还没读完,让他安安稳稳坐下来看会书,活赶上上刑,害得我成天拎着戒尺鞭子追着他跑,军师府的脸让他丢的jg光。我这一走五年,也不求别的,只要四书五经粗粗读一遍,《论语》《孟子》能背下来,我就保举教他的师傅进六部。唉!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逸儿可别让为父失望啊。

正胡思乱想着,不远处传来nv子的惊叫声,顺势一望,路西侧最大的青楼「翠香阁」里乒乓一片,稀里哗啦的尽是碗碟砸碎的声音。立时有两个侍卫上前一步,隐隐将我与混乱处隔开。云蔚唯恐不乱,嬉笑道:「没想到小爷一回京,就能看一场好戏,真是美极妙极。」

我微微沉一点脸:「青楼相馆,纨絝之争,有什麽好看的!恒臣!我等当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不错。」乐愬颔首道,「若是让陛下知道军师甫一回城,就与此纠缠不清,须有损军师的清誉。」话音未落,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少nv尖叫着向我们冲来,侍卫白风刷的ch0u剑挡在了少nv面前,云蔚却只笑yy的看热闹。

那少nv正哭叫着,猛一见前方寒光凛冽,一下子停住脚,剑尖将将指着她的喉咙,惊得她面se惨白。「哇!」少nv愣了愣,竟一pgu坐地上嚎啕大哭。

这是谁家孩子,这般没教养?我皱了下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番。看这丫头虽然穿着男装,但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滑腻,且身着蜀地锦缎,当是豪门千金无疑。於是挥挥手让白风退下,温声道:「姑娘似是受了颇多委屈,不知姑娘是谁家千金,由在下遣人护送姑娘回府可好?」那少nv不闻不问,依然大哭不止。我又道:「姑娘这般与礼不合,万一这街上有认识姑娘之人,只怕会伤害姑娘和令尊的名声啊。」

少nv闻言,终於止住了一点哭声,我顺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是什麽人?管那麽多闲事!」那少nv瞥了我一眼,委委屈屈的瞪着我。

我看的好笑,清咳一声,「萧靖。」

没字没号,没加官职,但少nv不意外的ch0u了一口冷气,後退两步,大眼睛睁得更大了:「萧……萧……萧军师!」我含笑不语。少nv嘴角ch0u动了两下,低下头,眼泪又成串的落了下来:「小nv文师苑。」

这回轮到我ch0u冷气了。这天下姓文师的本来就不多,在这京城内城豪门之中,只有一家,贵族中的贵族,丞相——文师左卿。按说我与丞相各属军政,平级相交,互不g涉,但这些年来我出征在外,要不是文师丞相兢兢业业,在後方治理粮草军马,打击j佞小人,我早就落得和岳飞同样的命运了,又哪有今天的风光,所以我对文师丞相素来心怀感激,今日既是碰上了他的家人,倒不能不管了。

收起了那副伪善又无害的笑容,我平静的看着少nv:「不知姑娘与丞相怎麽称呼?」文师苑ch0u噎良久,低声道:「家父赞誉先生已久。」果然是文师左卿的nv儿。

「姑娘有何委屈,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不才,或能为姑娘讨个公道。」我淡淡道。像乐愬,云蔚这样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当我用这个口气说话时,便是对此事颇为看重了。

文师苑哭了一阵,又ch0uch0u噎噎的说了一阵,我连猜带蒙,终於把这事情原委大致弄清了。原来这丫头竟是瞒着父亲nv扮男装,跑到青楼来看热闹,在青楼馆阁之处与两个富家公子哥起了意气之争,本以为到此也就罢了,不料那两个公子哥输人不输阵,暗地下了蒙汗药。文师苑醒来的时候,正赤身0t的与一个陌生男子躺在一起,这一惊,当真魂飞魄散,一脚揣翻了那男人,穿了衣服便哭跑了出来。

当然,後面这些羞人的事,小丫头说不出口,但从片言只语中,我也揣摩了七八分。现在这丫头又不敢回家,又无处投奔,想si还下不了手,失魂落魄的时候和我碰了个正着??。我叹了口气,料想她还没丢掉最宝贵的东西,但nv子素来ai惜贞洁,经此一事,只怕……

「现在这京城的纨絝子弟越发不像话了!这样的玩笑也是开得的吗?」乐愬冷冷道。

我摇摇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们没资格cha手人家的事。」

「萧叔叔!你不管苑儿了吗!你不替苑儿做主了吗!」文师苑大惊,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哭泣道。

我略略沉y:「恒臣,子如,事到如今,也没有袖手的道理了,不然丞相那里也分说不过去。我料那两个纨絝少年做下这般事,定还藏在青楼里张望,留着看文师姑娘醒来後的反应,混乱之中,未必会马上离开,我等就前去把他们交给他们的父兄自行处置吧!」

云蔚轻笑一声:「遵命。我也正好奇是哪家的大少爷有这麽大的本事,给他的父兄惹下天大的祸端来。呵。得罪了丞相,这官这算是当到头了。」一个眼神,手下士卒呼的冲上前,瞬间将「翠香阁」包围的严严实实。

平生。」

我再问:「《论语》为父没教过你吗?学堂没学吗?你这五年都学了什麽?」

逸儿低下头,红了眼睛:「师傅讲了很多,可是逸儿都记不住了。爹爹,逸儿不是读书的料,就是请再好的先生,也是白白耽误了人家的名声。爹爹,您让逸儿学武吧?」说完,眨着眼睛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我「啪」的一拍桌子,恨声道:「休想!你自己不知长进,顽劣胡闹,偏偏耍舌头找藉口,萧逸,我告诉你,只要为父还健在人世,你就别想逃脱出礼义春秋。你是读书的料也好,不是读书的料也罢,这辈子注定要和诗书绑在一起,si也别想分开!」

「爹……」逸儿落下泪来。

我紧紧握住藤条,冰冷冷的道:「为父已经给你机会了,既是你自己不知珍惜,别怪为父心狠。趴过来!」我用藤条梢点点脚下的地面。

「爹爹……」逸儿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哀求之se。

我「啪」的一藤条狠ch0u过去,逸儿的衣衫立刻裂成了两半,随之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小兽一般惨烈的哀鸣。「趴过来!」我语气愈发凌厉。

逸儿浑身颤抖,手脚并用的爬到我面前,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爹爹……爹爹……」

我用藤条点点他的腰,冷声道:「k子脱了!」

逸儿浑身一震,惊惶的抬头,脸上剩下的血se也褪的g乾净净:「爹…………」

我轻哼一声,又狠ch0u了一下:「脱了!」

逸儿顾不得疼痛,哀声道:「逸儿已经大了,衣料也单薄的紧,求爹爹不要羞辱逸儿了。」

哼,你觉得羞辱,自从有了你这不争气的,我萧靖的脸丢没了,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慢慢道:「大少爷可是要下人服侍宽衣。白……」

「不要!」逸儿尖叫一声,转头见门口没人进来,方流着泪道,「逸儿,逸儿听爹爹的就是。」说罢,颤抖着双手去解k带,奈何双手抖的太厉害,解了半天反而打了个si结。我也不着急,就坐在了椅子上,等着他和他的k子搏斗完毕。

k带终於解开了,逸儿颤着手提着k子,哀求的看我一眼,猛一闭眼,就它拉下,然後伏在地上。baeng的pgu0露在空气中,漫上了一层红晕。逸儿的脸庞早已是通红一片,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不到这孩子脸皮这麽薄,我向後一靠,淡淡问道:「自己说,犯了多少错,该打多少下!」

逸儿将脸埋在臂窝中,哽咽道:「逸儿带着陛下不该去青楼胡闹,不该捉弄丞相的nv儿,不该在思过时与红雯姐姐调笑,不该在爹爹发怒时私下放跑了姐姐,不该……不该背不下论语让爹爹失望。」

我心里涌起了几分惊讶,接着全化为了愤怒,还以为你年龄小,什麽都不懂,原来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那你说,该打多少下!」

逸儿吞了下口水:「每条五……五……啊不,十下,十下。」悄悄侧过脸,见我面se不虞,慌不迭的改口:「十下太轻了,二十下,爹爹共计教训孩儿……呜呜……一百下……就是。」

我心说真要打你一百下,非得把你打成烂泥不可,还不如一刀t0ng了你来的g净,便冷喝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念你初犯,为父这次且教训你四十下,若是三日内不能将论语背的烂熟,剩下六十下一并折回来,听到没!」

逸儿和着泪应道:「孩儿晓得。」

「腿分开!」手中藤条轻ch0u下他大腿根。逸儿脸腾地又红了,慢慢分开腿,塌下腰,撅起pgu,sisi咬住嘴唇。

「自己报数!」藤条划过空中,发出凄厉的脆响,而後「啪!」

「啊啊啊啊…………」逸儿先是一震,接着长长哀嚎出声。

「报数!」「啪!」

「二……二……」只两下逸儿就已经软倒在地上。

等他慢慢耸动着肩膀,爬起来,趴好了,我手中藤条一阵快似一阵的猛ch0u,发出呜呜的响声。逸儿早把报数,脸面什麽的抛在脑後了,直哭的断断续续,撕心裂肺,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挡。藤条重重击打在他的手背,登时鲜血横飞。

「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既然打了,我下手就不会留情,虽然心里愤怒又难过,面上却不露分毫。十几下的工夫,逸儿baeng的pgu便红的发紫,隐隐有几处裂纹,渗出了血迹。

「爹爹!爹爹!!啊!!!」在我稍稍停顿的时候,逸儿一脸汗加泪,抓着我的脚踝,放声大哭,「爹爹!爹爹!逸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啪!」「啊啊啊啊啊啊……」

「爹!逸儿好疼啊!爹爹救救逸儿吧!爹爹要打si逸儿吗!」逸儿哭的凄凉。我的心突然抖了抖,暗自苦笑,人果然都是自私的,我在军中行军法时,就是打的血r0u横飞,活活丧命,又哪里会有半点怜惜,可是轮到了自己的骨r0u,心里却隐隐发痛。唉!都说萧军师面善心狠,是天生掌军的料,只是没看到这一幕罢了。当真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不能就这麽算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记不住个好歹。我暗暗又握了握藤条,威严的盯着逸儿:「为父不会打si你,但也绝容不得你为非作歹,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犯了错,就要学会自己承担。还有二十下,好好受着!记在心里头!」我走到门口,将门cha上,然後回到逸儿身边,重重挥下藤条,已经红的发紫的皮肤,立刻溅出了几滴血。

逸儿痛的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翻滚着就想躲开家法。我懒得和他纠缠,直接轻踏住他的腰,一下下的ch0u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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