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这个早晨很宁静。
外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在丛林间的小屋里,躺在床塌上的少年闭着眼,黑亮的乌丝披垂在四周,长长的眼睫在白净的脸上造成一道y影,却更衬托出少年的娇媚。
伸了个懒腰,残花慵懒的睁开眼儿,看向一旁空荡荡的床铺。
方草药果然已经醒了……,自己再没看过b方草药更规律生活的人了。
从前在春月楼里,睡到中午才醒是家常便饭,下午开始到深夜都是服务客人的时间,可以说是昼伏夜出的生活,和方草药一起生活後,作息还是没法调回来,是以每回醒来,方草药早不知道哪去逍遥去了。
记得那日他第一天来到这里,还忐忑不安不知道方草药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也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人,只能说服自己信任眼前拯救了自己的男人。
没想到方草药将自己唯一的床舖让给他,并且迅速地做了一张木椅,然後面带笑容义正严词的要自己睡床塌,他则要睡在那张木椅上。
一直到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天,残花才从重获自由的喜悦中恢复过来,认真地考虑接下来的事。
「在我这儿,你不必有什麽後顾之忧,想做什麽事便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需要银子也尽管开口就是。」那晚用膳时,方草药温温的笑着这麽说。
残花听的这句话时,心中其实是激动万分的,这人救了自己、对自己无微不至,虽说情感并不外显,总是这般的笑着,可却任着自己占领他的房、纵容自己的一切。
认识他开始,残花就从没见过他发过脾气,除了那日替春月楼老鸨医病时,他脸上的笑让残花感到不寒而栗以外,残花从不知道世上还会有甚麽事可以让他发怒的。
想了好几日,残花才发现自己对未来甚麽想法也没有,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没想过能重获自由的关系吧!
重获自由啊……,想到自己已是自由之身,又想到这几年的一切,不自觉的一阵鼻酸。
听着他的话,残花默默地掉下眼泪。
看着残花脸上的泪,原先在吃饭的方草药愣了愣,还是那样温温的声调,小心翼翼的问,「怎麽哭了?你是不是想你爹娘?想家了?」
残花盯着他,不知为何,听他温和的语调,越觉自己这些年来深受委屈,泪掉得更凶,咬住唇瓣,不停地摇头。
「你若真想他们,我带你去找他们便是,别哭了。」走到他身侧拍着他的肩头安慰。
残花又是摇头。
爹娘是自己不要他的,别说自己早就忘了自己的家在那儿,就算是自己要回去,只怕爹娘也只会冷眼以待,不会有半丝欣喜。
「残花。」方草药看着他,脸上虽看不出,可声调里却有几分慌乱。
残花微颤,抬起眼看他,眼前的公子生的俊俏、待自己如此温柔,自己无b感激,可那一切只让他感动,却不及刚刚他唤自己的名时给自己的震撼。
「残花你别不吭声呀!你这麽着……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残花残花……,多久没人这样唤自己了。
这个名字不是好名,因为娘不喜欢自己,所以为自己取名柳残花,打从被卖入春月楼,这名字就像被放入冰窖里,没人再提起过。
如今再听他唤自己,竟觉得这般的亲切好听,他唤的这样顺口,语调这样温柔,彷佛这名字的主人是世间珍宝。
「残花?」那张总是微笑的脸微微皱起,他伸出温厚的手掌为他拭泪,这一声终於让残花回过神来。
「我没事。」挤出一抹笑,残花伸出双手,将他正为他拭泪的手握住,立刻感觉到跟前男人的僵y。「只是想到我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觉得太开心了。」
方草药若有所思的点头,当是同意他的说法。「那先好好用膳吧,别饿着了。」
残花笑着,看着他俊俏的脸。
忽然之间,有想和这人共度一生的念头。
这人对自己并不是全无兴趣,自己多年来在春月楼可不是混假的,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兴趣,自己还是判断得出来的。
这人只是对自己有些好感,便已经对自己这般付出,若是让这人认定自己、ai上自己,那会是多幸福的事哪?
「我已经想好了。」这麽想着,残花的脸微红,看着他,越看越喜欢,忽然开口这麽说着。
「想好什麽?」才坐回原位的方草药刚举起竹筷,便又看向他,停下了动作。
「我想好我以後要做什麽了?」
「嗯?」方草药还是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听了自己的话会马上想出帮助自己的好方法一样。
「我要同你永远在一块儿,要待你好、也让你待我好,什麽也不贪不求,只要生活里有你,我就可以天天都开开心心的。」残花说着,眼神温柔,声音娇软。
方草药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竹筷不知为何落了地,在地上滚动发出了啪搭啪搭的声音……,他默默地弯身捡起,默默地低下头,没管那竹筷是否弄脏,埋头继续用膳,就好像刚刚没听到半句话一样。
「小药。」残花软声软气的轻唤。
「噗……咳咳咳咳……」他颤了一下,被还没吞下的饭给噎着,面红耳赤的低咳着。
这回换残花走到他身侧,温柔的抚着他的背心,「瞧你,做什麽狼吞虎咽的?」
好过了一些,方草药看他一眼,「谢谢。」微笑着,其中却有某种僵y。
残花笑眯了眼,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人,就算他总是笑着,自己也能瞧出他带着的情绪……,就像是现在又紧张又害羞的样子一样。
这夜,他趁着方草药净身时找到了斧头,将那张木椅劈成了两段,残花自从当了小倌,日子虽不好过,却也没做过什麽粗重的活儿,是以费了他不少劲。
方草药回到房里,看见那张破碎的木椅,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椅子……」
「我刚刚不小心摔坏了。」残花一脸无辜,露出彷佛害怕他责怪的神情,「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
多亏了多年来在春月楼的训练有素,自己对自己的无辜神情可是自信的很,几乎是百试不爽,每个人只要见了,就不会忍心责怪自己的。
静了一会儿,方草药微笑,「我不会生气的,不过是张椅子,再做便成了。」
又看了那张残破的木椅,对於残花能将它摔坏感到有几分怀疑,更不要说是摔的这副模样。
挽起袖子,走向木椅的碎片。
「咦?你做啥?」残花拉住他的袖子,瞪大眼看着他。
「再做一张啊。」方草药一脸的理所当然。
「时间已经晚了,改天再做吧,你也累了一天,别忙了。」残花拉着他,笑着。
「不忙,不过是张木椅,很快的。」方草药半点也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接着又要走过去。
「没关系的,咱们俩都是男人,又不是男人nv人有顾忌,你就shang来睡吧!」残花急急地阻止,就见方草药一楞,看向残花的眼神里有着某种怀疑,连忙别开眼。「打我住进这儿,你便一直睡在那张木椅上,我一直觉得心中有愧……」
睡那木椅,就像在昭告方草药决不会对自己胡来一样,起初残花觉得感激,知道他尊重着自己,并不把自己继续当成小倌,可现下想来,这对自己未来想要的生活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非得要打破这个僵局才可以。
「残花……」方草药看着他,低低的声音彷若叹息。
残花脸上一热,心下暖意涌上,自然的脱口叫到,「小药,你就依我吧!你若是坚持要在睡那木椅,那我便要睡地上了。」
「你这是……」
「我不要你睡得不舒服,那木椅反正也不好睡,正好它坏了,你就乾脆和我一块儿睡在床上吧!」拉着他坐shang铺,「你瞧,这床够大,睡了我加上你也还刚好,你坚持什麽呢?」
说得口乾舌燥,乾脆把方草药推倒在床上,自己跟着shang,跨过他钻到床塌内部,「好了,睡吧睡吧。」
方草药看向他,有些不自在,「残花……」
残花看着他,「你的声音真好听。」
「呃?」看着残花无语。
是自己老了吗?这残花的想法自己可是半点也0不着头绪哪!
「我喜欢听你叫我残花。」顿了顿,残花的眼睛看起来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打从到了春月楼,我便再也没有听过人家这麽唤我。」
方草药静默地看着他,残花看出了那笑容里隐藏的不忍。
「你再多叫我几遍好不好?」
「……残花。」
「再一遍。」
「残花。」
「再说几次。」
「……先睡吧,往後你要听几遍,我便唤你几遍。」
「好。」扬唇微笑,残花笑着闭上眼。
看来自己真的很适合扮无辜的角se啊,起码方草药超吃这套,连不跟自己同床的事都忘了,就只想安慰自己……。
往後的日子,一定会更有意思的。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方草药心甘情愿地承认喜欢自己。
这一晚,残花是笑着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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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b较快了吧
最近写到小花儿的过去
突然故事又沉重了起来
差点都忘了这个故事是个轻松活泼愉快的故事xdd
往後要回复如胶似漆蜜蜜甜甜的生活啊?
话又说回来
上篇忘了交代
老鸨的病其实确实是方草药下毒的
说起来他还真是个圣人
对残花只有怜ai虽然不是没有慾望但是非常尊重
也都没有想歪真是太厉害了xdd
连我都佩服他了
难怪我们的残花开始要拐骗他了
咱们就等着方草药被染指吧!被巴
一早醒来,方草药又不见踪影了,虽然默默地与自己同塌而眠後,方草药就没再回去睡那张烂掉的木椅了,不过残花知道,方草药一直都没睡好。
毕竟夜晚是自己jg神正好的时候,自己虽假装熟睡,但却总是在方草药旁边磨磨蹭蹭的,就算他是圣人,残花还是可以让他睡不安稳、心猿意马,就不信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懒洋洋地笑着,离开了方草药为了自己舖的软软的床塌,坐到镜子前面,确定自己的仪容和神态都是最佳状态,这才终於踏出了屋子。
房外,那修长俊逸的身子就像是疾风一般的迅疾,方草药手握柳枝,在树下潇洒的舞着剑,剑气时而凌厉、时而沉缓,柳枝在他手上好b最上乘的利器,将树上的叶子尽皆扫落,他的一抹身影在树丛之中却更显挺拔耀眼。
残花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倒是从不知道这个人除了有钱有闲又长的俊俏之外还有这种身手,唉,真可以说是个完人了吧这人……。
待他舞毕,残花忍不住拍手叫好,就见方草药一楞,「残花?你醒了。」
「要是不醒就见不到这麽好看的景象啦!」残花笑咪咪的凑向他,「你流了好多汗啊,我帮你擦擦。」说着便要偎近,却被方草药不着痕迹地避开,残花假装没发现他的僵y,还是笑着,「你的功夫真厉害,应该称得上高手了吧?」
「高手算不上,不过练来强身健t罢了。」他这回答不轻不重,倒让人不知道他是在谦虚还是真的觉得如此。
「强身健t?」又凑近他,指着自己,「那我也可以练吗?」
「你?」看他一眼,g唇,似笑非笑,语气平淡,「你身子太弱,光是基础的紮马步应该就受不住了。」
嘟起嘴,知他看不起自己也不生气,反正自己是个破身t,自己早就知道了,加上自己也没苦练的动机和恒心,本就是说说罢了,纵然如此,仍有些自讨没趣,
「是吗?」踢了几下脚下的落叶,他又亮起眼,「你的一天行程都好固定哪!早上强身健t,中午用膳,下午研究药方,用晚膳,净身、休息……,这样子不闷吗?」
「人生也不过如此,闷不闷都是一天,也没甚麽好说的。」
「啊!你说话好像个老头子哪!年纪轻轻不要这麽无趣嘛!」倏地眼睛一亮,食指g起他的下巴,「说老实话,你不觉得日子很闷吗?我可以让你的日子更有趣一些喔。」
满脸尴尬,方草药退了几步,「残花,其实你已经自由了,应该试着过些正常的生活,再过两三年,娶妻生子也是理所当然。」
残花也不在意他的回避,「那你呢?你看起来b我大了好几岁,也该是成亲生子的年纪,你可有喜欢的对象?」
「……」
「嘻嘻。」哑口无言、眼神回避,这人想必是没有喜欢的对象,也不打算成亲,所以觉得没立场说自己了,能把方草药0的这麽透彻,残花也有几分佩服起自己的聪慧机伶了。
方草药没再继续这话题,接着去采些野菜,煮了超级养生的午膳,之後就又埋头开始调配奇怪的药方。
看着方草药,残花在他四周探头探脑,「这是什麽这是什麽?」
虽被打扰,方草药还是一贯好脾气的回答,「强身健t的药,还有养颜的功效。」
「养颜?」残花眼神一亮,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你喜欢?」g起唇角,方草药有些好笑的看他,这种时候的残花就像孩子看见新奇事物一般,眼神发亮,看来极其可ai率真,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挺喜欢残花伴着自己的,虽然有时稍稍聒噪了点就是。
「自然啦!我们这一行的,容貌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不小心不注意,年老se衰,可就没人搭理我们了。」嘟了嘟嘴,「就像你,现在待我好,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哪天我若是不漂亮了,你也不再待我好了。」
听着他的话,方草药眼中又隐约不忍,「那是你遇上的正好都是只看表面的人,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始终如一的待你好。」
眼中浮上水雾,就因为方草药承诺了自己便真的救出了自己,自己总将他的话当了真,「你我非亲非故,待我这样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顿了顿,又娇笑,「等哪天我不漂亮了,说不准你又变了。」
方草药摇了摇头,笑着,「你若担心,我便多调配些驻颜的药,让你外敷内服日夜调理,只要你配合作息好好调养,自然能青春常驻。」
「真的吗?你真好。」说着,凑近他的脸颊迅速的一吻。
方草药愣了愣,伸手0了0脸,有些热……,自己的脸皮真薄,不……似乎不是该想这种事的时候,这残花哪!自己费心将他救出青楼,应当让他好好过着正常男人的生活才是。
虽然他原先就是青楼小倌,觉得男人和自己在一块儿无所谓也是自然的事,可跟在自己身旁,总不能叫他越陷越深才是。
才想劝他,方草药还没来得及开口,残花便接着说,「这药有效吗?若是到了三十多岁也还能像你这般俊俏年轻,那还真是不赖。」
「……」三十多岁……,俊俏年轻……,方草药笑脸微僵。「b起你,我确实是个老男人。」自己足足大了他十九岁哪!年纪都可以当他爹了,若是残花不提起,自己倒是快忘了这一层差距。
想到年龄的差距,方草药心里微闷,不知为何有种难以纾解的不悦,淡淡萦绕心头。
「老男人?」残花眼儿一转,吃吃一笑,「要说到你的行为举止,真的像个小老头,成天罗罗嗦嗦总是说着怎样养生怎样强身健t,年轻人才不说这些呢。」
他知道残花误会,却穷於解释,暗暗叹息,那gu郁闷感竟又重了几分,乾脆继续专心的调配他的药方。
「小药,你怎不说话啊?小药?」残花看他、推他,方草药就是没再说半句话回应,残花只能皱起眉头,默默的在一旁待着。
原以为这只是方草药一时不想开口,谁知一直到晚膳,方草药还是那副德x,虽然方草药的脸上还是那恬静的神情,并没有半丝不悦的样子,可残花当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否那儿得罪了他,才令方草药这般沉默。
是夜,方草药一躺shang,残花立刻便压到他身上。
「你做什麽?」方草药想推开他,残花却si命抱着他。
「小药,你总算开口了吧?」残花搂着他,得意一笑,接着软声撒娇,「我是很喜ai你的,你怎麽这般不解风情,总ai拒人於千里之外?我这身子是你救的,我也早认定了你,你明明喜欢我,为何不愿意碰碰我、亲亲我?」
这突来的表白,方草药脸都笑僵了,「残花……」
「我这一生,也没过过正常的日子,你不但救了我,还待我这麽好,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要喜ai你一辈子。」顿了顿,残花接着又说,「就算你不喜ai我、讨厌我……那你对我说一声,我便离开你,今生今世不再缠着你。」
方草药皱着眉,没有开口,只是像看着妖怪的样子瞪着他。
「方草药……你对我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讨厌我,那便直说,我虽会难过,可总b你闷不吭声拒我於千里之外好,我出身青搂,总以为自己会看人,人家对我有没有兴趣,我一看便知……,我以为你喜ai我,我知道我是太自信了,也许你根本看不起我、嫌我脏……,甚至见了我就作呕……」
「别说了。」方草药听着他的话,先是从错愕到不忍,最後又是满脸的复杂,听着他越说越悲伤难过,妖yan好看的脸上满是委屈,大大的眼盈着的泪yu滴不滴,看起来脆弱的让人不忍心伤害,终於忍不住打断他。
方草药是不忍听他说着难过、自己听了也跟着心疼,岂知残花被他低斥,更显委屈,眼泪滴到他的颊上,趴在他身上,就这样哭了起来。
「你果然讨厌我、不愿我缠着你……呜呜……」残花哽咽着,哭的梨花带雨。
「残花,我没这样想哪!」看他委屈的神情,方草药慌张的安抚着,「我没觉得你不好,你很好,残花,是我自己的问题。」
「呜呜……你不用再骗我了,你已经对我够好了,不喜ai我、介意我曾是小倌,那些都是人之常情,我、我不会再缠着你的,明儿个一早,我便离开这里,永远不出现在你眼前,不会让你烦恼的!」
听着他要走,那gu烦闷的感觉没由来的又出现了。
自己很喜ai残花,可残花毕竟还是个孩子,与自己相b,残花既年轻又漂亮,还有大好青春可以过……,救残花回来,原本的打算便是照顾他几年,直到他成家立业,自己也就功成身退了。
他知道残花的意思,他要与自己一直在一块儿,不管是身t还是心灵上的,纵然心里是喜欢残花的,但方草药却不能像残花一样,把所有顾忌抛诸脑後。
「残花,我绝不是嫌你不好,我只是……」
「你只是不喜ai我,想摆脱我,让我早早离开你,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残花已然泫然yu泣的打断他。
「我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残花任x的别开脸,乾脆摀住双耳,拒绝听他解释。
方草药无奈的看着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翻身,原先压在他身上的残花被圈入他的身下,方草药定定的看着残花,那张娇yan如花的脸孔、还有像湖泊一样温柔多情的g人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还有红润的唇瓣……,尽管无yu至斯,自己仍完全无法否认,看着残花,便会深受x1引。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春月楼里多少小倌名伎,自己只救残花一人,也就因为这样,更觉惊慌无措……,这是从未有过的情感,方草药虽没显露,可内心里却害怕自己深陷、害怕一旦让残花期待的关系成真,自己便会万劫不复。
自己不怕礼教束缚、也不在乎残花的出身……,在他心里,害怕的只有一样。
看着残花委屈的神情,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自己,方草药苦笑了几声,知道一直不断退缩装傻、想假装一切都只是正常的自己是多麽窝囊,不但让自己痛苦,也惹的残花难过。
低下头,他捧着残花的脸,小心翼翼的在他额心一吻。
残花愣愣的看着他,泪水未乾的眼儿看来是那样无辜可怜,「你不喜欢我,为何又要这样子亲我?」
「我没不喜欢你啊,残花。」方草药还是苦笑,「自始至终,我都很喜欢你的,否则,我便不会huax思救你、也不会让你跟我一块儿生活……更不会在看见你哭的时候这般心疼了。」
残花咬着唇瓣,神情还是那样委屈,「可是你不要我!」
面对他的指控,方草药依旧只能苦笑,「我不是不要你,残花,你还小,你才十四岁,往後的日子,你还要成家立业、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你眼下喜ai我,只是你孩子心x的一时冲动,过几年,你热情褪去,便会後悔的。」
残花瞪着他,「你总说我还小、还年轻、说我孩子心x,就是要说我会变,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底怎麽想?我早说了认定你一个,你却还是这样说,难道我这麽不可信任吗?」
方草药看着他,叹息,「残花……,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