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试过在夜半时分被锤门声惊醒吗?
当我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睛,惊觉那道使我清醒的声音,的确来源于我家大门上——有人在不停地大力捶打我家的大门,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紧接着是愤怒,愤怒完了是害怕。
按理说,我住的公寓地段很好,住户素质都很高,安保系统也没话说,是不会发生有陌生人敲门这种境况的。
我迅速爬起来穿好了衣服,拿起手机——零晨四点二十六分,我走出房间,几乎打开了整个房子里的灯。
那骇人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着,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呼,虚惊一场。
同时,我感到潜藏在心里的怒气迅速翻腾而起。
我猛地拉开门,压低声音对门外的人怒道:“你g什么呢!你疯了是吗?有病的话,我建议你优先去医院,而不是在这里发疯!”
什么礼貌礼仪,通通丢到一边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限的英文词库,我想我会乐意用更多的垃圾话来招呼这个人——这个凌晨四点在我家门口大力锤门,不但吵醒我睡眠,还严重扰民的马来西亚神经病。
而这个神经病只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我宣泄着怒火。
我突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摆了摆手,无力地对他说:“你先进来吧。”
关上门的瞬间,ike就从后面抱住了我,他沙哑地声音叫着我:“li”
我推开了他,转过身来。
这才发现他一脸疲态,头发凌乱地耸拉着,连衣服都没换,银质的装饰链子也还搭在x前。
我怔了一下,自顾自地去倒了杯水喝,转而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忽视了我的问题,又叫了一声:“li”,这次声音更低了。
我转过身对着他,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有点不耐烦。
他看着我,吞吞吐吐道:“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我联系不到你,只能这样……”
是,我一回到公寓就黑掉了所有ike的联系方式。
我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r0u了r0u额,似是思考了一会,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开口:“li,你不能这样。”
顿了顿,他继续:“你不能在我刚刚闻到酒味的时候,就告诉我说,那只是一瓶苏打;在我相信了它只是苏打之后,你又告诉我说,实际上那是一瓶上好的伏特加。”
在这不长不短的一句话之后,我想我的睫毛应该是颤动了好几下。
是,是我们自己从头到尾就给了对方要保持清醒的讯号,可是,谁又能保证,一个品尝到酒味的人,他开头说的那句浅尝辄止,是真话呢?
所以,我明明在酒jg中毒之前就试探过他了啊……并且他都给出了一个理智的答案,那我还能,要求他怎么样呢?
我都已经做出选择,要适可而止了。
我闭了闭眼,轻声对ike说:“你走吧。”
他没有动作。
我直接提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这时候,我听见ike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他说:“我ai上那瓶伏特加了。”
“我ai上那瓶伏特加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
我的脚步停了,转过身去看他,他拧着眉,表情近乎执拗地凝着我。
说我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那是假的。
可是……这是凌晨的bne,ike的冲动可以在今夜保鲜,那黎明到来呢?谁能保证它不会成为一罐过期的h桃罐头。
于是我继续走到了门边,开了门,又对他说了一句:“你走吧。”
ike离开了,他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受伤?有点心碎?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
总之这个眼神成功入驻了我的后半夜,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再也睡不着了。
等我终于弄懂ike眼神中那点兴奋的含义的时候,他已经对我连着献了几天的殷勤了。
那晚之后是周一,我早早地就起床拾掇好了自己。
走出公寓楼,我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那道靠着花坛站立的身影,不是ike是谁?
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整个人看起来jg神了很多。他一手拎了只袋子,另一只手在摇晃着车钥匙把玩。
这场景让我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梦一场。
他看见我,笑着朝我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说:“早上好,li。”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礼貌x地回了一句:“早。”
他又把手上的袋子递过来,我低头扫了一眼,看见了三明治和牛n,还有一些别的,被挡住了。
我没有接。
他又往前递了递,说:“给你的。”
“我吃过了。”我说。
他把手伸回去了,接着又说:“我送你去学校。”
我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端详起他,而他只是看着我,一脸的坦诚。
没办法了,我说:“校车马上来了,我赶时间,先走了。”
他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甚至还一脸自然地对我说着:“haveagoodday”
当天晚上,我的微信就收到了一条新的好友验证消息,申请者,是ike的小号。
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此时此刻验证留言里就大剌剌地显示着:我是ike。
好像生怕我不知道是他一样,我直接无视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新信息,来自陌生的手机号码。
内容是明天的气温和天气,一些提醒事项,以及我明天的课程信息,署名是ike。
我觉得我的怒意又来了,迅速拉黑掉了这个陌生号码。
洗完澡出来,躺在沙发上,我还是觉得有些0不着头脑。
明明按理来说,我和ike在昨天晚上就彻底玩崩了。并且他那么理x化的一个人,被我那样对待,早就该把我踢到一边了才是。
左思右想了一番,也没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
不过我知道,ike这人向来心思多,又不按照常理出牌。我索x把这一切当作了他一时不甘心的心血来cha0。
直到这样的情况维持了整整一周,ike出现在我面前和我“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每天总有不同的手机号对我做着天气播报,我才感觉到不对劲,事情已经不知不觉偏离了我所预想的轨道。
我一边在心里深深地唾骂着自己,为什么以前要图省事,在他问起我的课程的时候,直接就发了一整张课表过去。
一边迟钝地意识到,也许,或许,可能,ike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是他在追求我?
ike在我身边越来越强的存在感,甚至引起了章雨然的注意。
有一天,当我和章雨然上完课从学校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高个男生侧着身t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路边。
我们俩还在没心没肺地调侃着,这该又是哪个幸运nv孩的心动男嘉宾了——直到这个男嘉宾转过了身t,露出一张我们都熟悉的娃娃脸。
章雨然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当然,同样呆住的还有我。
只见这位高个男生径直向我们走过来,他也没多话,自顾自地把花束塞进了我的怀里,我下意识地就捧住了。
紧接着,这位高个男生就转过身,自如地走了……走了……
留下了一脸痴呆的章雨然和我,还在风中凌乱着……
“ike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乔,你老实说,他是不是在追你?”
“我跟你说,宝贝,你别信啊。”
“不对啊,林乔,你俩不是彻底崩盘了吗?”
“是花招,这肯定是假洋鬼子的又一个y谋。”
“他怎么话都不说一句的啊,追人是这么追的吗?”
“不对,我还是没想通,他怎么就开始追你了?”
自从ike举着花出现之后,一整个晚餐时间,章雨然都在我耳边像蜜蜂一样嗡嗡个不停。
而罪魁祸首现在就躺在我身旁的椅子上,隐隐还散发了点花香。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乱得很。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以为他是一时兴起呢,现在怎么还有种打持久战的感觉呢?”
章雨然也挠了挠头,显然极其困惑:“我没见过几个人是这路数的啊。”
我:“老外的思维,我们不懂。”
她突然正坐起来,双手重叠着放在桌上,一脸郑重地问我:“说真的,林乔,你现在什么感觉?”
“说没动摇是假的。”我叹了口气,:“今天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一不开口说是,二也没si缠烂打。他要开车送我,我不乐意,他就自己走了;他给我带了吃的,我推拒了,他也不勉强。就算我刻意无视他,雨然难得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摆摆手说:“算了,你自己斟酌吧。你知道,我是不太喜欢ike这个人,总感觉他心里藏的事儿太多了。而且吧,你俩一开始相处的方式就不正常,现在要谈感情,感觉怪怪的。”
是很怪……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对ike的态度更加冷淡了,甚至可以做到连他的招呼都视而不见。
我一边暗爽于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冷漠,一边又在每一次跟他背道而驰之后感到心如刀割。
我觉得我像一个双相障碍患者,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b得疯掉。
不过还好,在我发疯之前,ike先绷不住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夜晚,我和朋友们聚在一起小酌了几杯,头脑倒还算清醒,一路蹦蹦哒哒地往公寓走。
刚刚行至公寓楼下,我就看见一个身影垂着头坐在路灯旁边的长椅上。
我继续向前走去,也许是我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抬起头,目光一下就锁定了我。接着猛地站起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理他,准备绕过他继续走,他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他面前。
他开口说话,声音有些疲惫:“我等了你很久。”
我抬起头看他,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你等我做什么?”
他没理会我的问题,直接把我扯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我曾经很熟悉的怀抱,像是踽踽独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我的脸靠着ike的x膛,能听见他炽热有力的心跳,鼻腔里都是他身上久违的柑橘香。
我想我是不争气的,我一点都不争气,所以我任由ike把我摁在他怀里,大口地呼x1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觉得累,甚至有点想哭,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又沾了酒的原因,我的眼眶已经红了。偏偏这个时候,ike还在我耳边轻柔地叹息,于是我的泪就不管不顾地落了下来。
ike放开了我,他的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咬着唇撇开头,不想叫他看到我这副狼狈像。
他有些慌张,双手改而捧住我的脸,温柔地替我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这是我法,我不由得扭头瞪了一眼那个还在作壁上观的人。
他好像是笑了一声,炽热的x膛接着就贴上了我的背,我被他推着到了墙边,他的大掌扶住我的pgu,猛地挺了进来,我们同时发出了一声喟叹。
ike又变成了一个急躁的毛头小子,他掐着我的腰挺动着身t,每一次的进伐都又急又快,我扶着墙,被他顶得稳不住身t,上身不住地前倾,腿脚直打颤。
他又把我转过去,面对面地抱着我,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时间,抬起我的一条腿又重重的地入进来。
我神思迷乱,紧紧地环抱住他,迎接他一次狠过一次的撞击。
ga0cha0来临的时候我几乎声嘶力竭,哭音和叫声都破碎在空气里。
ike又伸手来捂我的唇,我张开嘴巴就咬下去。他继而把手指ch0u出来,又重新cha进我嘴里,恶意地跟随着顶弄的速度,模拟起了我们x1ngjia0ei的动作。
cha0水在我脑海里一波胜过一波,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瘫软在了ike身上,由着他帮我清洗了身t,又抱着我回我的卧室。
“吹风机在哪?”
我没抬头,继续摆弄着手机:“浴室的橱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