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所高中,此刻已经开始快上晚自习了,校内的广播还没停,里面放着首流行歌曲,不像原唱,但nv声尤其清脆独特。
归海梦听了会儿,心大地评价了句:“这嗓子老天赏饭吃啊。”
她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归海梦一僵。
她依旧没有回头,但那只手似乎没什么限制,她脚下那个影子轻巧地越过她,这下完全跟归海梦面对面了。
那是个很年轻的nv孩子,带着厚厚的帽子跟口罩,但露出来的眼睛还是能让归海梦看出来是个鬼。
归海梦警惕地看着她。
nv孩子却痴痴笑了,笑声从口罩里慢慢地闷出来:“你能看见我啊……你觉得我好看吗?”
这是什么答错必si的题目吗?
归海梦手0上了自己腕间的银镯子,深x1一口气,因为被她钳制着还站得住,她试探着:“好、好看啊。”
nv孩子继续笑,她缓缓摘下自己的口罩,贴近归海梦,b她完全看清楚她的脸:“那这下,我好看吗?”
卓槐找到归海梦的时候,nv孩子瘫在路边,正大口大口地喘气,满脸r0u眼可见的惊恐,见到卓槐,连腰也快沉到地上了:“卓槐……”
嗓子都劈了,得害怕到什么地步。
那个nv孩子正蹲在地上,在归海梦耳边说着什么,闻到卓槐身上的yyan师气息,诧异地抬起头来。
她苍白着一张脸,瞳孔b正常人要小很多,上半张脸还行,然而左下半张,从颧骨底处一直到唇角大面积的溃烂,化脓,皮开r0u绽。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严重的是她嘴角处一道长而深的豁口,一直延伸到耳后,有点像是日本的裂口nv,虽然只有一边。
nv孩子要跑,卓槐没管她,蹲下来问归海梦:“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归海梦反应机制迟钝,喘了几口,才摇了摇头:“不行,我身t有点特殊,这个时候根本没劲。”
卓槐叹了口气,认命,把归海梦横抱了起来。
归海梦半点不矫情,揽着卓槐的脖子,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反而有点担心他:“我一百十好几斤,你抱着不嫌沉吗?”
“已经够瘦了。”
卓槐垂了眼看她:“吓到了?”
“一开始还好,我要跑,她一直追我,追了我整整两条街,非要我看她的脸。”归海梦想起来那张脸浑身都起j皮疙瘩,皱着眉头,“怎么人si了都这么可怕,这不专门吓人吗?”
“也就普通吓人吧。”
晚间的灯光亮了起来,把整条街道映得通明,冬季的风吹得刺骨,这里是商业街,抱着nv孩子的卓槐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驻目对象。
他走的不快,反倒归海梦被看得不好意思,她想下来,但小腿都在痉挛,下来也根本站不稳:“我打个车回学校吧。”
卓槐惦了一下她,不置可否,抱住nv孩子行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甚至还会在别人偷瞥过来时悠哉悠哉地抱紧她。
……还挺舒服。
他见归海梦哆哆嗦嗦地查了一个位置,有点意外:“……你要帮她?”
“也不算帮。”
“我没有记住车牌号。”nv孩ch0u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跟在卓槐身后,“不然我可以报警的,可是司机跑的太快了。”
“报警也没用。”卓槐站在酒店大厅里,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没有犯罪证据,无法立案。”
“但这样会祸害更多的nv孩子啊。”
“暂时不会。”
卓槐从钱包里ch0u身份证,正要订房的时候,一双手“啪”地一下把两张身份证都拍在前台上:“开房,一间大床房。”
卓槐眼睛从身份证上扫过,撩了眼皮看cha队的人。
那是一对亲昵的小情侣,男方看着老实温柔,相对nv方就有些娇纵,察觉卓槐的目光,翻了个白眼:“g嘛,不就是间房嘛,谁先来不都一样?”
卓槐没说话。
nv人就更加趾气高扬:“自己没本事抢,还怪别人。”
“陈欣妍。”卓槐叫出身份证上的名字,声音平直,“舌头放你这要是浪费,不如我帮你剁了。”
归海梦不想惹事,轻声道:“算了吧。”
陈欣妍没想到他反击,脸se顷刻难看极了,磨着牙冷笑:“妈的,瞪人倒是有气势,还不是个妻管严,才多大呀就出来开房,也不怕把人家ga0大了肚子……”
“好了,妍妍不要骂了。”身边男人注意到卓槐越发沉的脸se,忙揽着陈欣妍哄她,“跟一个学生计较什么,先回房吧,我们不是计划这周要登山吗,别破坏你的好心情。”
陈欣妍重重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才上楼。
归海梦小心窥着卓槐的神情,愧疚地低头:“不好意思,你本来可以不用遇到这些事情的。”
“别只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卓槐没表情,“身份证拿过来。”
工作人员查了下入住信息,直起身来为难道:“我们这只有一间大床房了,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
卓槐无所谓:“登记上吧。”
归海梦跟着上了三楼,来到房间门前,见卓槐眼风四处一瞥,以为又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立即朝他那里贴了贴。
卓槐刷房卡:“暂时没事。”
归海梦呼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你说你有事,不会就是来这里……办事的吧?”
卓槐冷淡地嗯了声。
归海梦都要哭了,她顾不得卓槐会骂她,sisi拽着他的小臂,哀求道:“我现在去退房行不行,aa的房钱算我给你的谢礼。”
卓槐目光落在两人接触的皮肤处,垂了眸:“鬼没什么好怕的。”
“那是你觉得。”归海梦也努力过,但她控制不住,“害怕跟害怕是不一样的,这不是一句没什么可怕的就能解决的,要不是这镯子,这些事我都不会遇到。”
卓槐停下要挣脱她的动作,偏过头去:“洗澡时如果碰到堆积的头发,跑出来,不要去拽。晚上十点以后不要出去,不管你听到什么。”
归海梦点头如捣蒜,琢磨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鬼还不止一个?”
“有两个。”卓槐开了床头灯,又拉开飘窗的窗帘,“都是恶鬼,需要解决。”
归海梦收了手,局促地站在床边:“那我还是待在床上,哪也不去的好……啊对了,我们今晚怎么睡?”
她指了指床,又指了指旁边无法容纳一个人的小沙发:“要不我睡沙发?”
“不必。”卓槐道,“我素来习惯熬夜,你自己睡就行。”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归海梦又怕妨碍他办正事,什么也不敢问地缩在被子里,等她刚拿出手机给舍友发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隔壁顿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退房——来人,我要退房——”
归海梦愣了愣,认出这是陈欣妍的声音。
卓槐二话没说,开了门就出去,他不在归海梦顿时少了一大半的安全感,她看了看手机,九点五十二分,咬了咬牙,也跟着过去了。
她循着光推开唯一开着的门,进去旁边就是卫生间,nv孩子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地上,还有一件nvx内衣,可见陈欣妍受了多大的惊吓。
归海梦小心地探头:“卓槐?”
卓槐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攥着一截烧焦的断发:“从下水管道爬上来的,那个nv人应该拽了一大把头发,结果拽出来一张si人皮。”
归海梦心有余悸,咬着下嘴唇道:“你把它杀了?”
“杀了,是个附身头发上的鬼。”卓槐声音沉稳,不见喜怒,“但是恶鬼现形,她一个普通人近距离沾到怨气,只怕很长时间都会招鬼。”
归海梦哦了声,她不喜欢嘴巴毒的陈欣妍,况且要是她不cha队,住在这里的就是卓槐,惹上这场无妄之灾不值得被人同情。
卓槐在工作人员赶来之前离开,归海梦像个跟班似的赶上他:“那另外一个呢?”
少年侧了侧头:“应该是不敢出来了。”
归海梦长舒一口气:“听起来我好像安全了。”
“并没有。不出来就引它出来。”卓槐看一眼被吓到的归海梦,“害怕就跟前台说,你搬到那个房间去。”
归海梦摇摇头,她可不敢住在有鬼的房间,更不敢离开卓槐。
“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引吗?”她想发挥一下自己的价值,“也许我可以帮忙?”
皎洁的月se遥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晚风从半开的纱窗水一般的倾泻进来,挠的窗帘四处浮动。星河倒悬,河下车水马龙,霓虹灯哼着无人赏识的歌谣。
卓槐靠坐在飘窗旁,归海梦蹲坐在对面,从他身上寻到饱胀的安心感,却又不敢直接碰触他:“这样就行?”
“不行。”卓槐冷着一张脸,声音极清也极平,“我是yyan师,最凶恶的鬼也不会擅自靠近我,除非它们能得到b靠近我更划算的诱惑。”
归海梦抬起头来,研究了下什么叫做更划算:“你说的诱惑不会是大尺度吧?”
她猛地直起身来,紧张道:“我已经沦落到要靠献身抓鬼的地步了吗?虽说我的确看了不少s8jg,但那种一上来被陌生人g到晕过去还能遇到真ai真的只是剧情,现实里是要去报警的!”
“……”卓槐莫名其妙地看她,“你都在想什么?”
归海梦讪讪地0鼻子:“不用?”
“不用。做不到那步。”他略顿,目光撇向她,“我也不看那种s8jg的。”
归海梦放下心来,自觉自己的贞c观还没有淡薄到能跟一个刚认识的yyan师做到床上去,虽然抱抱亲亲开一间房已经够出格了。
以防出意外,归海梦觉得还是先划定一个界限,便小心地跟他商量:“那你觉得截止到什么尺度合适?”
“……不知道。”卓槐实话实说,“我没相关经验,也不懂男nv情事。”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她产生过任何肢t接触,但这条准则早在邂逅时就破了,而破第一次就绝对会有下一次,如果一定要有这么一个人,他也只能选她。
归海梦微讶,她一边茫然于主动权交到她手里,一边又有点窃喜这个态度永远强势的少年居然也有说不知道的时候。
倘若他什么都懂,她就觉得自己太多余了。
归海梦轻咳了两下:“那就,划清一下界限,不能……不能接吻好啦,我还不打算丢掉初吻。”
少年不置可否,态度模糊。
归海梦反倒跃跃yu试,全然忘了他们是在抓鬼的环境里,而自己还是为了抱金大腿才一直黏着卓槐。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依旧小心地抓着卓槐的手,看见卓槐依旧没排斥她的靠近,才小心翼翼地捏了捏他的脸。
触感微凉,像是缠在手指的月光。
卓槐抬了下巴,目光终于从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移到眼前懵懂着一双sh漉漉的眼睛瞧他的nv孩身上。
这个视角看她,竟出奇的jg致脱俗。
他本有一百种嫌弃她的理由,怯弱、怂包、优柔寡断、同情心泛n……但此刻看着这个有着鹿一样纯澈眼睛的nv孩,他一点音都发不出来。
美貌当然可以成为武器。
但任何以美貌做幌子的带有目的x的接近已经让他免疫,恰恰相反,她因为一个镯子需要依赖他,这种光明磊落的坦诚和天真,是他没有办法应对的。
卓槐沉肩后仰,一个放松下来的姿势:“继续。”
归海梦想了想小h片里男主角都是怎么挑逗nv孩子的,叉开一条腿坐在他中间,伸手抚上他的脸,她微微低头,双马尾因为重力垂落在他的衣领上:“那你不要骂我哦。”
“我没有骂过你。”卓槐将她的腰往下按,直到nv孩上半身都被禁锢在自己怀里,“嘘,小点声,别让鬼起疑心。”
“它来了?”
“还没有。”卓槐任她动作,眼风在nv孩手腕上的银镯上一掠而过,“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别露馅。”
其实整件事都没归海梦的份,她大可以甩袖子走人。
可她太需要卓槐了,他是目前唯一能看见她的世界的人,也是唯一能让她从那世界短暂脱离出来的人,一想到这,即使她觉得现在举动过于逾距,也说不出个不字。
归海梦看着身下坐着的少年,他贴着她那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与她抵si缠绵。
鬼使神差地,她亲了亲他的侧脸。
温热的呼x1和软润的触感一同送到他的感受器,饶是卓槐也愣了愣。
他心里蓦地一跳,未知的su麻情绪飞速的溜走。
归海梦见卓槐没推开他,胆子更大了些,吻顺着他的轮廓来到他的下巴,她好似起了坏心思,伸出小舌尖t1an了一下。
卓槐喉头滚动一下,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陌生,脑海的思绪就此停滞,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到了沐浴在月光下的nv孩身上和唇上。
她还同他十指相扣,一边主导着,一边又被动着。
归海梦却好似得到了主导者的乐趣,水润柔软的唇擦过他的下巴,在他脖颈处g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小牙尖咬了咬卓槐的喉结,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
q1ngyu在b仄的空间里蒸腾,穿过指尖的晚风是热的。
卓槐一直后移重心,闷哼压制在舌下,他怕自己忍不住。
凉白墙面上窗帘的影子不断变换,卓槐半垂着眼,恍然看见固定的窗框黑影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眼神顿时清明。
归海梦抬起头来,脸secha0红地贴在他耳边,极小声道:“来了吗?”
她虽然看不见,但感觉被养得敏锐,觉得后背凉飕飕,直觉可能不太对劲,便提醒卓槐。
卓槐看着站在墙角下血r0u模糊的恶鬼,一双jg光的眼睛贪婪地落在归海梦的腰上,若非忌惮卓槐在侧,只怕早就扑过来了。
卓槐跟着他看过去,她衣服因为动作下滑,露出细腻的皮肤,月se下nv孩腰肢纤细yu折,好似不沾红尘。
她有着一副连鬼都垂涎的好身材。
不知怎的,卓槐心里很不舒服,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抢去了似的。
他把目光收回来,将她衣服拉下去,冷冷地吐字:“没有。”
归海梦盼着他的脖子,有点懵:“还不行?那我还要怎么做?”
她话音刚落,卓槐就按住她的腰,凶狠地咬上她的唇。
卓槐如他所说,毫无经验,说咬便真的是咬。
归海梦下嘴唇被他牙齿一磕,顿时一痛,察觉卓槐是真的用咬的,连忙往后退了退:“等下,我来。”
这可是初吻啊,这下好了,毫无回忆价值。
归海梦心疼si了,却也无法,借着t位优势低下头触碰他的唇,微微摩挲,一触即离,随即又触碰上。
nv孩磨着他的唇角,g勒他的唇形,不断地轻点他的唇,好像在试探他的忍耐底线在哪里。
她唇本就sh润,触上少年的软,就像是一棵树捕捉到了风,正要沉迷,风就溜走了。
卓槐被她挑逗得心跳加速,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她玩,第三次就摁着她的肩膀吻上她,g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唇送到自己面前,半引诱半强迫地撬开她,同她濡sh的小舌搅弄在一起。
归海梦被他的无师自通吓到了,这才第二次,哪里学的这么快,她可是在小h片里看了很多次才学会的。
卓槐的身形压过来,归海梦不得不一直向后仰身子,最后手撑在窗台上,被他完全掌握。
nv孩被他吻得缺氧,向后推开他:“还,还不可以吗?”
卓槐一停,眼风瞥了瞥角落。
他设下的符咒在se鬼向前一步时顷刻烧上他的灵魂,归海梦傻兮兮地亲他时,那边已经起了幽蓝的火焰,把鬼魂的怨念烧得片甲不留,他能听见那鬼撕心裂肺的嚎叫。
但他无需告诉她,她会害怕的。
“嘘。”卓槐拿唇摩擦着她的脸颊,“来了,别分心。”
他重新吻上她,这次完全占主导方位,急于发泄的q1ngyu都被凶狠地回馈到她绵软的唇和温热的口腔里。
少年迫切攻占nv孩每一寸娇neng,像开疆拓土的将军。
归海梦也是头次跟人接吻,脑袋晕晕乎乎的,求生yu使她再一次推开他:“不行,我喘不过来气。”
卓槐望着他,他眼睛过于沉寒,此刻因为yuwang染上一点星光璀璨的水se,便黑得越发深邃。
“接吻需要换气?这算za前戏?”
这个一本正经的求知模样,原来是真的一窍不通吗?
“算一部分吧,基本是必备步骤之一?”归海梦借着经验胡扯,“这个不好说,总之就是tia0q1ng到大家都很有感觉,然后就可以了。”
“如何判断你很有感觉呢?”
归海梦更不会回答了:“sh透了吧……”
卓槐咽了下口水:“可以给我看看吗?”
归海梦黑人问号脸,赶紧向后挪蹭身子,义愤填膺地控诉:“你说过不用做到那一步的!”
为了加强语气,她又愤愤道:“而且还有鬼呢!”
卓槐动作一滞,大约也觉得这个问题过火了,有点窘迫地从飘窗上跳下来,依旧一脸毫无表情的冷:“我贴了符咒,它已经si了。”
归海梦惊讶地“啊”了一声,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卓槐接触的情况下她也没看见鬼,这才慢吞吞地下来。
卓槐刚才吻得她腿心发麻,如今站立才发现内k已经sh了。
她心里羞耻,忙安慰这是为了捉鬼大业不得不做出的牺牲,一边上了床扒拉被子:“要不你还是睡过来吧,你明天不有课吗,我们亲都亲过了,还怕睡一张床上?”
卓槐看了她一眼,心里计较一下,点点头:“好。”
归海梦发现他x冲动时特别好说话,虽然也是一张不言苟笑的禁yu脸,但言语间总有一种天然的懵懂。
感觉崩人设,可顿时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昨晚好一阵折腾,归海梦没能起得来,等她睁眼的时候,手里显示已经七点四十了。
“我靠!”她猛地坐起来,内心崩溃道,“要完要完要完,今天早上的课我可怎么办!”
归海梦掀了被子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出来看见卓槐已经回来了,忍不住道:“晚点了,你还这么悠闲!”
卓槐把早餐递给她:“我十点的课。”
“……”
归海梦yu哭无泪,收拾了东西蹭蹭蹭地跑下去退房,冲到街道上开始拦出租车——虽然贵点但这是她唯一不迟到的方法了。
卓槐慢悠悠走到她身后:“太麻烦了。”
归海梦回头瞪他,磨着牙道:“不然我能用飞的吗?卧……那十字路口上怎么还有个鬼?”
卓槐见她惊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终于大发慈悲抓住她手:“看过你课表,这节课的老师喜欢开着名牌私家车来,基本会在路上堵十几分钟,你现在回去最晚不过八点三十多,不会触雷的。”
“……万一有例外呢?”
他说话的期间已经有空座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卓槐跟着上去,心里暗暗说了句蠢:“没有例外,人家是炫耀车的,不会坐着校车来,而且也一定会堵车。”
归海梦小口小口咬着豆浆的x1管,半信半疑:“确定?”
卓槐没再说话。
事实证明怀疑学长是件非常错误的事情,人家在大学里混久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归海梦哼哧哼哧地跑上教室,老师还没来。
“什么情况?”于佳佳看她瘫在桌子上,“你连书都不带?”
归海梦急喘着摆摆手:“没时间了。”
“昨天你没回寝室,宿舍里还开玩笑你约男朋友去了。”于佳佳打趣她,笑嘻嘻的,“哎对了,过几天我们报社团,一块去吧。”
归海梦没好意思说昨天确实跟个男人一块睡了,只好胡乱点点头。
“我都帮你打听好了,卓槐学长——学生会的,人气挺高,去吧,我看好你。”
“……?”归海梦一脸茫然,“什么去吧,我怎么他了?”
“哎,你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吗?”
社团招新很热闹,归海梦被旁边的学长和学姐塞了一打小纸片,无奈地叹气道:“要是秋季招聘会也这么热情就好了,我就不用愁找什么工作了。”
“乐观点,我们才大一!”于佳佳安慰她,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学生,顿时犯了选择恐惧症,“我要报什么好呢……哎,梦梦,你报了什么?”
“文学社,话剧社,然后参加了学生会的初选。”
“你果然报了学生会!”于佳佳眼睛亮了,心道孺子可教,“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卓槐,要到联系方式了吗?”
“没有,我就是混个脸熟。”归海梦毫不介意,乐观得很,“看看上届学长们长什么样,说不定将来能抱个大腿。”
说起这个,于佳佳也挺兴奋:“我听说学生会会长邱野,出身寒门,成绩超好,为人b卓槐还高冷,平时说一不二,十分威风!你见到了?”
归海梦敷衍地点点头:“是挺高冷的,脸都没看清就走了。”
她转头问于佳佳:“你知道学生会办公室部长是谁吗?昨天初选的时候其他部长副部长都来了,就办公室的只来了副部长,我挺好奇的。”
“我又不进学生会,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归海梦脸僵了一下。
她拉着于佳佳后退好几步,深x1一口气,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来:“佳佳啊,你有没有选完社团,你选完我们就回宿舍吧,我还有事,早点走b较好。”
于佳佳惊愕归海梦情绪突变,正要问,却见她脸se又白了几分,心道可能她真的有急事:“等下,我填个灵异社的表就走。”
“灵异社?”
归海梦脸se更白了:“别了吧,这种名字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
“不要怕嘛,大家就是喜欢冒险,最多就组团去si过人的地方玩玩,不会有鬼的。”于佳佳一边弯腰写个人信息,一边对着归海梦笑,“你还怕鬼啊,你胆子这么小?”
归海梦心里说你这叫无知者无畏,一边惨白着脸看那个男生也朝这里走过来。
身后灵异社的学姐打了个招呼:“社长!”
归海梦腿一下子就软了。
灵异社的社长朝归海梦她们两个点了点头,咳嗽两声,低头问负责招新的学姐:“招新情况怎么样?”
归海梦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退,眼睛盯着地面,身子不停地打着寒颤。
偏生社长正好看见她,扬起笑容:“这位学妹,你不考虑一块来吗?正好我们灵异社,咳,nv孩也少,大家可以相互照顾。”
归海梦低着头:“不用了,我胆小,怕鬼的。”
社长笑出声来:“这世上没有鬼,没什么可怕的。”他又咳了两声,“不好意思,我最近可能感冒了。”
归海梦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里一万句吐槽奔腾而过,小心地掀了眼皮看着灵异社社长的头顶。
一个nv人趴在他的头上,面目全非,瞳孔血红,吐着长长的舌头缠在男生的脖子上,每次她把舌头收紧的时候,男生都会咳嗽。
nv鬼盯着归海梦,嗬嗬地笑。
归海梦越看腿越软,好似那nv鬼缠得是她的脖子,在她撑不住要倒在地上时,一双手架住了她,nv鬼顿时烟消云散。
卓槐皱着眉:“中暑就回宿舍,在这里晒什么太yan。”
他声音加了冰似的冷,但归海梦跟见到救命恩人似的,抓着卓槐的手不放,眼睛都亮了:“不不不……不是,是我看见学长有点激动,说不出话来了。”
卓槐一眼看破,不点破。
他微微扬眸,目光在社长头顶一瞥:“灵异社的活动以后少参加,命要紧。”
“啊?”社长疑惑,“你怎么也封建迷信了?”
卓槐没接话,对着归海梦道:“初选过了,准备复试,过来ch0u题目。”
归海梦小跑几步跟上他,奇怪道:“你是学生会的?我昨天没有看见你呀。”
“办公室的,我是部长。”卓槐见她眼神时不时瞟着身后那个nv鬼,怀疑她到底是怕鬼还是不怕,“别看了,不会跟着你的。”
“你为什么不杀了?”归海梦心有余悸,“我看那位社长挺可怜的。”
“因果循环,我不cha手。”
卓槐看她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耐着x子停下来。
“那nv鬼是恶鬼,但与一般恶鬼不同,她因仇恨而生,但只会对伤害自己的人下手,被报复的人便成为宿主。”
“b如说社长,前世是地主儿子,qianbao这姑娘不成,诬陷她偷人,你也知道那个年代,这罪名很重,村里就把这姑娘绑在架子上活活烧si了。她y魂不散,找到转世的社长,一直寄生在他身上,所以他这一辈子t弱多病,是短命相。”
“直到社长si亡,姑娘才会消亡,我若cha手,不仅不能杀si她,社长生生世世都不会解脱的。”卓槐说完,考虑到归海梦,又多解释了一句,“这种鬼不能离开宿主,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缠着你。”
归海梦0了0鼻子:“感觉社长更可怜了,还要为前世还债。”
“把你那泛n的同情心用在自己身上。”
卓槐把题目给她:“好好准备。”顿了一下,“还有对不起。”
“啊?”
“我那天晚上,不该擅自亲你。”
还停不下来,根本就不像自己做出来的事。
归海梦压根没想到他会为这事道歉,连忙道:“没关系的,除鬼嘛,我理解的。”
卓槐见她笑得心动,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也不完全……是为了杀鬼。
“你看这个,长得也不错。”
“这个学长有nv朋友了,就是我们直系学姐……我给你找找照片……”
“这个学姐呀,我跟你说她家里贼有钱,她前男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富二代。”
“安啦,看脸就行,这年头有资本的怎么可能还是单身,除非是同。”
“哎呀,卓槐呀!”
nv孩嘘了一声,往宿舍门口瞥了一眼,别有深意地挑着眉头:“不是说归海梦在追卓槐学长?”
另一个nv孩嗤笑一声,玩着刚做的猫眼指甲:“你看看她,也没点动作,像是追求吗,学长瞎了才会看上她吧。”
“归海梦长得很漂亮啊,谁不喜欢漂亮的?倒是卓槐学长,整天板着个脸,听说是出了名的不近nvse,肯定是个基佬……哎呀,梦梦你回来啦。”
归海梦忙了一天,身心俱疲,刚从学生会复试回来,忍着周围鬼魂游荡地回了宿舍,一下就躺在床上,只想就此睡去,不问尘世。
听见舍友问询,她懒懒地嗯了一声,抱着枕头道:“我还不如不去学生会呢,累si我了。”
舍友表情微妙,低着头收敛了情绪,这才道:“没事呀,就当锻炼了,毕竟学生会也能写进简历里……况且卓槐学长也在学生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