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换上新衣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就是处处就透着矜贵,和原来娇弱动人的相b,秦楚煜更喜欢眼前这个。
她本就该这样,纯粹g净不沾红尘,从容接受万人倾慕。
油纸伞被落在客栈,龙葵只说自己不能直syan光,不然会遭受蚀骨般的疼痛。
秦楚煜沉默一刻,说:“我会想办法。”
龙葵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哥哥。”
小葵花不能接受yan光,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镇妖塔里有很多妖怪欺负你吗?”
龙葵回忆了一下,答道:“鬼怪之间本就是弱r0u强食,我初到镇妖塔灵力微弱,他们被困的发疯,就会那我拿我出气……不过后来我努力修炼,就不怕他们了。”
他r0u了r0u她的发顶,见她不露半点怨怪之se,问道:“你不恨他们?”
“恨别人太累了,有这些时间龙葵宁愿拿来思念哥哥。”
秦楚煜听了苦笑着说:“你竟b我还洒脱。”
龙葵奇怪的看着他,拉住他的手,小声问:“哥哥有恨的人吗?”
他沉默不语,看着她纯净的眼眸,扯了扯唇角,“没有。”
两个人在破庙里等到太yan下去,日光减弱到龙葵灵魂能够承受了才从庙里出来。
再回到城中的时候,客栈出现凶杀案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路边的摊贩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家卖吃食的摊子,秦楚煜带着龙葵点了两面yan春面,一边等,一边凝神去听隔壁桌的闲聊。
“听说了吗,城东那间庆宜客栈si了人了,说是si得特别惨!”
“当然听说了,我家邻居今天正好去他家吃饭,正好碰见这事儿,si的是个店小二,被当x一剑直接毙命。”
“真晦气,让你邻居赶紧拜拜神,不然要倒霉的。”
秦楚煜跟龙葵对视一眼,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又是能让隔壁听清的音量道:
“他们说的那事儿我当时也在场,听说现场还有个男人,就是那件客房的住客,还拿着把剑b着掌柜报官呢。”
邻桌的客人面面相觑,说道:“这个我也听过,据说那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拿着把剑就要杀人,幸好沧澜教的少侠在场,才没大开杀戒。”
秦楚煜的脸se难看了些,“我倒听说那人高大英武长相英俊,是那掌柜先入为主w蔑与他。”
终于忍耐不住,隔壁那侃侃而谈的客人过来搭话:“小兄弟,你当时真在现场?”
“没错。”
“那你说说你觉得凶手是谁?”
秦楚煜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只答:“不是已经报了官,这事自有官府定夺,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问话那人面露不屑道:“就咱们宝河这知县,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田里的青蛙。”
“此话怎讲?”
“你是外地来的吧?”
他应道:“带着我妹妹刚来定居不久,这里的人事还不熟悉,这位大哥似乎对咱们知县颇有意见?”
“妹妹?”那人打量龙葵一眼,露出惊yan之se,又连忙说道:“这段时间你可要让你妹妹少单独出来,这一年以来宝河县已经失踪了十八位美貌的少nv了,你妹妹姿容出众,可要千万小心呐。”
龙葵礼貌的微笑着,又听说这城中不太平,不禁问道:“一年失踪十八位少nv,官府也不查吗?”
“哼,管事的人收钱办事,查来查去也没个结果,还威胁苦主不准乱说,否则就要当散布谣言的关起来。肯定是收了贼人的钱财当睁眼瞎,要我说这样的贪官就该千刀万剐!”
这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拍桌大骂起来,他的同桌好友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歉意的对秦楚煜和龙葵解释道:“那些受害的苦主里有一个人是他哥哥,自家侄nv不见了,心里不好受,二位别往心里去。”
龙葵担忧的看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官府真的像他说的袖手旁观?”
那人苦笑了声,道:“给钱就能办案,没钱就拖着,他们说没头绪破不了案子,我们这些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正好店家上了菜过来,听见他们说话:“可别乱说了,让官府的人听见会找你们麻烦的。”
龙葵叹了口气,低头专心吃面,等到那两人走了,她才说道。
“当年皇兄治下政治清明,姜国虽是弹丸小国,但百姓安居乐业,官民一t相处融洽,哪有这样的贪官w吏。”她愤懑的说道。
秦楚煜给她夹了一片r0u,深沉的说:“姜国地小,容易治理。大靖朝地广人多,有些贪官也属正常,皇帝今年刚刚登基,治理也要有个过程。”
“哥哥看起来对现在的皇帝很有信心。”
他随意答道:“他潜邸时有过几面之缘,是个x有韬略的人。”
龙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咽下最后一口面条,秦楚煜起身付钱,龙葵跟上来问:“咱们现在要去哪。”
秦楚煜又r0u了r0u她的头发,这是今天些。
“这是一位叫做钱芬的姑娘留下来的遗物,请大人帮忙交给她的家人,她的尸骨在东南角的大树下埋着,也一并交还了吧。”
“你……”容霄觉得这龙姑娘身上疑点重重,虽说梳理下来这一切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偏偏还有些细小模糊的牵连。
不过在某位秦姓男子的聚jg会神的注视下,所有疑问全化为一个“好”字。
李府是当地富户,李卓没有亲眷,财产是祖上留下的基业,容霄再三思索之下,决定将李府财产划出五千两白银平分给受害者亲眷,剩下的财务全部充公。
至此,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
有一件事龙葵还是放心不下,“那三个解救出来的姑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秦楚煜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的对她说:“容霄给了她们家人很多银子,可保她们日后生活无忧。”
“可是——”
“你不会想见她们的,容霄安排的很周全,你不用担心。”
龙葵终究还是没能见到那三个姑娘,但她从那群窃窃私语的官兵处听说,那三个姑娘好像疯了,恐怕今后都要人照顾才能生活。
她的心情差极了,连着几天秦楚煜都没再看她笑过,任他怎么哄,她也只是扯扯嘴角,强颜欢笑。
直到这一天,秦楚煜一大早就出门了,龙葵照例撑着伞蹲在院子里,给自己亲自种下小菜苗浇水。
她盯着那株小芽菜,就想看看它是怎么长大的,结果看了半天没有变化,腰酸背痛的站起身,捶了捶后背。
突然身后像是刮过了一阵疾风,下一刻她撞进一个怀抱里。
然后就听见秦楚煜极其兴奋的说道:“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能帮你的高人吗,容霄说有他的下落了。”
“真的吗?”
龙葵微微张大了眼睛,多日平静如si水的面容终于鲜活起来,握伞的手稍稍收紧。
“嗯。”秦楚煜轻声应着,然后松开手,走到他面前,眼里有难言的喜悦。
他说道:“我说的高人就是玄镜道长,他早年隐居山野,这些年很多人都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
“他有办法帮我吗?”龙葵忽然有点紧张,又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不然希望破灭的时候又会格外难过。
秦楚煜看出她的矛盾,0了0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要想太多,有办法固然好,但是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总有一条路是对的。放心,我会一直陪你。”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带上的淡笑,对龙葵来说就像是晨曦初起的霞光,不声不响的一点点驱散黑夜残留下来的y霾,然后才有鲜花与朝露,和其他的美好。
她隐秘的失了神,然后马上清醒过来,本能的贴近秦楚煜,扯着他的袖子紧紧攥住,“哥哥要说话算话。”
秦楚煜失笑点了点她的脑门,别有郑重的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龙葵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委屈的嘀咕,分明就有。
“小葵,等我回来。”
一句话,就骗她等了一千年。
巧合的是利yan山距离宝河县并不算远,听当地的百姓说约莫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徒步要走上两天。
二人都是孑然一身,没什么东西要带,一身衣裳,一把纸伞足矣。
离开的消息传到容霄的耳朵里,他特意下官服来到城门相。
临别时他yu言又止,塞给秦楚煜一个信封,0着很厚实,秦楚煜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容霄摇了摇头,深沉的说道:“待出城之后,秦公子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公事在身,恕我不能远送了。”他抱拳行礼,秦楚煜看了看他,终是没有拒绝。
将厚重的信封收起,还礼说道:“秦某就此告辞,容大人,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带着龙葵架马车驶出城门,车架和马蹄声在来往的人流中渐渐隐去,容霄对属下吩咐道:“去封书信给皇上,就说东西已经交到秦公子手里,让他放心。”
马车是秦楚煜去街上亲自购置,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加上路上颠簸,龙葵坐在里面并不是很舒服。
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秦楚煜出城以来一直不发一言,龙葵觑着他的脸se,没去过问,知道临近正午她听见一声腹鸣。
龙葵往前眺望,指着前面说道:“哥哥,前面有间茶棚,咱们在那儿歇一歇吧。”
秦楚煜不答,但在经过那里时勒住缰绳停下马车,龙葵松了口气,忙取来纸伞掀开车帘对茶棚老板道:“大哥,天气热,给我们来两碗凉茶吧。”
老板是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秦楚煜沉默的取出g粮,同时不忘给了龙葵一份,凉茶上的很快,他端起大碗喝了一口。
龙葵这时才说道:“哥哥,你每次见到容大人心情都很差,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吗?”
他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我有个老朋友,我看到跟他有关的人就心烦。”
是朋友,又心烦?
见她面露不解之se,秦楚煜从怀里掏出容霄交给他的信封递给龙葵。
“打开,帮我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却冷冷的。
她有点犹豫:“这是容大人给哥哥的,真的要我打开吗?”
秦楚煜弯起手指用关节敲了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现在还分得这么清楚,白喂你了。”
龙葵委屈的小声说道,“人家根本不用吃东西的……”
见他又瞪起眼睛,她才连忙拆开信封,没有立刻拿出来,先是拿起瞄了一眼。
“这……”她惊讶的ch0u出里面的东西,厚厚一沓银票,面额以千两记。
秦楚煜见了,冷笑一声,讥诮的道:“又来这套,也对,世上也就他钱多的花不完。”
拿着银票的的手重重一拍,桌子跟着巨颤,瓷碗被震的弹起不慎掉在地上。
茶棚的老板见状还是一张笑脸,“没关系,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他想了想,g起唇角,站起身来走到茶棚老板面前,“实在对不起,打碎了店里的碗,这些银票就当是赔礼吧。”
老板一看,瞠目结舌的拒绝:“这、这可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秦楚煜坚持往他怀里一塞,道:“您就当这是今天的茶水钱吧。”
天降横财,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万一这是个什么圈套,自己全部身家岂不是都要赔进去?
茶棚老板想着,更不敢接,跟秦楚煜推拒起来,一来二往有那么几张银票就散落在地上。
幸亏这里地处空旷,现在没什么人喝茶,不然这场景被人看到,可能要起些冲突。
龙葵眼力过人,发现地上有一张银票和其他的长得不太一样,纸张更白更厚一些。
她好奇的走过去捡起,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张银票,而是一封书信,应该是放在了银票的下面,所以一开始没能发现。
“自林溪一别,经年未见,故友可还安好?我与碧寒都十分想念你,当年愧对于你,若你愿意可来京城,我愿当面赔罪。无论如何我都当你为至交好友,你行走江湖还需钱财傍身,这些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书信没有署名,想来是觉得秦楚煜一看就能明白这信是出于何人之笔。
龙葵猜测,大概就是容大人说的那位皇上吧。
另一边秦楚煜好不容易劝说老板手下钱财,茶棚老板还是一副神游梦中的模样,银票被强行塞进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团,狠狠的ch0u下自己的脸。
疼,不是做梦。
龙葵扯了扯秦楚煜的衣角,他问:“怎么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纸,道:“这里面好像藏了一封你的信。”
秦楚煜挑了挑眉,接过信,却看也不看的回身向老板问道:“请问您在何处煮茶?”
老板呆呆的答道:“后边,有个小炉。”
他点了点头,“借用一下。”然后大步绕过去,找到燃着炭火的炉子,大手一松信纸落在碳上,火焰嗖的一声窜的老大,洁白的纸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灰烬。
龙葵惊住,“哥哥都不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吗?”
“这种信这几年没有十封也有八封,无趣的很。不如烧了,乐得清静。”他噙着笑说道,眼中神se漫不经心,浑然不把这些钱放在心上。
“好了,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秦楚煜提剑起身,刚走两步,一直枯瘦如柴满是褶皱的手拦在他的身前。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道士打扮身形瘦弱的老人站在面前,他身后的算命幡上写着一个‘相’字,自己留着白花花的胡子,胡子卷而翘,杂乱的排在一起。一张脸平平无奇,唯有那双眼睛,jg神矍铄十分有神。
老道盯着秦楚煜的眼睛,神秘莫测的说了句:“公子可要看相?贫道游历刚好花光了盘缠,缺钱用,现在一卦只收你一千两。”
“道长来晚了,我的钱都送了人,现在是一文也没有了。”秦楚煜摊了摊手,无奈答道。
那道士听了,又转过来看向龙葵,“那这位小姑娘可想算上一卦?我算姻缘可是很准的哦。”他捋了捋翘起的胡子,得意的说道。
龙葵为难的看向秦楚煜,见他微微摇头,她只好说道:“对不起道长,我们真的没有银子了。”
老道坐下一拍大腿长吁短叹道:“看来今天要饿上一晚上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说完,还不忘擦了擦眼角,虽然那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不过龙葵对可怜的老人家完全没有抵抗力,她心一软,从怀里掏出今早秦楚煜给她的碎银子,递到老道面前。
“真的只有这么多了,这些应该够您吃上几顿饭了。”她小声的说道。
秦楚煜眼中露出无奈之se,却并无阻拦。
道士一把接过银子,表情立马晴朗起来。
“还是漂亮的小姑娘心肠好,不不像有的人,y心肠,对我这老头子都见si不救。”他斜了秦楚煜一眼,然后接着道:“这些银子够我去城里客栈开间上房住几夜了,多谢你了小姑娘,我青云子欠你一个人情,待下次见面我可以免费帮你看相。”
龙葵柔柔的笑着,不忘为秦楚煜辩解:“哥哥人也很好的,只不过他不喜欢说出来。”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他看了眼秦楚煜,小声嘀咕道。
秦楚煜不yu与他过多纠缠,拉住龙葵的手,道:“钱也给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然后扯着她回到马车上,驾车离开了。
龙葵这次没坐回车里,而是在他身边挨着。
她回头看了看,青云子的身影变得极小,才道:“青云道长应该不是坏人,哥哥怎么对他好像很有敌意似得。”他身上的气息yan刚纯正,不是心术不正之人能有的。
“没什么。”秦楚煜握着缰绳,眼中似有凉意,“只是单纯的讨厌道士而已。”
日夜兼程,第二天临近傍晚二人就已经到了利yan山的山脚下。
太yan已经失去了白日里的耀眼,变成一轮红se的圆盘,这个时辰进山显然不太合适。
秦楚煜对龙葵道:“咱们先在那边的村庄借宿一夜吧,现在上山恐怕要打扰道长休息,也容易迷路。”
他说的村庄就在不远处,一眼可以望见,龙葵当然没有意见,他们驾着马车缓缓驶进村庄,但是有些奇怪的是,天se尚未黑透,村里子却连一个闲聊的人都没有。
宽敞的土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各家各户的门前却g净整洁,并不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好生奇怪,天还没黑就大门紧闭。”秦楚煜打量四周,疑惑的说。
龙葵却是到了这村子里就觉得奇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这里y气好重。”
“y气?你说这里有鬼?”
她摇了摇头,道:“y气重不一定是有鬼,跟风水也有关系,但这里离利yan山很近,按理说该灵气充裕,一般的鬼怪到了这都会被压制,所以才说这里这么重的y气很反常。”
秦楚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向不安的龙葵,安慰道:“那算了,再往前走一走,我们换个地方住。”
道路蜿蜒且平坦,马车驶过一栋栋土屋,天se渐暗,但是没有一个人家点起灯火,到处黑漆漆的,冷风过境颇为y森。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秦楚煜突然皱起眉头,“不对,我们这个地方我们来过。”
话音未落,方才还寂静无声的空气突然传来树叶吹动的簌簌声,可这四周都是人家,一棵树都没有,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秦楚煜手中的火把明灭不定,龙葵坐在车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哥哥小心!”
魔剑突然光芒大盛,蓝se的光将火把都衬得暗淡,龙葵冲了出来,对着空气厉声喝道。
“大胆恶鬼,竟然行凶伤人!”
广袖一挥,传来一声nv人尖细的怪叫。
秦楚煜茫然了,“鬼在哪?”
龙葵一愣,想起他还是凡t,小声对他说道:“就在前面,马蹄子底下,哥哥你握着魔剑就能看见了。”
他不自然了咳嗽了一声,默默拿起魔剑,果然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nv鬼正捂着x口来回打滚。
“这是什么道理?”
她解释道:“r0ut凡胎还是要借助魔剑的魔气才能看见鬼,不过哥哥别怕,龙葵会保护你的。”
秦楚煜一愣,伸手出指向龙葵,又指了指自己,仿佛难以置信似得:“你保护我?”
龙葵理所当然的回答:“对啊,哥哥放心,我很厉害的,镇妖塔里的鬼怪很多都打不过我,小小的nv鬼不在话下。”说完自豪的扬了扬下巴,有点得意,眼睛瞄着秦楚煜,好像在求得表扬。
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还是不甘心:“拿着它也打不过?”他扬起魔剑晃了晃。
“可以是可以,鬼怪会惧怕魔气,但剑的主人没有法力,就发挥不出魔剑的威力。”
秦楚煜郁闷的说:“这么说还是要靠你了?”
龙葵挽住他的胳膊,认真的说:“以前都是哥哥保护龙葵不受战火纷扰,现在换做龙葵保护哥哥,有什么不行?”
他无奈的扶额道:“不是不行,是……”突然顿住,发现自己确实是不太能接受处于被保护的位置上。
在她专注的目光下,他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羞愧。
跳下车在地上捂着重口打滚的nv鬼身上踢了一脚,“不好好当鬼,出来害人是吧?”
nv鬼被踢得一个机灵,蜷缩成一团。
“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个游魂,绝无害人之心呐。”
又踢一脚,他微眯眼眸,危险地问:“没害人。”
“是啊。”
“我们走了一个时辰,遇上的鬼打墙也不是你做的?”
这鬼眼神闪烁,明显心虚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只是看见生人,想要捉弄一下。”
秦楚煜把剑cha在她身旁的地上,距离她的脸皮不足一寸。
“再不说实话,这把剑就要戳进你的脑袋了。”
鬼被魔气震慑的不敢动弹,吓得都要哭了。
“大侠明鉴,我真的没想害人,只是出来捣捣乱,让这里的人都不敢出来而已。”
这套说辞显然没能取得秦楚煜的信任,他冷哼一声,还要再吓吓这只鬼,就听龙葵阻拦道。
“哥哥用魔剑去刺它的眉间,不要伤她。”
秦楚煜立刻提剑刺去,在距离皮r0u三分处堪堪停下。
nv鬼被吓得直哆嗦,尖叫道:“救鬼啊!!”与刺耳的声音发出的同时,她眉心突然闪起金光,一道清晰的符咒显现出来。
“果然是他,哥哥快看,这道符跟我在李府从钱芬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鬼,是个胆小鬼,稍微一b问就什么都说了。
“我生前不是这村子的人,是我在等鬼差来接我的时候被个道士捉了去,他说在我身上下了咒,必须听他的话,不然就要让我魂飞魄残永世不得超生,我只好听从他的话,在这村子里作怪,但我真的没有伤过人。”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凄惨至极,“我也是个受害鬼啊!被困在这里哪也去不了,也没有别的鬼陪我说话,好不容易见到个生人就像跟你们玩玩,我、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没人x,就不理你们了。”
合着还成了他们的错?
秦楚煜满头黑线,实在忍受不了她难听的哭声,厉声喝道:“不准哭,好好说话。”
nv鬼一缩,求助的看向龙葵。
龙葵就温柔多了,“你慢慢说,那个道士为什么让你在这里作怪,吓唬村民?”
“我真的不知道。”她被秦楚煜吓得怕了,只敢看着龙葵道:“他在这周围施了法,我哪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附近晃荡,白天我不敢出来,晚上那些村民也看不见我,我在这里日复一日,鬼也受不了啊。”
她见秦楚煜又要说话,连忙躲到龙葵身后,感觉安全了不少,有了些底气,“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这些话。”
龙葵也嗔怪的看向他,道:“哥哥,她胆子小,不要吓唬她了。”
秦楚煜无辜极了,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没好气的说:“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行了吧。”手臂抱在x前,脸往旁边一撇,神情像个赌气的孩子。
然后龙葵握住那鬼的手腕,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nv鬼竟还有些羞涩,微微颔首,娇羞答道:“我叫刘满秋。”
“好,小秋,我想知道那个道士将你扔在这里之后还来过吗。”
“来过的。”刘满秋点点头,眼中还有些惧意,她可怜的对龙葵道:“有时候我有点同情那些村民就会休息两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一来就会打我,说他的香火不够,都是我在偷懒。还威胁我再这样就要立刻打散我的魂魄。”
“香火?”龙葵和秦楚煜一口同声的说。
他们都捕捉到了这个词,一个道士,香火不在道观里,怎么怪到了一只鬼身上?
不论如何,这道士捉捕无辜生魂,使鬼魂不能投胎为他所用,这样扰乱轮回的事情怎么地府也不来管管。
可是撞见了就不能见si不救。
龙葵对秦楚煜说道:“哥哥,借我魔剑一用。”
秦楚煜却没立刻给她,而是先问:“你还想救她,上次你在李府救人,好几天都jg神不济,你忘了?”
她上次用灵力为钱芬修补魂魄,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几天b较嗜睡而已,但没想到被秦楚煜发现不对,再三追问之下,不得已才说出是为了救人消耗灵力,需要休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