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远将他们带到了客房,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他直奔了地下室,将客房的监控调出来,紧紧盯着画面中的两人。
“燕阳,皮箱怎么办。”大个子将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露出了壮硕不着寸缕的上半身,衣服在分解尸体时沾染上了血迹,被他丢到桥洞下,烧掉了。
雨衣是特制的,深深的内袋里塞了满满几十沓的钱。
青年,也就是燕阳冷冷地看他一眼,“今晚不睡了,到了凌晨一点,我们把它埋到外面的花园里。”
燕力群点点头, “好。”
他穿着湿哒哒的衣裤,直接坐在了床上:“那个残废好像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应该挺有钱的吧?”
燕阳瞪了他一眼:“先消停几天,我们才刚杀了人。”
燕力群站起身:“怎么了,死了你的心上人,难过了?”他赤着脚走到弟弟身边,捏住青年肩膀道:“他都已经拒绝了你,就没什么可以念想的了,我们唯一需要做的是,想办法把他的银行卡密码猜出来,那里头可有笔巨款。”
“够了!”燕阳红着眼睛打开了他的手,压低声音责备道:“我不想杀他的,都是你自作主张……”
他暗恋了谭洌整整四年,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国,鼓起勇气上去表白了。
却遭到了对方毫不迟疑的拒绝——
“我有喜欢的人了。”谭洌的嘴角扬起温温的笑:“这次回国就是来找他的。”
“求婚?”燕阳听到自己的声音麻木地问道。
谭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点燃,深深抽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从他漆亮的眼底飘过,谭洌抬手赶了赶,咳嗽道:“不。”他又抽了一口,这回烟雾从那高挺笔直的鼻子里喷出来:“他已经结婚了。”
“那你们?”燕阳疑惑地看着他。
“做一辈子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好。”谭洌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我走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喜欢我。”
燕阳的眼前一暗,青年从他身前走过,带起了一阵清冽的竹叶香气。
谭洌的头发又黑又软,扫在白皙的颈子上,就像晕染的水墨画一样好看。
“对了。”谭洌走到吸烟室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行云流水的眼尾扫过来,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直,“他叫庄天佑,住在xx街669号,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燕阳愣了愣:“为什么?”
谭洌笑道:“你会很快移情别恋的。”
燕阳看着青年越走越远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成了拳头,几乎快被心里翻滚的醋意酸死了。
谭洌对庄天佑的喜欢,到底到了哪一地步。
他竟然能允许其他人去喜欢那个男人?
沈雾远对着电脑枯坐了两个小时,看得眼睛都发酸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那兄弟俩在房间里对峙了一会儿,后来一个去了浴室,一个躺在了床上。
谁都没碰那个皮箱。